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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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識字是吧。 宋舒原本還想忍一忍的,但安東尼這樣的跳臉行為實在是讓人想揍他。于是他不忍了,直接把信紙甩在安東尼臉上。 一張信紙的重量能有多少?落在空氣中恐怕也是晃晃悠悠的往下飄,別說打在安東尼臉上了,能飄到他面前都不錯了。宋舒很聰明地提前想到這一點,因此他是用了點魔法力氣甩過去,其中還包含他滿滿的憤怒。 果不其然,那封信非常厚實地拍在了安東尼臉上。聲音聽起來也很rou疼。 宋舒爽了,冷聲:“端正學習態(tài)度比什么都重要?!?/br> 他冷漠地扭頭上馬車,催促馬車繞過安東尼離開。 …… 把信封拍人臉上其實是一個非常羞辱人的行為,但宋舒忘了,安東尼是個豆m。 那封信如同一片落葉晃晃悠悠地失去著力點往下掉,最后落在溫熱發(fā)紅的掌心之中。 安東尼回身,看了眼馬車遠去的方向,身體悸動的余溫尚未褪去,眼中興奮動情的水光隱約昭示他如今的狀態(tài)。 安東尼舔唇,唇也發(fā)紅,他想起宋舒的唇總是嫣紅的,所以忍不住咬住下唇,指尖感受著舌尖濕濡的熱度,眼睛發(fā)亮地呢喃:“老師,還真是無情?!?/br> 下次,再讓宋舒給他讀吧。 “既然是下次,那就要讀兩遍了哦?!?/br> ———— 就算宋舒再怎么不愿意,他在外面溜達時間夠了也得回去。 古宅一如既往的陰冷安靜,宋舒下了馬車,大鐵門卻沒人打開,甚至往常看門的人都不在。 奇怪。 宋舒走近,腳步踩在發(fā)黃落葉上發(fā)出清脆響聲。 天氣還是灰蒙蒙的,空氣也發(fā)涼,不知何時會迎來一場大暴雨。 這次出行,除了守在身邊的隱衛(wèi)影,宋舒并沒有帶多余的仆人。他即將靠近鐵門,才聞得到一股毫無遮掩的濃烈血腥味。 在鐵門前站定,宋舒瞳孔不可抑制微縮。 一切景象都像電影場景由近及遠地拉開,以漆黑油亮的鐵門為起點,地上躺著不同形狀的尸體,鮮血匯集成一小道潺潺溪流。 鐵門兩邊種植的花香混合血腥味散發(fā)令人作嘔的氣息。細膩靈動的雕塑少女捧著陶罐流出的泉水也盡數(shù)被染紅。 種種細節(jié)都昭示這里發(fā)生過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一天以來的不詳預感終于在此刻應(yīng)驗,寒意迅速竄到身體里,宋舒把有些發(fā)抖的手指背在身后,面癱臉下是不該如何是好的驚懼和慌亂。 “555,這個場面也太超綱了!!” 555默了一會兒,【柏溫做的,你要去找他嗎?】 鼻息間都是駭人的血腥氣味,宋舒瘋狂搖頭:“我找他有什么用,確定我現(xiàn)在過去不是去送人頭嗎?” 柏溫做這些,十有八九是在發(fā)瘋,他過去就是葫蘆娃救爺爺。 【好吧,那他來找你了?!?/br> 宋舒:“???” 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的撞擊聲。一道人影四肢軟綿綿地滾在地上,整具身體仿佛被掏空了棉花的娃娃。宋舒一僵,心臟似乎停跳,他有些結(jié)巴:“555,這、這是柏溫嗎?柏溫、柏溫死了嗎?” 555:【??都說是柏溫干的?!?/br> 宋舒這奇怪的腦回路。 熟悉的寬大黑色帽兜在翻滾過程中掉落,恰好讓宋舒看見了那張臉。 ——不是柏溫,是今天一直跟著他的隱衛(wèi),影。 臉頰上血跡斑駁,影的眼皮和眼球沾著一塊凝結(jié)的污血,他喘息著,身體因為疼痛說不出任何話,即便如此嘴唇還是不停地快速甕動,想要對宋舒?zhèn)鬟_著什么。 眼見影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宋舒有些慌亂地施了個治愈魔法。 仿佛死前的回光返照,影直勾勾地看著宋舒,宋舒一直聽不清楚的話現(xiàn)在聽得清楚了,“公爵大人,快…” 這時候就不要還用稱呼了啊喂! 宋舒還沒有琢磨出什么意思,灰蒙蒙的天突然飄起了白紙。 顯然是用了一些魔法,紙張慢悠悠地灑落,像是從天而降,每一張都準確地落在宋舒附近。 心跳聲越來越大,宋舒緊了緊手指,伸手接住其中一張紙。 那是一張畫紙,上面的內(nèi)容也很熟悉,就是他先前在書房里畫的,又被內(nèi)jian偷走的愛麗絲畫像。 畫像被人用紅色的顏料打了個大大的叉,原本栩栩如生的臉被涂花,甚至眼睛被陰森地戳了兩個洞。 宋舒突然呼吸不過來,他似乎明白今天一直以來心里那滾雪球似的不妙是為什么了。 就像家長不經(jīng)同意擅自進了你房間,翻出你珍藏的谷子和抱枕剪碎劃花,當成垃圾通通丟出家門。 柏溫在發(fā)什么瘋! 從下車看到尸體的驚愕,再到影的負傷,愛麗絲畫像被毀,宋舒一直緊繃僵硬的身體像一個氣球,隱隱有要炸開的趨勢。 手中的畫紙被捏皺,宋舒手指在發(fā)抖,腳邊的影似乎也要撐不住,喉嚨發(fā)出破風箱的嗬嗬聲。宋舒擦了擦眼尾破碎的眼淚,一時間慌亂地麻瓜做了一會兒心臟復蘇,經(jīng)過555提醒才施了一個超強治愈魔法和痛覺屏蔽魔法。 此時接近傍晚,秋天日落得很快,月亮也罕見地隱在云層里,散發(fā)不詳?shù)募t光。 影的呼吸總算是續(xù)上,宋舒吸了吸鼻子,“到底誰是反派,柏溫比我更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