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這樣一種感覺真好,真的是同一個人。 溫馨而甜膩的時刻,除午間時裴良和主客司主事的叨擾外,再無任何之人之事出現(xiàn),擾了他們今日溫馨。 殿內(nèi)溫馨,殿外的監(jiān)視也未曾放松,在夕陽后,主客司主事半點眨眼都不敢,就怕一個疏忽腦袋搬家,而裴良一如昨日,入宮稟告澹梁皇。 對于蘇嬈今日安靜,澹梁皇其實亦有所猜測,畢竟逍遙樓樓主的詭譎行事心思若如此輕易就可被看透,也就不會讓他束手無策這么些年,于是還是那一句話,讓裴良繼續(xù)盯好,一只蒼蠅都不得讓其能進(jìn)出。 陛下,從這兩日前朝余孽動向看來,要么,蘇家五子并未曾為其救走,她不敢冒動,要么,她正是等著陛下先出了手,且看誰先沉不住氣。 摸一把下巴處稀疏少許到只有一縷的胡須,丁老那雙突出眼珠的眸子里閃現(xiàn)一抹暗光,此刻瞧去竟覺陰冷,完全已不是他們所塑造的濟(jì)世醫(yī)者,而乃心術(shù)不正的狠毒之徒。 澹梁皇也思忖。 霎時,他眸光兀然一深,一抹暗沉劃過眼尾。 丁公,會否還有種可能,逍遙樓藏匿多年,且一直以來皆暗中行事,此非因前朝余孽想以此等卑劣伎倆漸漸消耗我澹梁,而是她心有余亦力不足,如同你我多年來謀劃,若非兵微將寡,又豈會籌謀這多年。 那前朝余孽之所以手握寡人暗事頗多,是否因逍遙樓其實乃搜集情報之樓,而非這些時日丁公所查知二十年前江湖勢力逍遙樓,這不過乃前朝余孽給我們使出的一種蒙蔽手段,好讓我們心生忌憚從而有所顧及。 一語驚醒夢中人,澹梁皇所猜測,似乎更能解釋通這么多年來逍遙樓樓主所行宵小之事,倘若逍遙樓真乃實力雄厚之樓,為何一再暗中謀事。 如此一種手段,而今想來其實與他們對諸暹與云瑯兩國多年來所行手段一般無二,因?qū)嵙Σ蛔?,只得潛圖問鼎,暗中籌謀,以期他日成事。 丁老,一時再摸一把稀疏的胡須,對澹梁皇所道,他眸內(nèi)現(xiàn)出沉思,須臾之際,眼角驟地瞇起,心中合計。 陛下,倘若逍遙樓真如陛下所猜測,那我們而今繼續(xù)顧慮,憂其在皇城之內(nèi)的勢力隱患,豈非是給其足夠時間,不知其暗下正在如何謀劃。 那是否我們可以先行稍稍試探一番,倘若那前朝公主竟真只是虛張聲勢,那若先拿下她,待暹毅遲韶抵達(dá),陛下豈非能更好遏制暹毅遲韶。 倘若她非虛張聲勢,我們便可探出一二分逍遙樓在皇城之內(nèi)所藏匿勢力究竟如何,此事讓老叟來試試,與榮華郡主沖突,也皆乃她先動我丁家兒郎,戲謔我丁家兒郎在先。 此一語深意,蘇嬈調(diào)戲他丁家醫(yī)館內(nèi)藥童那件事,正好就作為此時契機(jī)。 澹梁皇聽得,頷首,若由丁公出手,屆時就算有何意外變故,也非他這仁義的澹梁皇所授意,而乃榮華郡主自己好色難控才惹出的事端。 陛下,娘娘傳話,長樂公主帶回來了。 御前總管再前來。 長樂公主已入皇城中,太子殿下那邊尚不曾知,不知是否需知會太子殿下。 澹梁皇與丁老之間交談一時停下。 澹梁皇再次暗沉下眸光。 須臾,擺手讓御前總管去告知云皇后一聲,既太子尚不知,那就先別讓其知曉,待大婚之日前知也不遲。 陛下也莫惱,殿下只是一時任性,殿下敦厚孝順,怎會真忤逆陛下。 丁老為太子寬宥,澹梁皇面上暗沉才消沒一息,后與丁老說及詳事,至于太子,希望不要讓他再失望。 這二人口中的太子,澹梁皇言希望他這皇兒不要讓他再失望,可此刻時,卻是他這個父皇讓其子難置信 第457章 澹梁皇城下的乖張(十七) 又是一夜星河皓月夜,三月中的夜,弦月化作圓盤自山巒之下爬出,瀲滟星幕作陪,點綴黑暗的夜空。 蘇嬈才精力充沛的醒過來,剛與云霽用完夜宵,與裴良又幾語你來我往之間的較量,裴良再次面色少許變化的離開,后竟來一位不速之客。 容楓竟在這夜里又前來見蘇嬈與云霽,且不是光明正大的從正門入,以太子身份前來,而是暗下前至。 容楓已知,榮華郡主看容楓不順眼,厭于容楓,容楓曾想能求得一知己,終不得愿,也已自知之明,可今夜容楓依舊乘夜而至,來此惹得郡主心間不快,只為來求證一事。 拱手作輯,很久很久時,容楓才抬起頭。 容楓在此,懇求公主,能否讓容楓一睹公主身旁這位侍衛(wèi)之容顏。 誠懇之求,此次求,求得是前朝公主,非容楓一直想引為知己的蘇家女。 容楓的視線,在懇求之際,看向去蘇嬈身旁的云霽,竟輕微發(fā)顫之聲。 他暗下前來,現(xiàn)在又如此話語反應(yīng),尤其是看向云霽這目光,內(nèi)里更毫無往日暖陽之感,而是種讓蘇嬈只一眼就似已能看透其內(nèi)心的感覺。 他可是知曉了云霽身份,否則為何竟會說出如此話,竟還如此懇求她。 柳黛眉梢因此一息攏起,蘇嬈也適時抬步擋住容楓看向云霽的目光。 聲色微涼: 容楓,你為澹梁儲君,在這夜間如此暗入本郡主宿殿,本郡主尚未糾你之過,你倒是還提出如此無禮要求,本郡主身旁之人豈是你想見著就能見著的,又為何偏要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