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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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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盛傳謝嶼洲活不過一年并不是空xue來風。

    近幾年以來,謝嶼洲的身體狀態(tài)確實一年比一年差。

    前不久還因發(fā)高燒昏迷了四五天,心跳驟停了好幾次,醫(yī)院甚至還下了一次病危通知書。

    因為那次謝嶼洲的心跳直接停止了,就連呼吸都弱得近乎沒有。

    謝家所有人全站在icu外,歷經(jīng)大風大浪的謝老爺子拄著拐杖的手甚至在微微顫抖。

    每個人的心都捏得緊緊的。

    尤其是喬遙,手掌心里滿是冷汗,還無意識地把醫(yī)院的墻皮摳下來了一塊。

    謝老爺子第一次以權(quán)勢壓人,要求他們必須把他的小兒子救活。

    幸好一分鐘后,謝嶼洲的心臟終于恢復了跳動,呼吸也逐漸趨于正常。

    這短短的一分鐘,卻讓謝家人覺得漫長無比,好似過去了許久。

    而就在謝嶼洲的生命體征恢復正常時,謝嶼洲的大哥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助理打來的,所說的正是霍家答應(yīng)聯(lián)姻一事。

    謝大哥當時還笑罵了一聲:“這小子,該不會是知道自己要娶媳婦了,所以舍不得走了吧?”

    即便謝嶼洲脫離生命危險后還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但謝家人的心終究還是放下了一半。

    至于和霍家聯(lián)姻一事,謝嶼洲如今還躺在病床上,肯定不能在近期內(nèi)舉行婚禮,但也不能讓這婚事一直拖著,謝老爺子便決定讓兩人先領(lǐng)證。

    結(jié)婚協(xié)議也是謝老爺子讓律師擬的,外界有關(guān)謝嶼洲活不過一年的傳言,老爺子并不是不知道,因此他不相信真有人會愿意嫁給一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所以結(jié)婚協(xié)議的簽署便是不可或缺的。

    領(lǐng)證的這天,所有人都不覺得謝嶼洲會醒,因為醫(yī)生也說了,大概率可能明天才會蘇醒。

    但沒想到的是,謝嶼洲竟會提前醒來,得知謝家在他昏迷期間給他定下了個小妻子,今天正好是領(lǐng)證的日子。

    男人靠坐在病床上,意味不明地,短促地笑了聲,隨后讓保鏢去給他拿套得體的西裝來。

    領(lǐng)證的大好日子,他作為另一個當事人,怎么能缺席呢?

    于是謝嶼洲剛醒來沒多久,就不顧醫(yī)院的阻攔,聲勢浩大地帶著保鏢去了民政局。

    這證,他必須親自去領(lǐng)。

    ……

    霍嶠一覺睡到自然醒。

    睜眼的時候,還頗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茫然。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下午三點左右。

    坐起身來,懶洋洋地抻了個腰。

    陡然。

    動作驀地頓住,神情略有遲疑。

    她睡著后竟然沒有做夢。

    難道是要晚上睡覺的時候才會做嗎?

    當然,不再做那種夢更好,畢竟她可不想每天醒來都是面紅耳赤的。

    起床洗漱完,換上柔軟舒適的家居服,霍嶠才打開房門下了樓。

    客廳里安安靜靜的,并沒有人。

    霍嶠直接朝著廚房走去,果然看到田阿姨在整理今天買的食材。

    她喚了一聲:“田阿姨?!?/br>
    田阿姨聞聲抬頭看過來,見到她,眉眼間頓時帶上了笑:“太太,您醒了。”

    霍嶠微微頷首,神色略顯疑惑地開口:“五爺又出去了嗎?”

    得到過吩咐的田阿姨語氣自然地回答:“是的,五爺去最是人間了,今晚應(yīng)該是不回來了?!?/br>
    最后一句話,田阿姨說得略帶猶疑。

    對于最是人間這四個字,霍嶠并不陌生。

    這是一家高檔的私人會所的名字。

    只有花費高額的會費成為會所的vip才可以進入,但vip也分三六九等,想要享受更周到愉快的消遣,只有高級會員才有資格。

    謝嶼洲就是在這個會所給富n代的腦袋開了瓢,當時還驚動了會所的負責人。

    但負責人來了后,非但沒有對謝嶼洲的行為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不滿,甚至還畢恭畢敬地讓人給謝嶼洲另外上了瓶好酒。

    謝五爺不僅是會所的頂級vip,更是會所老板都不敢隨意得罪的人物,更何況他一個小小負責人。

    最后離開的時候,負責人還得點頭哈腰地將這位爺給送走。

    可謂是把仗勢欺人,囂張跋扈這幾個字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這不被炮灰,誰被炮灰?

    聽田阿姨說謝嶼洲去了最是人間,霍嶠不受控制地想:謝五爺該不會又去給誰腦袋開瓢了吧?

    ……

    “嶠嶠,你在想啥呢?”

    霍嶠回過神,看向坐在對面的女孩。

    對方是原身的朋友,名叫黎秧,是一個暴發(fā)戶家的女兒。

    原身其實并不是真心實意想和黎秧做朋友,只是面對著暴發(fā)戶家庭出身的黎秧,原身不免就有些了優(yōu)越感。

    如果把原身比作紅花,那黎秧就是用來襯托她的綠葉。

    所以即便是看不上黎秧的暴發(fā)戶出身,但原身還是和她做了朋友。

    “我跟你說了那么多話,你怎么不理我?”黎秧這話說得像是責怪,但語氣中卻是滿滿的疑惑。

    頓了頓,試探著,“你是不是在難過?。俊?/br>
    霍嶠眼神茫然,難過?

    難過什么?

    黎秧小臉垮下,苦悶得不行:“你別聽那些人瞎說,叔叔阿姨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肯定不會舍得把你趕出家門,任由你自生自滅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