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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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為什么?”月餅很用力地抬起頭,仿佛有什么極其沉重的東西,壓住了脖頸,需用盡全力。 月餅問出了我一直想問,卻問不出口的那句話。 因為,我始終還有一點兒幻想,奉先和木利,并不是真正幕后布局的人。 他們,和我們,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如果,他們承認了,那么,我這點幻想…… 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月爺,您很有錢,有很多很多錢?!蹦纠曛礉M木屑的手掌,直勾勾地盯著我們,眼神中透著我從未見過的神色,“真好啊?!?/br> 妒忌、羨慕、苦澀、失落…… “南爺,您寫書也賺了不少吧?您倆的生活,風(fēng)光快活,年少多金,不敢說想要什么有什么,也差不到哪兒去?!狈钕刃ξ夭[著眼,眼角浮現(xiàn)幾道淺淺的魚尾紋,依然是那副讓人倍感親切的市儈模樣,“你們想過沒?我們呢?我和木利,幫著兩位爺看護圖書館,擋了多少事,頂了多少災(zāi)?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是……” 奉先舔舔略略干燥的嘴唇,笑模樣像是凝固在臉上,沒有絲毫變化:“月爺,您去尼雅尋找《道德經(jīng)》下半部,也就是‘終極任務(wù)’,圖書館散了攤子,酒吧也黃了。我們怎么生活?那么多的價值連城的玩意兒全搬走了,哪怕給我們留一兩樣,也算是對得起多年兄弟感情是不?你們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但是不能替我們選擇生活,對不?” “我還算好,孤家寡人一個,花不了幾個大錢。木利呢?房子、車子、孩子,哪樣花錢能少了?燕子要面兒,開銷能少么?你們倆吃香的喝辣的,天南海北房車一開,說走就走,瀟灑得很。我們看著手機里的銀行短信,少得可憐的存款,再瞅瞅漫天飛漲的物價……呵呵……憑什么為你們出了這么多力、忙活這么多年,就算是公司職員,也該有份退休金吧?” 奉先的言語中,再不稱呼我們?yōu)椤澳?,而是“你”。缺少了一個文字的“心”字,也就再沒了兄弟的“心”。 在奉先和木利沒說出這番話前,我已經(jīng)腦補了好幾出大戲,諸如“倆人本就隱藏至深,只是沒有等到合適的時機”、“作為魯班傳人的陳木利,身負不可告人的使命,隱忍多時,與奉先達成協(xié)議”、“奉先早已知道哥哥因我和月餅而死,懷恨多年,得知木利真實身份,聯(lián)絡(luò)到劉、墨二人,設(shè)計這么一出好戲,引我們?nèi)腱啊薄?/br> 可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是因為“錢”! “兩位爺沒窮過,不知道每個月按時還貸款的窘迫?!蹦纠蛄颂蜃齑剑种改蟮谩案掳透掳汀贝囗?,“我們不想再窮了?!?/br> 我怔怔地盯著奉先、木利,忽然想起一句話:“想傷害一個朋友,就向他借錢;想失去一個朋友,就讓他還錢?!?/br> 這個社會很現(xiàn)實,肝膽相照的朋友,甚至可以為幾千塊錢反目;親如姊妹的閨蜜,可以為彼此化妝品的品牌差距而心生瑕疵??此坪芎眯Φ乩碛桑赡苁亲钫鎸嵉脑?。 我和月餅從來沒有為生計奔波、為生活犯愁,想當(dāng)然地認為朋友們活得都很好,從未設(shè)身處地考慮過,他們是否活得好? 也許,是我們做錯了? “缺錢,只要說一聲,我們的就是你們的,怎么會到這種程度?”月餅細長的眼睛里泛出很罕見的,孩童初見未知事物那種天真、迷茫、不解的神色。 我心說壞了,月餅這句很真誠的表態(tài),絕對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像月無華這樣的男人,堅韌、睿智、堅強、無畏、善良、帥氣、強壯,幾乎具備了男人所有的優(yōu)點。可是,這類人,很難有真正的朋友。誰愿意與一個什么都比自己優(yōu)秀太多的人成為至交呢? 陽光雖然燦爛溫暖,仰望久了,眼睛會痛,脖子會酸。 月無華,就像太陽,高高在上,炙熱耀眼。他可以給世間溫暖、安全、正義,卻感受不到陰影中的冰冷、黑暗、邪惡。 因為,陰影,是陽光永遠無法觸及的范圍。 他,無法理解,奉先和木利,真正的心情。他所說的話,我相信是發(fā)自內(nèi)心,卻觸犯了奉先、木利僅存的尊嚴(yán)。 當(dāng)你比朋友優(yōu)秀太多,帶給他(她)們越多的幫助,越是讓他(她)們感覺自卑。 善良是把雙刃劍,既可幫人,亦可傷人, “月爺,我憑什么需要你的施舍?!狈钕鹊男θ?,像一坨揉皺的白紙,緩緩舒展,僅留幾道淺淺褶皺。 “別人給,總要還啊。自己有,才最踏實?!蹦纠持凰蚧璧难嘧?,一抹柔情轉(zhuǎn)瞬化成兇戾。 “奉先、木利,有一點,你們忘記了?!痹嘛灀P揚眉毛,嘴角的笑意愈發(fā)濃烈,“我們不給,你們拿不走?!?/br> “我們早就做好應(yīng)對準(zhǔn)備了?!蔽倚ξ負P起抽剩的煙頭,中指彈出,筆直飛向奉先、木利。 月餅肩膀微動,一道灰撲撲的迅影夾裹著尖銳的破空之聲,準(zhǔn)確地擊中煙頭。 “蓬”,一抹塵埃,爆烈而出。 “我,月無華,是蠱族最強的男人,一生不??!”月餅眼角掠過一絲殺機,“即便面對,曾經(jīng)朋友?!?/br> “臺詞都讓你說完了,每次我都沒機會放幾句漂亮狠話?!蔽覕倲偸稚钌钗丝跉?,“奉先……木利啊,還記得我們剛才抽了幾根煙?彈在什么方位么?知道沒讓你們進來的時候,我們做了什么?” 第117章 昔人黃鶴(五十二) “你懂機關(guān),你擅心機……說起來也是絕配,”我右手伸出無名指隔空點著奉先、木利(注意這個動作),“換做其他人,可能真著了你們的路數(shù)。” “可惜,遇到了我們?!痹嘛炋匠鲎笫治仓钢钢麄儯ㄗ⒁膺@個動作),“這棟有可能藏著通往長江底部青銅圓盤的老宅,機關(guān)只是表面文章,真正厲害的是格局走勢。” “天地陰陽,乾坤五行,相生相克,相輔相成。百年以上的老宅,破土立基之前,早請擅長這些門道的先生做好了格局,金木水火土,乾坤震巽坎離艮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五行八卦四象……哪樣兒都不能缺了。而且,方位布置要暗合相生相成,這才能保宅基不毀于水火金戈。聽不懂是不?待你們南爺繼續(xù)科普,別亂動哦,剛才煙頭里那蓬灰你們也看到了?!蔽姨蛄颂蜃齑?,擠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奉先、木利疑惑的眼神里掠過一絲恐懼,本來還互相張望地試探商詢,立馬不敢亂動。 畢竟,除了我,親身體驗過“蠱族最強的男人月無華”蠱術(shù)的人們,都趕著投胎贖罪去了。(這句話不是我寫的,是月餅趁我睡著偷偷加上的。醒了之后略做檢查,雖說有些太彰顯月公公,倒也貼合情景,就留了下來。) 不過,我隱隱感覺到,他們并非那么恐懼,很有些有恃無恐的自信。 這讓我很不安——猛獸沒有亮出爪牙之前,才是最恐怖的時刻。 “北方農(nóng)村老房子,你們哥倆的年齡,都住過吧?為什么灶臺在進屋的東西兩邊,各蓋一個?東為青龍、西為白虎,木青龍、水白虎,木生火、水克火、水生木,由東至西,就形成了相生相克的循環(huán),保家中不遭火災(zāi)。從八卦的角度分析,東為震,暗合‘雷’,西為兌,暗合‘澤’,與五行四象貼合。你們是不是以為,只是為了冬天燒炕,睡覺暖和?” “南爺,你講了這么多,嘴里干不?喝口水再嘮?”奉先冷冷地脧著眼,砸吧著牙花子吸了口氣,“月爺?shù)男M術(shù)確實厲害,這我信。隨地丟幾個煙頭能變出多大道行?當(dāng)我們小孩子呢?你還是歇口氣,專心給那具人偶尋個合適眼睛,否則……” 我沒見木利有什么動作,只是左腳好像陷進磚面兩三厘米,“鏘”的金屬刺出聲從身旁響起,轉(zhuǎn)頭一看,我驚出一身冷汗。 四根手指粗細的鐵棍,從月餅?zāi)_踩的方磚四角,緊擦著前胸后背雙腿,雨后春筍般刺挺而出,把他牢牢禁錮其中。 “嘩啦”,幾塊碎石由屋頂落下,摔得稀爛。 一根閃爍寒光、手指粗細的尖銳精鋼長刺,由屋頂自上而下,從洋洋灑灑的灰塵中探出。在月餅頭頂兩三寸的距離,硬生生頓住。刺尖因墜力過猛,兀自顫動不停,“嗡嗡”作響。 月餅的頭發(fā),也隨之紛亂飛揚。 “當(dāng)墨無痕找到我,講了這棟老宅的秘密,起初我并不相信。”木利左腳稍稍抬起,長刺“吱嘎吱嘎”落下少許,幾乎頂住月餅百會xue,“直到親眼所見,弄明白老宅的機關(guān)奧妙,才知道墨無痕所言非虛?;蛟S,尋一雙眼睛給女孩安上,真得能抵達長江底部,暗藏寶藏的密室?!?/br> 月餅被五根鋼刺禁錮,不能動彈,倒也看不出有多糟心。揚揚眉毛,嘴角微笑的弧度和平時分毫不差:“你的意思是,只是利用了原本的機關(guān),而棺材和人偶,一直都存在?!?/br> “月爺,這些年,我不敢和你說太多話。你太聰明了……”木利腳尖輕輕下踩,長刺縮回寸許,“幾句無心的話,你能立刻分析出很多潛藏的真相……做你的朋友,太難了?!?/br> “也許吧……”月餅聳聳肩,貼肩鋼刺貼著外套,“沙沙”的摩擦聲有種奇怪的旋律,聽著很不舒服,“真正的朋友,又怎會有隱藏的秘密?” “月爺,你還是……”木利話沒說完,我揮揮手打斷他,這個隨手之舉倒是讓木利下意識地側(cè)身閃躲。 “木利,你想說的是,奉先腳下踩著控制鋼刺的機關(guān)。月餅的命掌握在你們手中,哦,不對……是腳下。”我摸出煙卻沒有點著,zippo在手指間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而且我們?nèi)绻惺裁磁e動,木利受到襲擊,左腳有意無意地抬起,鋼刺立馬能把月餅穿成巨型人體燒烤對吧?” “南爺機敏,奉先始終是很佩服的。”奉先垂眉低目,恭敬的臉龐掛著一絲譏笑,“你和月爺一唱一和,講了一大堆五行八卦陰陽四象的道理,無非就是讓我們相信,主動權(quán)掌握在你們手里,引起猜忌懷疑,找機會擊敗我們。這叫心理戰(zhàn)是不?明著告訴你,這招不好使?!?/br> 許是不能動彈,月餅扭動著肩膀很別扭,“沙沙”聲再次入耳。我心里一沉,zippo轉(zhuǎn)得很滯澀,似乎有幾十斤那般沉重:“木利、奉先,知道我和月餅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依然活蹦亂跳的原因是什么?” “我們彼此信任、默契,敢于把后背交給對方。并且……”未等倆人接話,我自顧自地說著,“一、遇到任何突發(fā)情況,第一反應(yīng)永遠不是‘為什么’而是‘怎么辦’?二、我們有一套獨特的聯(lián)系方式——摩斯密碼,你們聽到‘沙沙’聲了么?是不是旋律很獨特?三、月餅從嘴里搶過半根煙,已經(jīng)讓我服下了解蠱的藥;四、你精通機關(guān),卻不懂格局走勢,那幾根煙,確實彈在老宅的‘火’、‘木’兩位,只需火引,立刻爆燃;五、煙頭蓬起的那團煙霧,含兩種蠱,一種是‘定蠱’,好像是從冬春夏草里提煉出來的,一種是‘火蠱’,以螢火蟲為蠱引子;六、心理戰(zhàn)分兩種,一種是讓對手以為是真的其實是假的,另一種是讓對手以為是假的其實是真的;七……” 我感覺有團中藥丸子塞在咽喉,嘴里滿是苦澀滋味:“你是不是該問,七是什么?” “奉先,我……我不能動了……”木利憋得滿臉漲紅,卯足力氣踩下左腳,卻再難動彈半分。 “七是什么?”奉先始終勝券在握的氣勢終于弱了,試著抬手卻眼睜睜瞪著抬不起來。 “沒有七了?!蔽颐偷靥ь^,眼睛籠了一層guntang的霧氣,他們清晰地面容再次模糊,直至再也無法看清。 “月餅,為什么……”我舉起zippo,手腕顫得厲害,幾乎拿捏不住。 “為什么鋼刺控制的是我不是你,這樣就不會由你觸發(fā)火蠱,”月餅側(cè)目望著昏迷的燕子,“火勢一起,無法幸免。木利,放心,火勢范圍不會波及燕子。” “木利、奉先……謝謝你們,多年兄弟!對不起!”我狠狠扔出zippo,落在丟出的第一個煙頭方位,木位。 “蓬”,一團拳頭大小的赤紅火焰驟然爆亮,火苗無風(fēng)自動,像條舌頭舔舐著陰濕的空氣,老宅頓時添了些許暖意。 我的心,很冷;月餅的眼,很冷。 “蓬”,火位的煙頭感應(yīng)到火勢,燃燒、炸亮、爆裂,兩溜火線如毒蛇竄過草叢,順著磚縫迅猛地掠向奉先、木利,匯在他們面前的煙頭,及其刺目的紅光宛如初升太陽,溫暖炙熱的滌蕩著世間的黑暗、陰冷…… “嘩”,熊熊烈火幾乎瞬間,包裹住,陳木利、李奉先,這兩位曾經(jīng)的兄弟! 兩條人形火柱,一動不動,任由烈火炙烤、燃燒,甚至沒有慘叫聲。 我無法想象,也無法體會,他們的絕望和痛苦。 幾十萬年,人類對烈火的迷戀,難道僅僅是向往溫暖和光芒? 或許,還有,對毀滅和罪惡的恐懼。 火,可以誕生文明,也可以毀滅一切! 我,到底,做得,對么? 第118章 昔人黃鶴(五十三) “結(jié)束就是開始,總算解決了?!痹嘛灪茌p松地伸著懶腰,脊梁“咯噔咯噔”作響,“站了這么久,身體都僵了?!?/br> 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憤怒于月餅如此輕描淡寫:“月無華!這是咱們倆多年的生死兄弟!就算他……他們有別的目的,可是咱們也沒有出事!火是我點的,他們等于死在我手上!我要背著內(nèi)疚過一輩子。燕子醒了我怎么跟她交代?你……你……” 我“你”了好幾遍,也沒“你”出個所以然。如同吞了口極酸的山西老陳醋,順著血液淌進心臟,隨著呼吸喘進肺部,整個胸口彌漫著酸澀到極致的刺痛感,緩緩地向上蔓延。麻木了脖頸,僵硬了臉龐,終于蘊入眼眶,熏出兩行淚水。 “他……他們,可是李奉先和陳木利?。 蔽叶哙轮齑?,淚水駐留嘴角,苦澀著舌尖,“你一點兒都不難過么?” “大老爺們兒矯情啥呢?你是懸疑作家還是敗家老娘們兒摯愛的言情作家?”月餅揚揚眉毛,雙手扭著我的脖子轉(zhuǎn)向兩條火柱,“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什么人能被燒這么半天,還一動不動地戳著?哪吒么?” 我的脖子差點被掰斷了,眼淚橫著甩出,倒也看清了烈火焚身的木利、奉先,不由得“咦”了一聲。 團繞兩人的火焰愈發(fā)猛烈,原本赤紅的火焰,不知何時化成了慘綠色,時不時有一兩片火苗脫離火焰,升騰于空中,瞬間消逝,留下一道綠色殘影。 空曠陰暗的老宅,隨處飄忽著綠色光影。尤其是那片密密麻麻眼球,更是裹著瑩瑩綠光,晃晃悠悠懸掛于半空,似乎隨時都會掙脫束縛的細繩,馬蜂群般向我們飛來…… 可是,這些詭異的場景,遠遠不如奉先、木利兩人讓我驚奇。 透過綠火,依稀能看到他們倆,連衣服都沒有燃燒,依舊微閉雙眼,全須全羽地站在火里。 只是,臉上那抹戾氣,似乎隨著綠火,焚燒殆盡,臉色越來越祥和,眉頭漸漸舒展。 更離奇的是,我似乎聽到了某種“嘶嘶”的慘叫聲。這種聲音很難用文字形容——既像是走入稠如牛奶的濃霧,耳邊傳來似乎有人在耳畔低語的含糊喉嚨聲;又像是午夜夢回,漆黑的屋子里,微弱卻又很清晰的聽到,“夜半無人尸語時”。 “他們,怎么了?”我的腦門冒起成片細密汗珠,“為什么沒燒死?這是咋回事?” “你還盼著他們燒死???剛才那股矯情勁兒懺悔感去哪兒了?”月餅搖著頭深深嘆口氣,“再仔細看看火焰里面有什么?” 月餅這么一提醒,我才回過神,瞇眼細瞅,恍然中冒出個大悟。 火焰內(nèi)部,還是赤紅色。只是木利、奉先倆人的毛孔,不斷向外涌著小米粒大小的綠色顆粒。遇火即燃,“噼啵噼?!钡谋崖暡唤^于耳,一團團綠色水霧,把火焰染成慘綠色。 那種奇怪的聲音,正是水霧遇火化成氣體所發(fā)出。 “他們這是……”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蹊蹺,“月公公,你是用火蠱逼出他們體內(nèi)的另一種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