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蘇老將軍得求情,又引出其余大臣,朝板至身前,附議蘇老將軍之言。 只一時,多一半朝臣跪至了鑾天殿中。 求皇上能開恩。 新皇得見,屈己納諫,允程太傅此番所求,血親仁厚,聽蘇老將軍此番所諫,三皇兄也是為引出余孽佞臣從而行糊涂事,雖謀逆,但亦情有可原,今赦免其罪,特赦入葬皇陵,其靈位入皇祠。對其皇侄之教養(yǎng)歸屬,更有其言,前云瑯儲君之子,皇家侄孫一輩嫡出長子,無辜亦無錯,當(dāng)應(yīng)承父之志,擔(dān)父之責(zé)。 新皇此言,其下何意,無辜亦無錯,秉承其父志向,擔(dān)當(dāng)其父責(zé)任,話語間聽來,既無有怪罪,那便乃另一番含義,立此皇侄為儲君之深意。 但新皇之心思,也只為他人揣度,新皇初登大寶且年未至弱冠之齡,往后自有自己的皇子,豈會冊封前廢太子之子為儲君,豈非是渾事,且廢太子所行謀逆事,即便正名,新皇也絕無可能寬厚到立他之子為下任儲君。 各部大臣皆心有動,可絕不會自找死路的宣之于口,無論新皇此刻心中所想如何,只新皇允程太傅和蘇老將軍所求,更留廢太子之嫡子于皇室中,交霽月世子之祖父祖母云老王爺夫婦養(yǎng)育,此番作為已得朝中諸臣匍匐。 吾皇恩德,心有容人之量,仁義開明,吾云瑯得此新皇,必開盛世。 滿朝文武,至此事過后,心悅誠服。 早朝間所出之決,喧之皇城高樓之上,蘇嬈與云霽從打探消息而歸的云風(fēng)口中知得,聽及朝間關(guān)于廢太子之事之最終判決,廢太子之子最后歸途,蘇嬈明曉了云霽所道當(dāng)真。 廢太子之嫡子,離皇城之外隱姓埋名而活,難保哪一日不會為有心之人所查知,以利用其身份作亂,而要留皇城之內(nèi),又能出圈禁之居,且不為新皇顧忌而殺之,唯有令新皇心覺虧欠,方可護(hù)此子安穩(wěn)于世。 此一番沉定,蘇嬈想的通明通透了。 云穆睿以謀逆之亂為棋,以為國為民為局,在瑯京下了如此一場棋局,以自身之身亡為此一盤棋局收尾,令云穆靖心中生出動容,最后以滿朝曾效忠與他之朝臣將下云穆靖一軍,保得了自己孩兒往后通途。 他以叛亂而出,以為國為民而終,以自身之亡為代價,以帝王之心為牽引,夫婦皆亡,獨留下這一子,又怎可交于他姓之人手中,即便沐明津乃云穆靖之人,可將此子交于沐家這個外公家?guī)ё?,人心難測,難保往后沐家不會生出旁的心思來。 云穆睿此番布局,確實不可謂不謀算于心,謀七皇弟之心,又拿捏帝王之意,帝王之心性,必多思多疑,沒有他們夫婦,云穆靖是絕不可能會把他那個皇侄交與沐家的,那這皇侄最后的歸宿必是留至皇家。 此再一番言,蘇嬈的心中卻生有他思。 云穆睿謀的是云穆靖這個七皇弟心中的情意,云穆靖能與云霽兄弟情深,可見得云穆靖必乃重情之人。 他謀的還有帝王之意,已坐上皇位的云穆靖,心中除了重情必定還有帝王該有的心思,只需看準(zhǔn)這兩點,就能確保在自己死后,所謀必成。 可云穆靖的帝王心思,他留廢太子之子在京,必定不會是廢太子所認(rèn)知,帝王本多心,更多怕是云穆靖心中想法真如她在早朝間所言那番語。 心中這樣想來,蘇嬈也便問及云霽。 云霽,你說云穆靖留下來廢太子之子,且把此子交于你祖父祖母膝下,是否她真存了要立此子為太子之想法,如此一來,往后云瑯不會因無承皇位之儲君而動,她這個新皇即便終生無子,也不會造成朝綱動蕩,而她不生育,那她之女子身份便無暴露可能,此為一舉兩得。 阿靖的心思,嬈嬈所想應(yīng)是十之八九。 云霽頷首。 廢太子夫婦所謀,為洗去當(dāng)初姚皇后和姚家對先皇下毒以及廢太子自身對孩兒之影響,為孩兒往后之路通達(dá),他們此番圖謀,阿靖便乘廢太子之局順勢而為,破她日后隱患。 第553章 謀中謀后續(xù)事端(十) 云瑯廢太子謀逆之事端,至此番之際徹底結(jié)束。 其內(nèi)里之個中緣由,究竟是云霽與蘇嬈所言論,廢太子睿智不可小覷,新皇以此之局一舉兩得,還是廢太子所圖當(dāng)真只如對云穆靖道及。 云穆睿以命換命,只為妻兒往后安穩(wěn),只是他未曾想得廢太子妃還是隨他而去,只留下他們襁褓嬰孩。 失去雙親的嬰孩,皇家之孤不能流落在外,新皇顧念親情,憐惜皇侄幼小,便將其養(yǎng)在云老王爺夫婦膝下,有老王爺教養(yǎng),可安穩(wěn)成長。 無論事實是這個中哪一種,結(jié)果已出,旨意以下,一切便以此為定局,在此處劃上句點,再無可置喙。 新皇所道那番下任云瑯儲君之深意之言,此間時刻也無有引起何波瀾來。 畢竟新皇之言何意不過皆乃他人內(nèi)心揣度,新皇可是半點沒有明言。 而被連坐已貶為庶民的殷公侯府一族,也因廢太子謀逆之事之罪免之,再得新判,一應(yīng)之罪亦幸免之。 此番瑯京叛亂殷公侯府本就未有參與其中,貶為庶民不過皆因姻親連坐,今既已赦免廢太子謀逆之罪,那殷公侯府一族原先判決自是撤除。 一門榮耀盡數(shù)回歸,族內(nèi)叔伯堂兄弟皆官復(fù)原職,殷公侯再承襲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