第167章
九洲替她包扎了翅膀,便放她離開,可小鳥卻蹲在桌上,遲遲不肯離去。 兩雙眼睛對視片刻,九洲沒再理會她,轉(zhuǎn)身出門了。 待他再回來,沒看到小鳥的身影,以為它已經(jīng)走了。 卻在他沐浴之時,小鳥叼著個小包袱從外面跌跌撞撞地飛了進(jìn)來。 九洲:“……” 這小鳥為什么每次都選在他沐浴的時候出現(xiàn)? 小鳥是出去找吃的了。 九洲已經(jīng)辟谷,吃不吃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什么影響。 但霍嶠不一樣,她很喜歡人間界的食物。 比如燒雞,冰糖葫蘆,糖炒栗子等等。 可凌云山上根本沒這些東西,霍嶠只能湊合找些野果吃。 吃飽了還不算,她還囤了些,留著明天吃。 沒想到一回來就又撞見九洲在沐浴。 霍嶠:“啾啾……” 我要是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九洲卻將目光放在她的小包袱上,桃花眼微微瞇起:“你從哪兒來的布?” 霍嶠下意識轉(zhuǎn)頭朝著房內(nèi)的柜子看去,那里面掛著一件藍(lán)色的衣袍,錦紋綢緞,乃是上好的料子所制,然而其中一只袖子卻少了半截。 九洲閉了閉眼睛,抬手一揮,小鳥被扇飛了出去,滾落在了床榻之上。 霍嶠摔得并不疼,但對于男人一言不合就動手還是有些生氣,于是在哪兒跌倒,她就在哪兒躺下了。 從這天開始,常年在凌云峰上獨(dú)居的九洲身邊就多了只頑皮吵鬧的小鳥。 時間對于修真者來說只是個模糊的概念,畢竟有時候他們一閉關(guān),就是十?dāng)?shù)載。 可九洲卻清晰地記得小鳥在他這凌云山上足足待了半個月。 霍嶠在九洲面前從未顯露出人形,一直都是小鳥的模樣。 九洲是真的長得好看,有時候霍嶠看著男人那張臉,不由自主就會看呆了。 所以在九洲看來,這只小鳥不僅貪吃,還貪圖美色。 翅膀上的傷早就恢復(fù)了,離開的那天,霍嶠莫名有些不舍。 看出了小鳥的流連,九洲沉默幾息,而后開口:“你想來便來?!?/br> 小鳥在他手背上輕啄一下,隨即展翅飛走了。 時隔幾日,小鳥才再次出現(xiàn)。 而小鳥每次來的時候,九洲都會準(zhǔn)備一些飯菜。 早已辟谷的他也跟著小鳥一塊兒吃上了一日三餐。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一個月,霍嶠某日偷喝了一點(diǎn)道友送給九洲的酒,然后就沒忍住變出了人形。 九洲進(jìn)門看到一名長相精致明艷的女子躺在床榻上,臉色陡然沉了下去。 他以為對方是宗門內(nèi)擅自跑上山的女弟子。 于是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其叫醒,女孩迷迷糊糊地睜眼,然后開口:“啾啾……” 九洲眉頭擰起,目光沉沉地看著面前的女孩。 女孩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你怎么那么快就回來了?” 話音落下,霍嶠頓時就呆住了。 看看自己的手,又垂眸看向自己的身體。 霍嶠:“??” 她怎么變成人了? 經(jīng)過好一番解釋,九洲才相信她就是那只聒噪的小鳥。 知道她是妖修,九洲并未像其他修真者那樣對她喊打喊殺,反而平靜得不行。 霍嶠試探地問:“你不殺我嗎?” 九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我為何要?dú)⒛???/br> 霍嶠:“因為我是妖啊?!?/br> 九洲:“那又如何?” 是人是妖,對他來說并無兩樣。 得知霍嶠是女扮男裝進(jìn)的宗門,還和一群男弟子住在一起,九洲不禁蹙起了眉頭:“男女有別?!?/br> 霍嶠毫不在意:“我又不和他們睡一張床?!?/br> 倒是她之前是小鳥的時候,和男人同睡一張床過。 聽說九洲師兄要挑選一名弟子去他山上侍弄靈植。 不少人踴躍報名參加,最后卻是一個外門弟子入了選。 霍嶠沒想到自己有天竟然能夠名正言順地上凌云峰。 以幫九洲侍弄靈植的名義。 就這樣,她在凌云峰住了下來,她體內(nèi)有朱雀的血脈,凌云峰的許多鳥兒都對她有些敬畏,所以沒多久,霍嶠就成了凌云峰上的鳥頭子。 霍嶠從未經(jīng)歷過男女情愛,她以為自己對九洲的在意和想念,都是因為九洲是在她人世間的第一個朋友。 可一場幻境,讓她認(rèn)清了自己的心意。 但阿謨曾說過,人妖殊途,妖和人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 所以她將這份感情深藏于心底。 直到宗門內(nèi)的一位師兄意外發(fā)現(xiàn)她的女兒身,對她展開追求,還跑到九洲跟前求娶她。 男人俊美如斯的面容陡然陰沉下去,抬手一揮,這名師兄直接被他攆下了山。 而后他又去靈植園里找霍嶠,將有人求娶她的事告訴了她。 霍嶠摩挲著下巴露出了猶疑之色:“梁師兄長得挺俊的,人也幽默風(fēng)趣,若是能和他結(jié)親的話,好像也不錯……” 話還未說完,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突然被封住。 男人喑啞低沉的嗓音貼著她唇邊響起:“我比他長得好看?!?/br> 霍嶠眨了眨眼睛,在剛才的刺激之下,眼尾飄起了一抹艷麗的紅。 九洲伸手將女孩眼角的生理淚水抹去,沙啞的聲音里藏著濃重的占有欲:“你是我的小藥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