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弱小又無助
陸英離開后,阿胭獨(dú)自待在幽暗的山洞里,緊握著手中那把匕首,掌心傳來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場景。 她暗自猜測著,那些黑衣刺客,身手矯健,招招致命,顯然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應(yīng)該是沖著穆嶼明來的。 希望那些刺客能夠得手,最好將穆嶼明一舉擊殺。 她又想到陸英攔在自己身前,阻止她殺穆嶼明的場景,又氣又疑。 氣的是他破壞了自己復(fù)仇的絕佳時機(jī)。 疑的是既然陸英如此忠心耿耿,那他現(xiàn)在為何不急著趕回去護(hù)著他的主子,反而裝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要與她滯留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呢? “噼啪!” 火堆中倏然傳來一聲柴火爆裂的聲音,將阿胭從紛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轉(zhuǎn)頭看向洞口,眼神滿是不安和警惕。 洞外,風(fēng)聲呼嘯,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拍打著洞口的樹枝,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在靜謐的環(huán)境里格外瘆人。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陸英怎么還不回來?他該不會是把自己丟下,一個人跑了吧? 洞外的風(fēng)聲越來越大,仿佛有什么可怕的怪物正在逼近。 陣陣寒意從心底升起,阿胭忍不住將身體蜷縮得更緊了一些。 自從相識以來,她還從未像此刻這般,如此渴望見到陸英。 即便是四年前的逃亡,也有乳娘一路陪伴她,悉心照料。而現(xiàn)在,她卻獨(dú)自一人困在這荒山野嶺之中,孤立無援。 盯著燃燒的火堆,阿胭鼻尖一酸,眼睛里蓄滿淚水,nongnong的害怕和委屈涌上心頭,不禁埋怨起陸英,為什么還不回來? 難道他先前作態(tài)都是為了讓她卸下防備,好獨(dú)自脫身嗎?他真的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可怕的地方了嗎? 也是,他那么忠心護(hù)主,而她卻要?dú)⑺闹髯?,甚至把他推進(jìn)刺客的包圍圈害他受傷,如此種種,他何必還要將她辛苦帶回去。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委屈,阿胭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掉。 洞口處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她抬頭望去,只見陸英的身影出現(xiàn)在洞口,手中提著一些野果和一只已經(jīng)處理干凈的野兔。 霎那間,阿胭只覺得心中一松,所有的恐懼和不安都煙消云散,朝著陸英飛奔而去,一頭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 突如其來的熱情讓陸英怔愣了片刻,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她,卻察覺到懷里的人正在發(fā)抖。 他眉峰一擰,顧不上手里的東西,將野兔和果子隨意扔在地上,抬起阿胭的臉,這才發(fā)現(xiàn)她早已哭得梨花帶雨。 晶瑩的淚滴如同一顆珍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落在陸英的手背上,也滴落在他的心上,燙得他心頭一顫。 “發(fā)生何事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擔(dān)憂。 阿胭抱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帶著哭腔控訴道:“你怎么去了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陸英輕撫她單薄的脊背,柔聲安慰:“回來的路上剛好碰到只野兔,追它費(fèi)了些時間,所以回來晚了,是我不好,讓你擔(dān)驚受怕了。” 阿胭聽了,卻更加生氣,抬手用力捶打著他的胸口:“我不管!我不許你再留我一個人在這里!我不許!” 陸英滿口答應(yīng):“好好好,都聽阿胭姑娘的,我以后必定寸步不離地守著你,好不好?” 拳頭落在他胸口,不偏不倚地砸在傷口上,他吃痛地悶哼一聲。 阿胭這才停下手,淚眼盈盈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不痛?!标懹u頭。 他捧起阿胭的臉,用指腹拭去她臉上的淚痕,墨色星眸蘊(yùn)滿溫柔,低下頭,嘴唇貼上阿胭的唇瓣,輕緩摩挲著:“我不會丟下你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