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哥,你與阿嬈至此,阿靖便不可再行前事,免累你們,阿靖便自己出手,等這事了,阿靖再去見哥向哥認錯,阿靖怎能又如此任性妄為。 垂眸,云穆靖瞧著自己這所露的上半身,哪怕她換上女兒裝,也未曾取了這假的半身,因為她的兄長叮囑過她,唯有以假做真,方乃真,就算著女兒裝,也不可現(xiàn)女兒身,否則若稍有不慎,畢將暴露無遺。 入浴桶,沐浴后,自柜箱內(nèi)取出兩樣物,一個小瓷瓶,以及一把匕首。 哥,阿靖須得用一用這女兒身,只此這一次,阿靖只做一次云落靜。 隨著這語話落,云穆靖先拿過那小瓷瓶,將內(nèi)里藥水涂抹了鎖骨至腋下及腰腹等幾處,隨后拿過匕首,匕首刀鋒,自剛剛沐浴后的鎖骨之處劃過去,本瞧去乃自己的皮膚,卻在刀鋒所過之后,一層薄薄的皮卷了起來,露出了她真正的肌膚。 因常年被這一層假皮遮蓋,云穆靖真正的肌膚白了透出著紅,極其不正常的膚色,泛白又泛紅,就似被guntang熱水剛剛所燙之后呈現(xiàn)的膚色。 隨著刀鋒自左右鎖骨一一劃過至腰腹半圈,整個假皮邊緣便徹底卷起。 云穆靖扔掉手中匕首,抓住卷起邊的假皮,猛一出力,一把便將身前半張男子特征的假皮徹底撕扯了下來。 一剎,額間一層細密汗珠滲出來,假皮與真皮如此貼合,這般扯下,其疼痛,其實與凌遲一刀無甚區(qū)別。 而她,卻只是輕微一聲悶哼之聲,便一把擦了額間虛汗,剛拿過內(nèi)裙著好,耳畔咔嚓一聲,自屏風之后而來的聲音,似乎是因為未曾控制住所見這駭然景象,才會弄出這動靜。 云穆靖面色一時大變。 轉(zhuǎn)身之際,本已扔至于桌上的那把匕首也在她的手腕轉(zhuǎn)動間直直朝著屏風射去,其刀鋒凌厲,殺騰之感。 匕首破開空氣,直穿著屏風而過,卻未曾傳來刺入身體之內(nèi)的聲音,而是哐當一聲響,匕首掉地之聲。 隨后,再不等云穆靖第二次出手,站立于屏風之后之人,他現(xiàn)出身來。 所穿著乃剛為云穆靖備沐浴的另一名金衣暗衛(wèi),只是此刻他之容貌,那一副讓云穆靖一時慌了神的容顏。 蘇二,他的視線,此刻,寡淡之內(nèi)生出著一種難以言明的似要壓抑不住的暴怒感,目光更落至在桌案之上,一副以假人皮制作而成的男子胸膛,他就定定瞧著,定定的瞧著。 垂落兩側(cè)的雙手,咯嘣咯嘣發(fā)出作響之聲,在突兀靜謐無聲的這屋內(nèi)極其清晰,其上蔓延青筋,更似是想要在這一時刻撐破他手背皮膚。 耳畔,回蕩他見著蘇五后,與蘇五一番談話,知曉云穆靖至澹梁后所行所舉,所為一切,真只為云霽。 后,蘇五道出最后一語,一語玩笑話: 二哥,弟弟現(xiàn)在終于理解為何你被云穆靖蠱惑著,三年都難以自拔。 又想起云霽那夜之言,云穆靖的秘密。 永遠也不會更不能告訴蘇二的她的苦楚。 原來,這就是她的苦楚,那他呢,既永不能言說,那又為何要招惹他。 第454章 澹梁皇城下的乖張(十四) 云穆靖,你怎能如此 如此玩弄于他。 此一言,一字一句想自咽喉之內(nèi)擠出,可蘇二卻突兀感覺咽喉啞了。 少年懵懂時的情竇初開,得知云穆靖是男兒時的羞恥憤怒,再到知其在親弟弟身邊竟安插旁人的勃怒難消,至此刻,被欺騙玩弄的無比殘忍。 窒息之感。 這種種情緒一涌而出,似想要將蘇二的這顆心撐破,又有一股知云穆靖竟為女兒身的不愿感知的驚天巨喜,喜怒交織,怒至極致,讓蘇二竟一時啞言。 那從來寡淡的眸子,哪怕往時云穆靖再怎么招惹他,他都不曾有真正動怒,可此刻,他眸內(nèi)猩紅之色,讓云穆靖竟一時不敢去瞧了蘇二。 一把扯過了外裙,云穆靖忙要穿好衣,卻頓覺一陣疾風自耳畔而過。 暴怒之人大步欺身上前,一把將云穆靖抵在他與云穆靖身后的桌案間。 蘇昱陌,你要做什么。 云穆靖這才厲聲,低沉壓抑之聲,雙手被禁錮,其力道之大,比之當初得知蘇嬈是因她才毀容色那時在那巷道之內(nèi)還大,大的云穆靖感覺下一瞬蘇二就能捏碎她的手腕骨。 廢了她。 蘇二卻未曾再有言,或者說他根本再說不出話,嗓內(nèi)只覺得被一團烈火所灼燒,直接燒毀了他的喉嚨。 唯有那雙猩紅的眸子,落在云穆靖也怒了的面容之上,如此一張臉,畫骨更畫皮,蠱惑的他明知乃毒,明知不可為之,卻還是一次次放縱著自己,而她,是否為此自鳴得意。 呼 鼻息之內(nèi)發(fā)出粗著氣息,蘇二的嘴角竟流出了血色,咽喉生疼的他讓嘴角的血色難以壓制,噴了出來。 一口殷紅的血噴出,卻未有噴至云穆靖身上。 蘇二及時偏轉(zhuǎn)頭,皆噴在了地面上。 云穆靖一時眉間狠狠蹙起,想要動,可她的雙手還被蘇二所桎梏著,讓她半分動彈不得。 呃 舌根都似是被牽連,蘇二竟真發(fā)不出聲音了,他松開云穆靖才后退一步,大手摸上去他的嗓子,須臾,他輕搖頭,面上竟生出一抹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