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眼前這個女子,這才是她最為真實(shí)的樣子,掩藏在所有紈绔乖張之下的鋒芒,只望祿寺中一眼,他其實(shí)已然記住。 蘇嬈,你想讓諸暹為你和云瑯開戰(zhàn)。 這一次,暹毅遲韶的反應(yīng)不如此前那么快速,蘇嬈捕捉到了他眼中那剎那的迷離,心中,更生nongnong薄涼。 她想要的何止是諸暹和云瑯之間的開戰(zhàn),早已支離破碎覆滅的大秦王國,人早都沒了,為什么還要讓這些鳩占鵲巢的劊子手霸占著她大秦的國土。 大秦的這些國土,哪怕是徹底摧毀,她也不要讓這些劊子手再繼續(xù)鳩占。 亡了她的兩家人,那就全部都下去陪葬,包括她自己,一起去地下贖罪。 對,我需要軍隊,我需要正規(guī)的軍隊。 頷首,蘇嬈毫不掩飾她就是想要借助暹毅遲韶手中的兵,他的諸暹國。 起身坐回去,蘇嬈這才遠(yuǎn)離暹毅遲韶。 才再言: 暹毅遲韶 你在乎你皇兄,而我能幫你解他的毒,無需再受容皇后威脅,那么你答應(yīng)便是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你也會答應(yīng)。 后面這一句話,蘇嬈尚未曾說出來。 只因暹毅遲韶先一語話,讓蘇嬈后面準(zhǔn)備的所有其他話語頃刻間全部沒了再說的必要,反而濃生心顫。 好,本王可以給你軍隊,甚至本王可以把云瑯瑜皇的頭顱拿到你的面前,而本王,只需你應(yīng)一個條件 第360章 蘇嬈被迫終黑化(八) 歡娘,我問你一句,也只問一遍,你當(dāng)真從不知你們逍遙樓樓主是誰? 此一聲,在黑暗夜幕下,才自那間屋內(nèi)傳出。 那雙平靜無波的桃花明眸,直落歡娘身上。 本王要你的逍遙樓,助本王悄無聲息潛入澹梁 這是暹毅遲韶提出的條件。 他竟不是寒漠塵!他一直在找寒漠塵,找逍遙樓樓主,他出現(xiàn)在天谷關(guān)郡,他所為那一切,就為能借助逍遙樓在澹梁的勢力,為他皇兄找尋丹藥配方,解他皇兄所中丹毒。 暹毅遲韶與蘇嬈言談,只言他要借助逍遙樓勢力暗入澹梁,并未曾有說緣由,可蘇嬈又如何再想不到,諸暹國容皇后對衛(wèi)皇下毒,而容皇后又是澹梁國的蓉玉郡主,那么暹毅遲韶想入澹梁,其目的便可想而知 所以真是她認(rèn)錯了人,從天谷關(guān)郡那時開始,或者更早,從望祿寺那日碰巧,她就一直都認(rèn)錯著寒漠塵。 暹毅遲韶不是寒漠塵,那寒漠塵他是誰? 小妮子 歡娘終是一聲嘆。 沒想到那毅親王竟是打了那般打算,還把蘇嬈認(rèn)錯成了主子。 看著蘇嬈一眼,可見其毫無波動樣子 自腰間拿出那枚逍遙令,遞給蘇嬈。 我確實(shí)知我們主上,知他是誰,但逍遙樓樓規(guī),唯命是從,且主上行蹤從來只有逍遙二位護(hù).法知其去向,這一點(diǎn),我從未曾騙過你,我是真不知。 那你們主上是誰? 蘇嬈并未曾接過逍遙令,而是再問。 這次歡娘卻搖頭,不是不能告知,而是不能擅自告知,因為她是暗衛(wèi),暗衛(wèi)之職責(zé),絕不可透露主子半分。 蘇嬈,若你真心想知道主上是誰?你可以親自問他,你問,我想主上必會告知與你,畢竟你是唯一一個能讓他區(qū)別對待的女子,唯一一個 出去,他是誰,我不想知道了,我突然沒有興趣了,既然他早已如此大方的把他的逍遙樓都送給了我,那么他與我而言,再沒有任何用處。 才一把拿過那逍遙令,蘇嬈冰冷了聲音,蝕骨冰涼,繞過屏風(fēng)走去內(nèi)屋。 什么逍遙樓的二主子,原來竟是逍遙樓的主上,逍遙令,逍遙樓樓主身份的象征,好個大方的寒漠塵啊! 柔荑死死捏著逍遙令,都捏出來血色,一滴一滴,自指縫令上流落,染紅了地上地毯,綻開一朵紅花。 沒有瞎眼,卻遮著眸,藏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一雙一眼便讓人難忘的鳳眸,她看了那么多次,為何卻 目光,觸及到桌上那未曾開封的另一壇子酒,好幾次忘卻的醉酒記憶,終是悄然自腦海之內(nèi)浮現(xiàn)而出了。 幾次三番在那人面前醉酒 你以為你是寒漠塵,你是阿宵,你千般算謀只為能讓我安然離開,就可以消解了我心中蝕骨的仇恨嗎? 哐當(dāng) 你一人,還不足以償還我大秦全族血仇,蘇家滿門 溘地一把摔了逍遙令,發(fā)出如此一聲響,又拿過那壇子酒灌入口中。 云霽,我會殺了你,我會殺光所有云家人,澹梁容家,還有這諸暹,我要讓你們的血撒滿我大秦皇城,我要讓今年的雪色也被染的那般殷紅。 我要讓那皇城之上,也血凝成冰,我要把你們的頭顱一個一個掛在我大秦的城墻上,祭奠我大秦那百萬冤死亡靈,祭奠我蘇家滿門忠烈。 蝕骨之仇,終難以再壓抑,如同布娃娃那般的平靜在這一刻也破碎了。 醉酒,亦難消蝕骨仇恨。 而此刻 如同蘇嬈這般發(fā)了瘋的人,還有一個,那一個與這半月后亦醒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