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朕可以給靖兒所有溺愛,縱容他一生,卻唯獨(dú)不能給他這個皇位,云瑯皇位只能由太子接手。 負(fù)手后背,瑜皇面上悲色全部斂起,再次帝王心思。 此次崖峰之事怕是靖兒的手筆,或許上元節(jié)宴那日事也有靖兒的手筆。 霽月又幫了他多少,朕不想探究,也不再去知,就讓此事到此為止吧! 第191章 快刀斬亂麻(五) 云穆靖暗藏在御書房中,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何人殺蘇嬈,卻絕沒有料到,帝王多疑心。 他的一個舉動,壞了云霽后面的所有安排部署,皆已徒勞,反而救了云穆睿,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躲過了蘇嬈為他所設(shè)得這一場殺局。 更如此暴露了自己多年偽裝。 此間事云穆靖不知,此刻云霽也毫不知情。 月升斜空,涼風(fēng)拂拂,清風(fēng)居后面的那靶場下,地底石屋住居中,傳來兩人的爭執(zhí)聲。 活在地獄里的幽冥,竟妄想有一天能回到人間,別忘了,就算披了層人皮,你也早已做不了人,云穆皓,這一個活人,早死了。 這個聲音帶著nongnong寒冰之感,更有那股子嗜血?dú)⒙?,似乎難以壓制,又被強(qiáng)制壓制住。 一聲咳喘聲,另一個聲音,低低含笑聲語: 云穆皓是死了,可云霽活著,永遠(yuǎn)在陽光下,不似你,你連陽光都怕,卻渴望去觸碰比陽光還要耀眼的光芒,最終灼傷了自己,更累及她,這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嗎,寒漠塵。 這話,雖笑言,卻覺帶著一股子難明之感。 朦朧難以清明。 石門之內(nèi)。 一下子靜謐無聲。 石門之外。 云凌和云風(fēng)兩人把守,皆緊繃神經(jīng),目光不離石門剎那。 你可還記得阿宵這個名字?她想你在暮色沉落后安靜去憩,你忘記,可我難忘,未有一刻能忘卻。 你對她的特別真的只是她為你撐起那把簦嗎?并不是,你就算忘卻了在大秦皇宮的種種悲慘,可你亦未有忘記她 啊 這一聲痛苦,阻斷了云霽的后話。 阿宵是誰?她是誰?我是寒漠塵,不是阿宵,你才是阿宵,你才是阿宵,我是寒漠塵,不,我是云穆皓,我要?dú)⒘怂麄儯麄兘栽撍?/br> 如此狂躁話語,竟覺失了神志,走火入魔之態(tài)。 石門突兀被破開,玄衣身影極其快速沖了出去。 頃刻不見。 云凌與云風(fēng)當(dāng)即目光大變。 從清風(fēng)居的地底住居離開,出來之地竟就是那道小巷內(nèi)的一間民居中。 寒漠塵如此跑出,瀲瀲月光投落他身上,將他整個人照亮。 月華色澤,淡淡光暈,自斜空那輪明艷皓月內(nèi)傾嘩而瀉,鋪落整個夜空,照亮著夜幕。 寒漠塵的腳步倏地停下來。 一息,仰頭望去這瀲滟月色。 銀黑面具之下的細(xì)長鳳眸內(nèi),嗜血?dú)⒙疚丛麥p半分,卻又覺呆滯,呆滯的有些迷茫。 黑暗中的幽冥,卻渴望去觸碰那觸之不及的耀眼光芒,才會被灼傷,這才是我要找的那個答案?這才是我要去確定的那個事實(shí)? 這一語喃呢,更迷茫。 月已升至正空,當(dāng)空映照,投落月華之色,朦朧月瀲,嬈湘閣內(nèi)也才安靜下來。 琴娘這一家才有了和蘇嬈獨(dú)處的時(shí)間,也才知曉了真正發(fā)生之事,知道了那伙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 此次我們計(jì)劃被壞,除卻云霽,還有個寒漠塵,寒漠塵就是暹毅遲韶,必是他無疑。 想到與暹毅遲韶在雀崖山林的那一番交談,暹毅遲韶又突然離開,如今想來他當(dāng)時(shí)追逐獵物而去,多半是知曉那些黑衣人就在林中。 那些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打亂了我所有計(jì)劃,云瑜更因?yàn)樵旗V,動用金衣暗衛(wèi),我們后面的謀劃再不能繼續(xù)了,絕不能將蘇家牽扯進(jìn)來,更不能讓爺爺再因我彎了他的脊梁骨。 說到蘇家人,蘇嬈就想到云霽的那句提醒。 蜷攥的玉指泛出淡淡桃粉之色,用力過猛。 依影,你去將后事處理妥帖,將奩閣與云穆逸合作的痕跡全部抹除干凈,通知閣大撤離,玄緹這個身份已然無用,云穆逸也已是廢子。 依影頷首,離開。 浩叔方才言: 那伙黑衣人意圖抓小姐,恐是想以小姐來威脅毅親王,毅親王給小姐帶來這不明危險(xiǎn) 沉心。 浩叔滿目憂灼之色。 小姐與寒漠塵合作,想要用逍遙居來護(hù)奩閣,護(hù)他們,也許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錯誤的選擇。 浩叔,我知你的擔(dān)心,我自己也已然明白,可是而今說來已遲了,上船容易下船難。 蘇嬈又何嘗不明白,可是她明白的太晚了些。 那伙黑衣人抓我,一開始時(shí)他們皆有所保留,并不想要我的命,確實(shí)只是為了抓住我。 也許就像浩叔所言,他們抓我就是要拿來我威脅暹毅遲韶,可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對他如此重要? 重要到連那些追殺他的人都看明白著,為此打我的主意,暗中前來抓我。 說到那些黑衣人,說到寒漠塵,蘇嬈又愈發(fā)沉定目光,桃花明眸四周纏繪nongnong艷桃之色,將她的這雙眸子襯托的幽然,內(nèi)里層層波瀾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