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整個事件中就沒有受害者和被害者，每個人都為自己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了。

    有一天，顧凌違背了兩人的約定，晚上沒有出現(xiàn)在兩人固定約會的地方。

    第二天，“百事通”的消息就在鎮(zhèn)上傳開了，說是顧mama醒來了，奇跡真的發(fā)生了。

    林珊月替他開心，雖然不喜歡顧mama，可因為愛屋及烏，強(qiáng)迫自己不要那么討厭那個女人。

    晚些時候，“百事通”又帶來了最新消息，說是顧mama出事之前看到了兇手，等她好了以后，一定會把兇手就地正法。

    林珊月的消息稍微滯后，她并沒有了解到這個情況。

    那天晚上，她如約出現(xiàn)在約會地點，顧凌早就已經(jīng)在那里等候。

    “恭喜啊，你媽終于醒了，你也可以放心了?！?/br>
    不知道為什么，她沒有看到顧凌臉上出現(xiàn)喜悅的笑容，相反，他滿臉愁容，好像有很多憂愁。

    他很少如此不注重外表形象，胡子都長出來了，頭發(fā)也很凌亂，看起來特別不修邊幅。

    “嗯？怎么不說話??？”

    “林珊月！”

    他完整地叫她的名字，這在戀愛后是首次。

    “……？”

    “我得知了一個消息，可我覺得那不是真的?！?/br>
    “什么？”她的內(nèi)心已經(jīng)開始忐忑了，她甚至不敢看他明亮而憂傷的眼睛。

    “我媽說她看到了兇手，有人用錘子砸了她，而后把她推進(jìn)了河里，那個人……那個人是……是沈……”

    “我知道了。”

    顧凌還沒有說完，林珊月趕緊捂住耳朵制止了他，不想再聽了，一個字都不想再聽了。

    “那不是真相對不對？我媽一直在針對你，那肯定是她編造的謊言，我并沒有相信她，你也不要相信，好不好？”

    顧凌還是那么單純，他的眼里純真得如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看不到任何雜質(zhì)。

    林珊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的眼睛，露出前所未有的茫然無措。

    她讓他失望了。

    “是真的？”

    不用任何言語，她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一切。

    顧凌難以置信地往后退，不停地?fù)u頭，“不是真的…不是……”不過內(nèi)心已經(jīng)欺騙不了自己，“你早就知道了是嗎？”

    痛從心臟的位置蔓延全身，好痛好痛，像無數(shù)的針插在身上。

    “知道了。”她說。

    她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是她的錯，她連解釋的余地都沒有。

    “為什么？為什么不告訴我？那是我的mama啊，雖然她也有做錯的地方，可她罪不至死不是嗎？”

    林珊月自覺巧言善變，任何難題都能夠輕松解決，不過，面對此情此景，她卻啞言了。

    哪怕其實她才剛知道沒幾天，并且已經(jīng)說服沈涼城去自首，可是現(xiàn)在說這些沒有用，她沒有第一時間告訴顧凌是事實，傷害了他的母親也是事實。

    “對不起。”她愧疚，她難過，她痛苦……所有的情緒和難言都凝結(jié)在這三個字里了。

    一個人的情緒崩潰不需要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不需要長年累月的積聚，只需要某人的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對不起能解決什么？”他問。

    林珊月給不了他答案，他也給不了自己。

    他轉(zhuǎn)身走了，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也沒有跟在她的身后保駕護(hù)航。

    她一個人走向回家的路，期間回頭過無數(shù)次，幻想他像往常一樣在她身后守護(hù)他，可她望眼欲穿，扭得脖子都酸了，她還是沒有看到熟悉的人。

    后來的日子里，他都沒有再出現(xiàn)，他路過家門口也沒有說一句話。

    青河鎮(zhèn)就那么大點地方，他經(jīng)常帶顧mama出來散步，她去買菜會看到他，送孩子上學(xué)會看到他……

    無論做什么，她都能看到他，不過，他們已經(jīng)從相愛的戀人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見面連招呼也不打了。

    “凌哥哥，一個星期了，你還不能下決心？”

    顧mama醒來了，蘇曉兒也有底氣站在這里了。

    有顧mama撐腰，就不會有顧凌和林珊月的事。

    當(dāng)知道是林珊月的孩子傷了顧mama時，蘇曉兒第一時間是報警，想要把兇手抓起來。

    可被顧凌阻止了，他苦苦央求顧mama再給他一點時間，他一定會想到辦法。

    顧mama躺在床上的這段時間也反省自己做的事，覺得自己對兒子太過苛刻，于心不忍之下，決定給他一個星期的時間處理。

    一個星期已經(jīng)到了，顧凌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第84章 顧凌離開了

    “凌哥哥，你想包庇他嗎？你知道這只會害了別人，起不到幫忙的作用?！?/br>
    “兒子，我經(jīng)歷這生死一遭，什么臉面也不顧了，我一定要去找林珊月要個說法，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瞑目。”

    顧mama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快，說話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我已經(jīng)給你時間了，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不把誰是兇手說出去，可他必須要受到懲罰?！?/br>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顧凌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先出去一趟?！?/br>
    他只是想找一個喘氣的空檔，不知不覺卻來到了林珊月家的門口。

    她家的門大大地開著，外面曬了一些白菜，他駐足很久，眼睛看酸了正要離開，就看到她牽著沈君洋迎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