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書迷正在閱讀:箱子里的大明、我的后宮全性轉(zhuǎn)[快穿]、我是保安亦是流氓、東歐阻街女郎公路擺大排擋、開局一木筏,海上求生、邊&子文集、浮華之下(nph、高干、強制愛)、惡魔雙子(雙胞胎骨科1V1)、喜結(jié)連理(偽骨科)、謀金印(古言NP)
她怕自己這一世仍然有精神疾病,更怕自己最終還是用不健康的方式排解焦慮。 阮嘉澤直到很晚才和一行人從醫(yī)院里出來。 蘇溪等他們的車開走了,才敢進去。 收了雨傘,用塑料膜包好,防止傘上積水滴落。 她在醫(yī)院前臺做了來訪登記,才被允許進入。 她腳步很輕地走在了醫(yī)院的長廊上,整個走廊都沒有人。 德國的醫(yī)院規(guī)模一般都很小,頂多七層樓,而且沒那么多患者住院,非常安靜。 她找到了杜修延的病房,但是處于隱私的設(shè)計,門上的可視窗口已經(jīng)關(guān)閉,她也沒有叨擾他的打算。 正欲離開時,病房的門卻突然被人開啟,門鎖的聲音在幽靜的長廊上顯得突兀,差點將蘇溪嚇了一跳。 開門的是一個陌生的德國男性,似乎早已知道蘇溪站在門外,便沖蘇溪點頭禮貌地微笑,然后將門讓開,示意蘇溪可以進入。 門內(nèi)可以看到遠處半躺在病床上的杜修延,清瘦的臉龐和平時一樣疏冷,并沒有半點病態(tài),深邃的雙眼正注視著她。 在這一刻,蘇溪有些心虛和遲疑,像是干壞事被抓個正著,忍住想要拔腿就跑的沖動,雙腳像灌了鉛一樣死死釘在原地。 見她遲遲不動,杜修延在病床上用不辨情愫的聲音開口:“要進來嗎?” 病房內(nèi)外,一明一暗,蘇溪置身于長廊的昏暗中,神情委頓。 她心里藏著幽微的念頭,卻好像此時被看出了什么,她不敢確定。 帶著很多復(fù)雜的念頭,她將手中的長柄傘放在了病房門外,搖搖倚靠著墻,靠墻體的摩擦力來立著。 她思緒萬千,向前一步走進了病房。 一旁的德國同事跟杜修延告別,便帶著公文包先走一步。 房內(nèi)只剩下蘇溪和杜修延兩個人,偌大的病房內(nèi)并不是消毒水的味道,也許更接近百合花的味道。 蘇溪知道她本該內(nèi)心不安,但是她多想從杜修延的眼中看出點別的什么,想驗證自己白天的猜想。 “我無意打擾你休息。”蘇溪平靜而禮貌地說道,站在病床的不遠處,沒有靠得太近。 “還不至于打擾?!?/br> 杜修延不以為然,語氣很淡。 他左腿剛做完手術(shù)被懸起,他身上也換上了病號服,但是他卻沒有顯出絲毫狼狽,病號服穿在他身上并沒有讓他像賽場上那么颯爽帥氣,卻意外將他的疏冷削減幾分。 他面色如常,大概和身體素質(zhì)比較好有關(guān),賽車手是用身體來對抗高速轉(zhuǎn)向時的身體壓力的,身體機能在長時間訓(xùn)練下肯定會比普通人好很多。 他示意蘇溪可以找地方坐,隨即目光落下,漆黑的眸子藏著幽邃,看著她說: “醫(yī)院告知我訪客的時候,我也有些意外。” 蘇溪抿著雙唇,淡淡微笑:“但是我不會用什么還雨傘的借口,我就是來看望你的?!?/br> 還沒等杜修延說話,蘇溪便打量了一下他被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左腿,鎮(zhèn)定地說道: “骨折倒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只是想看看碳纖維有沒有扎到致命的地方,但是看你的狀態(tài),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br> 杜修延的眸子暗了幾分,刻意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像是試圖忽略某些夜晚的記憶。 他看了自己左腿的石膏一眼,不以為意地說道: “確實沒什么大問題?!?/br> 蘇溪的臉色因為在戶外等待了五個小時之久而有些發(fā)白,但是進入室內(nèi)后好像緩和了一些,但是她的臉色仍舊是白的。 他輕易可以猜出她應(yīng)該在有些寒冷的地方待了很久,因為她走進室內(nèi)的時候有撲面而來的涼意。 蘇溪看著眼前的杜修延,還是能感受到一種陌生感。 可能因為蘇溪的印象里,杜修延看著自己的時候,幾乎都帶著清淺溫柔的笑,用寵溺的神情來注視她。 他的愛意張揚,而又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高興。 笑容可以點亮他冷峻的面容,讓他看起來沒有在媒體上那樣生人勿近。 蘇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半晌,收斂視線,正色道: “我其實想確定一件事……你在那天聚會之前認識我嗎?你一直都擅長雨天開彎道大的賽道嗎?” 杜修延蹙起了眉梢,似乎沒有找出什么邏輯聯(lián)系。 “這兩個問題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沒什么關(guān)系,我只是想確認一下?!?/br> 蘇溪的語氣不知不覺間語氣變得強烈,她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像著病床上前幾步。 纖細的手指有些顫抖,為了不讓人察覺自己的顫抖,她下意識將雙手交握在一起。 “我之前不認識你,至于彎道雨天的駕駛,一直都是我的短板,所以平時練習(xí)得多,我依舊感到不擅長?!?/br> 杜修延將信將疑地看著她的眼睛,像是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將這兩個問題清晰地回答了一遍。 蘇溪終是松開了自己交握的雙手,泄氣般收回目光,眼神再看向杜修延的時候,卻已然是空濛和茫然。 她總想從這張冷漠的臉上看出點破綻,來佐證自己的猜想,但是她從杜修延棕色的眸子中,只看到了疑惑。 杜修延沒有撒謊,自己在他眼中就是實實在在的陌生人。 不過蘇溪倒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重生后的這個世界,并非一切都一成不變,至少在她察覺到的范圍內(nèi),可能命運是有細微的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