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暹毅遲韶這邊,他也抵達了諸暹皇宮。 去御書房見衛(wèi)皇,卻被告知衛(wèi)皇前去了冷宮。 冷宮,雖言乃冷宮,其實未曾有多少蕭條之感,只是極其冷清而已。 因諸暹國這座皇宮乃新建,且衛(wèi)皇對容皇后之情感,一人獨寵經年,衛(wèi)皇身邊的其他妃嬪大多都是擺設,沒有恩寵,住在哪里都如冷宮,所以這真正的冷宮就一直是擺設了。 直至一道廢后旨意,冷宮才迎來了它的第一位客人,且還是中宮之主。 冷宮之外,槐樹之下,亭臺之中,那一儒弱身軀,未曾著明黃龍袍,而是一聲淡清錦袍,外罩大氅御寒。 如此著服,是乃與容皇后初次相見時所穿衣色。 不時一聲輕咳。 暹毅遲韶而來,就見著如此的衛(wèi)皇,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冷宮的門口,卻不曾想要進去,是怕他進去了,見著了容皇后,他就又一次心軟了。 皇兄 暹毅遲韶走進去亭臺中,翻翻火爐內炭火,待身上的寒涼稍稍去了些,才走到衛(wèi)皇身旁與他并立而站。 阿韶回來了。 衛(wèi)皇轉身,上下看著暹毅遲韶一眼,兄長的關愛,見其無恙,才又道: 聽嚴冽說,你把那榮華郡主帶了回來。 嗯! 頷首,暹毅遲韶也看著衛(wèi)皇。 臣弟知皇兄擔憂,但這些日來臣弟與她朝夕相處,她和容玉兒是不一樣的。 衛(wèi)皇氣息,突兀粗重一分,不知是因暹毅遲韶如此言,還是因暹毅遲韶提及容玉兒,讓衛(wèi)皇氣息難平。 須臾,卻一聲嘆: 罷了,既已經帶了回來,皇兄還能說什么,皇兄自己尚且都做不到,又如何能強求你去做到,情之一字,好與壞,終究不過是甘之如飴。 搖搖頭,又一聲咳喘。 暹毅遲韶忙輕撫了衛(wèi)皇后背。 衛(wèi)皇擺手,他無事,又言: 云瑯國內亂,蘇家禍事,皇后欲借此時機挑起諸暹與云瑯之間戰(zhàn)事,朕乃諸暹國君,不能再放任她繼續(xù)錯下去,否則,朕難堪諸暹之尊位。 告訴暹毅遲韶,他為何終是狠了心腸。 兩國交戰(zhàn),事關國家存亡,他再不能只顧私欲,他是諸暹國的皇帝,是一國之君,不只是一人之夫君。 暹毅遲韶垂落的大手,微微蜷捏了起來。 不是因為容皇后,而是因為衛(wèi)皇之言觸動暹毅遲韶之心。 那他應下蘇嬈合作之事,當真無一點私欲嗎? 皇兄 微微沉默一息,暹毅遲韶終還是將他與蘇嬈所言合作之事告知衛(wèi)皇知曉。 阿韶,你說什么?你想攻打云瑯? 當即,衛(wèi)皇面上濃生沉凝,那雙與暹毅遲韶極其相似的瑞鳳眼中更生出了沉感,與往時那個儒弱更懦弱的衛(wèi)皇,竟覺不一樣了,亦出帝王心性。 暹毅遲韶頷首: 雖蕭沐白昏厥不醒,蕭家也已被澹梁拔除,可逍遙樓之勢力雄厚絕非一個蕭家,臣弟想要悄無聲息潛入澹梁找到丹藥配方,需要逍遙樓。 也許是有自己私欲在內,不想拒絕她,不想見她面上失落,但暹毅遲韶心中更清楚,他亦是為他皇兄。 衛(wèi)皇沉重的氣息,并未曾因為暹毅遲韶的解釋而消沒,因為他比誰都看得清此刻眼前這個弟弟的內心。 現在這樣的弟弟,不就是當年的他。 終究,還是走了他的這一條路了嗎? 蘇家女 前朝公主 阿韶,那你可想過,那榮華郡主既是逍遙樓樓主,那么她若是真的想要救下蘇家,又如何能救不下,怕就只怕她其實是欲滅了蘇家的。 此番話言出,衛(wèi)皇之心更沉。 當年大秦的滅亡,蘇家居功甚偉,否則大秦皇城又豈會落于云瑯手中。 欲除云瑯,必先滅蘇,沒了蘇家的云瑯,便如同雄鷹被折斷一只羽翼。 前朝公主若欲復仇,那蘇家必為除之。 而他諸暹,可亦乃當年大秦滅亡的參與者之一。 皇兄擔憂,臣弟心明。 暹毅遲韶心中其實早就有想到著,只是他是親身體會著那日蘇嬈救蘇家之心,她對蘇家,視為真正的家人 第364章 入住毅親王府(三) 紛紛揚揚的落雪一點都未曾有停落趨勢,反而隨著時刻,愈發(fā)之大。 梅雪園中,屋內。 蘇嬈手中拿著晉超拿出來的半塊玉牌,合在一起的玉牌,中間的圖案是一個繪畫的秦字,是大秦的秦,卻也是王爺的封號,而背面乃雕刻的一座小山,亦是玉色山峰。 公主,王爺曾言,若王妃腹中孩兒乃小世子,若有日有人能拿著這半塊玉牌來找尋末將,就讓末將交出玉璽,并與來人一起擁立小世子為帝,奪回大秦,復我大秦王國百年光榮,若未有人前來,就讓小世子平凡過活一世,永不知其身份。 晉超,確非普通寨匪,他實乃秦王手下,當年大秦滅亡夜,宣冶帝為那寵姬所殺,大秦玉璽自此不見,實乃大秦太子將玉璽交與了其弟秦王,讓其一家?guī)е癍t從暗道離開秦宮,只是秦王終究沒能逃出去宮,被當做大秦臣子拿下,只晉超帶著玉璽和身懷六甲的王妃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