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與妹【微微H】
畢業(yè)后,她被無情轟出大學(xué)學(xué)生公寓,之后就一直跟哥哥住在一起。 就此開始同居。 開始白天上班,晚上躺尸的平凡日常。 ——起碼,她希望會是這樣的日常展開,可惜事與愿違。 因為她的雙胞胎哥哥紙鬼白,是條惡龍。格外熱衷于縱火的那種。沾上他,人生就會一團糟,化為烈焰,注定不可能平凡。 眼見床單起火了,她一腳踩下去,結(jié)果腳落入他掌心。 在熊熊大火中摔倒。 被火焰吞噬。 ——搬來那天,她叼著棒棒糖四處打量,心中一腔怨氣。原是決意此生不復(fù)相見的冤家,結(jié)果畢業(yè)后還是夾著尾巴住進了他房子里,老實巴交,無語凝噎,說不出“不”。因為兜里沒幣,一窮二白。 房間收拾得倒是很整潔,井井有條,窗明幾凈,一塵不染,包括那些藏書。 飄窗上、墻邊、床底的儲物柜里、書桌桌面、衣柜頂……到處都是書堆,碼成一摞摞的,整整齊齊。 看書,是他們一家唯一的共同愛好,但不是為了陶冶情cao,培養(yǎng)藝術(shù)細胞,而是為了殺戮和霸凌。這些書都是珍貴的魔法典籍。 成績最好的就是她的哥哥紙鬼白。雖然很年輕,但戰(zhàn)績斐然,有不少舉世聞名、震驚寰宇的狠厲魔法都出自他之手,名字里都帶著他的烙印。 比如著名的【墮落惡龍對軍焰爆】十三則序列,那條龍就是說他,前四個字是他的魔王封號。在學(xué)習(xí)魔法方面,無論是輸入還是輸出,他都做到了極致。 盡管如此,他還是有很多時間做家務(wù),整理書籍。他脾氣很差,陰晴不定,但他周圍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而且他有很多人偶,這些下仆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無論是搞家政還是玩暗殺,都不在話下。 以前她也覺得自己是他的人偶,受他cao控,被他玩弄,而且還是其中最差勁的那一個,無論是家務(wù)還是戰(zhàn)斗,她都不擅長。但后來她想通了,因為她是其中唯一一個活的,所以跟它們還是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這點區(qū)別很重要,對于她來說。尤其是二十歲以后,就奔三了,她越發(fā)覺得能夠活著真的很重要,這一點聽起來很樸實,但至關(guān)重要。 但這不是說她就毫無怨言了。 這租來的小破屋未免也太寒酸了。今后她就要住在這種地方?跟學(xué)生公寓相比,也大不了多少。 “你這個廢物。” 她將視線集中到沙發(fā)上,那兒躺著一位少年,是這房間的現(xiàn)任住戶。 紙鬼白,人形的惡龍,規(guī)矩地穿著黑白制服,漂亮又年輕。身形單薄,但談笑間,可以一指推倒這棟樓。 抬腿,越過地上行李箱的把手,湊近了,能嗅到明顯的情欲氣息,罌粟花一般,是新鮮的。 不敢想惡龍一個人在這里做了些什么。 光鮮亮麗的房間,到處都刻畫著符文法陣,隱在虛空之中,能夠連通其他異位面空間,甚至是一方世界。魔法師的住所便是如此。不可擅入,不可窺視。一切都是秘密。 其中有一方異空間肯定是煉藥所,藏污納垢,什么材料都有,就像實驗室一樣。 一聞到這種熟悉的雄性的氣味,她就會想到那些藥。她也是惡龍的試驗品,經(jīng)常服藥,各種各樣的藥。 除了那種麝香味,惡龍肯定也在耳后或是腕部抹了點別的什么,狹小昏暗的房間里滿溢曖昧的奇異幽香,是專門用來勾引她的。害她一進屋就有些站不穩(wěn)。 仿佛跌進了罪惡的泥沼。 “有的人,一分錢沒出,口氣倒不小?!?/br> 紙鬼白握著手柄,盯著光腦屏幕,毫不在意她的埋怨,很從容。 接她過來之前,他就在打游戲,人搞過來之后讀檔繼續(xù)。 反正是開個傳送門就解決的事情。 反正她也逃不出去。 斷了經(jīng)濟來源,她一個本科應(yīng)屆生,除了來他這里蹭床睡,還能去哪?既然她要跟凡人一樣,那就來點徹底的。也別搞什么城堡別墅莊園了,就跟他一起租房。錢從哪兒來?獎學(xué)金、學(xué)業(yè)補助。 窮學(xué)生罷了,能租得起什么好房子?他懶得接外快、勤工儉學(xué),有事跑學(xué)校,沒事就宅家里打游戲,從不為生計發(fā)愁cao心,順其自然混日子。 正好看看沒錢之后,能控制到哪一步。 “就住這種破房子,我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陰陽我。虧你還是高階法師,真沒用?!彼环?,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只知道她很窮,不得已搬了過來。往后如何,走一步看一步。 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勾住了少年,捏著棒棒糖。 “埋汰之前,你先想想怎么補償我?”少年聳肩,十分自然地賣慘:“為了你……從合租換成單間,我每季要多付一千金?!?/br> 微微動了動身子,方便她攬住自己。 等待。 不管之后會發(fā)生什么。 “補償?”紙夭黧咬碎了糖果,“也就一千金而已,你也好意思提,真可悲。” 雖然她才是最窮的那個,但是她說話的時候總是最囂張。還記得她初來人間的時候,上來就找哥哥要了一千金,他給了,給的很痛快。然后這筆錢她都拿去網(wǎng)購了,一夜之間就揮霍了個干凈。 雖然不會賺錢,但是花錢如流水。沒什么能耐,慣會啃哥。 “既然是跟我這么可悲的魔王在一起,水電費AA一下?我交多少你交多少。反正你也不稀罕這點錢?!彼_始試探了。 “錢沒有,命一條。”她很果斷。 在承認自己沒錢的時候,她是很坦誠的,就跟她要錢的時候一樣坦誠。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她都不會誠實到這個份上。 “沒錢就去搬磚。若非心疼你剛畢業(yè),房租本該也有你的那份?!?/br> 然后又附加了一句可憐的窮鬼什么的。 身無分文一毛不拔,看來她死定了。他勝券在握。 “你跟我這樣的大美女談錢?”她難以置信地說,聲音很尖。 來了人間,魔王都得九九六,她好痛苦。她因此被哥哥拿捏了,這是更痛苦的事情。 “行,算你狠?!币姼绺绮粸樗鶆?,她微微彎曲食指,隔著衣服點在他鎖骨上,輕輕戳了戳,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我累了,幫我收拾行李?!?/br> “自己去?!?/br> “你去——”抱著肩膀晃:“哥哥!” 手串上的鈴鐺發(fā)出脆響。 仿佛連靈魂也跟著一起撒嬌。 雖然她什么也沒干,連行李都是惡龍給她打點好的。他動作很快,干活很利索。 對方穩(wěn)如磐石巍然不動:“我怎么知道要放哪里?”她不甚在意:“隨便放。我都無所謂?!敝饕遣幌敫苫睢?/br> “……等哥哥打完這個再說?!鄙倌晁坪踅K于做出了讓步,但又并沒有完全讓步。 豈有此理。她眼神一凜,不敢相信自己排在光腦顯示器里的那個BOSS后面。 所以她倒貼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滾到了男孩懷里,跟他一起擠在沙發(fā)上。唇舌分開,糖渣都被奪走了,一點也不剩。 “現(xiàn)在去?”她攀著他肩頸。胸腔起伏不定,呼吸有些困難。 “騰不開手。”他淡定到超乎想象,赤金色的龍瞳仍盯著顯示器。完全沒有因為接吻耽誤進度。 鼻梁上戴著眼鏡,一股書卷氣。 但是如果讓紙夭黧來評價的話,她只會說:“眼鏡色情狂。” 他戴著眼鏡一般只會做一件事:拍她。他肯定已經(jīng)把她剛干的事拍下來了。 既然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他偷拍,她也只好適應(yīng)了。 不自覺地瞄了自己一眼,一般來說,她對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信心的,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越漂亮越好,尤其是暴露在哥哥窺視的眼光之下時。 他可以用上帝視角將一切盡收眼底,哪怕不用眼睛看,也清楚她正在做什么。 今天他穿著黑褲,與她裸露的白皙對比鮮明。 他褲腿很長,跟她隨便撩撩就露底的小短裙也恰好相反。不像小時候,她長裙,他短褲。 但是總歸都巧妙地隔著一層。 紙夭黧不清楚自己是在發(fā)火,還是在撒嬌:“有這么好玩?比歡迎你的小惡魔還重要?” “雖然沒有你重要,但是很好玩。作為房租的替代,以后小惡魔得陪我玩游戲?!?/br> 再次被試探被拿捏,她一陣踢腿:“現(xiàn)在你就敢要人陪玩,以后你要怎樣我都不敢想了?!?/br> “不愿意?那好走不送。” 步步緊逼。 紙鬼白松開手柄,抓住她亂晃的腳腕,麻利地脫了小黑皮鞋,一只接一只,隨手丟開。黑鞋在地上滾了兩下,東一只,西一只分開。 言與行驚人的相反。來都來了,他是不會放她走的。 紙夭黧乖乖被脫掉鞋,雙腿回收,踩在沙發(fā)上,屈膝往后退了退。看上去有些縮在一起。但她立刻又伸展開身體,擴張領(lǐng)土和氣勢,還順手拽住了眼前系好的領(lǐng)帶,往下拉扯,繼續(xù)跟他作對,打擾他游戲。 紙鬼白本打算隨她玩,反正什么事都影響不到他的注意力,他的精神力足夠強大,能同時做很多事情,關(guān)注周圍的一切。 但是領(lǐng)帶一被握住,他心里就產(chǎn)生了奇怪的感覺。 十分配合地讓她拽自己,抬手輕扯,任扎好的衣帶松開,落入她手心。一氣呵成,仿佛是她故意來要,然后他慷慨給予了一樣。 有些動作做了太多遍,就會養(yǎng)成習(xí)慣。 她不屑地甩開領(lǐng)帶,往他身上一丟。他接過后又是隨手一扔。 領(lǐng)帶無聲落地,剛好覆在了她的小黑皮鞋上。 他立刻收回視線,輕描淡寫地警告了一下:“再動手動腳,我就會把你丟出去。然后你就要無家可歸了。” 這便是在及時剎車和直奔不歸路之間做出了抉擇。他不打算一下就玩得太露骨了,剛來就——也太快了。顯得他完全沒有自制力一樣。 過去這些年,她經(jīng)常求他克制一點。一旦逮到機會,就會把他貶低到塵埃里。 今天因為想到她會來,一想到終于能夠再次同居,她就要重新回到他懷里……當然如果她敢不來,也很好,這樣他就有借口教訓(xùn)她一頓??傊呀?jīng)掉進幻覺,在她來之前解開過一次褲子了?,F(xiàn)在正是重新端起姿態(tài)的好時機。 紙夭黧輕哼了一聲,便沒有繼續(xù)抗議,軟趴趴地癱開,腿又拉伸了出去。像只貓一樣在他腿上打盹。 公寓里一時間陷入了安靜,只有游戲聲。 “去床上?” 存檔之后,紙鬼白單刀直入。 因為忍住了沒有立刻就搞顏色,而略有一點得意,仿佛準備索要報酬。他記得她很喜歡他曾經(jīng)裝出來的那種很客氣的性格,偶爾模仿偽裝一下,也未嘗不可。 “你要去自己去,我在這里好好的?!?/br> 要得太直白,被拒絕了。 “那就在這里,也行?!?/br> 紙鬼白毫不猶豫地接腔,手指一拋,仰臉張嘴,接住了一粒紅色的藥丸,銜在口中,無視meimei軟綿綿的推拒,親了上去,將氣息與藥物一同分享。這藥是催情的,還混入了他的血,助她養(yǎng)身修煉。 神識傳入腦海,是一句輕蔑的嘲諷:“哥哥,你不裝了?我為你感到羞恥。” 回復(fù)她的,是舌尖被輕咬,以及同樣毫不客氣的嘲弄:“可憐的小惡魔,等我等得不耐煩了?” “去床上,蠢貨?!?/br> “急什么?” “嗯……別用尾巴蹭我那里……別進去,哥哥,不要尾巴……所以我討厭你?!?/br> “……你一定要用神識嬌喘的話,這就是下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