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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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狂熱的氛圍里,硬著頭皮在人群中穿梭了三四個小時的東盡快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他知道最后一天肯定會出現不少跟風扮作狂歡之神的人,來增添節(jié)日氛圍并給尋找增加難度??蓾M大街都是紅發(fā)也就算了,為什么還都戴著面具? 別說是臉了,有時候他連這些人的眸色都無法看得太清。 得虧他是靠頭頂字跡認人,而非發(fā)色眸色。否則單憑神殿公布出來的那張紅發(fā)金眸、大致還原了凱原本長相的畫像,真有人能找得出來嗎? 在東盡煩躁地準備繼續(xù)奔赴下一個可能地點時,他卻一眼看到了酒館里的蓋爾。 就對方那黑青摻半的特殊發(fā)色,由不得他看錯。于是累慘了的他順勢坐到了這人的對面,稍微歇一會兒的同時忍不住開口抱怨道: 到底是誰在享受狂歡節(jié)?又是誰想出的這個狂歡節(jié)目?! 和他到處亂竄不一樣,對面的蓋爾面戴著青色的狼頭面具,手里則拎著一筒不知哪來的美酒,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樣。 顯然,他就是東盡口中享受狂歡節(jié)的一員。 見東盡這副怨氣十足的模樣,蓋爾笑著解釋道:原本倒是沒這么多戴面具的,但這兩天這座城池的神殿人員跟著魔似的,狂熱地崇拜著他們供奉的神明。 許多人被他們的態(tài)度感染,覺得照著狂歡之神的臉化妝好像有那么點不敬,所以干脆只染紅發(fā),靠戴面具來解決裝扮問題了。我說得沒錯吧?寶貝。 最后一句話蓋爾是對他身邊似是城池原住民的美女說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側開面具,享受起了美人特意為他所倒的酒水。 早在第二場副本結束時,蓋爾就見識過東盡在派對上只喝果汁的幼稚做派。所以他壓根沒有問對方要不要來一杯的意思,甚至還意有所指地調侃道: 像你這樣的,確實體會不到狂歡節(jié)的樂趣。 東盡半點不想理會這人的現充嘴臉。 此時此刻,他的視線落到了二十米外的一桌上。 要是他沒因為過于勞累而看花眼的話,那么此刻掀開面具坐在那里的正是歐茲本人。 東盡在眾神殿里首次見到另外兩個mvp時,就牢牢記下了他們的身形神態(tài)。如果說迪泰爾屬于斯文敗類那一款的,那么金發(fā)紅眼的歐茲則是典型的頹廢系長相。 但再頹廢系,十來天前歐茲的黑眼圈也遠沒有今日這么重。 看來被這場狂歡節(jié)折磨的不僅是他。 可惜他和歐茲立場不同,不然他們都可以稱得上一句難兄難弟了。 連日的疲憊、內心的壓力和四周的嘈雜聲都一再模糊著歐茲的感知。 在東盡悄然看去的目光中,他只是一無所覺地一遍遍拋著指間的硬幣。然而每一次,他手里的硬幣都和之前一樣,以背面朝上的姿態(tài)靜靜落在木桌上。 哪怕后來歐茲將硬幣換成骰子,再從六面骰換到了十面骰,那些骰子也無一例外地給出了同一個數字。只是歐茲似乎從來不曾看到結果,還在機械性地不斷重復著這個舉動。 為什么?為什么會一直豎著!可惡!他到底在哪 拋到最后,歐茲的心態(tài)已然接近崩盤。 蓋爾明擺著跟了歐茲很久,就連這座酒館他都是跟著歐茲進來的。 當東盡用余光注意著歐茲時,瞥見這一幕的蓋爾借著舉杯的動作,先是給他指了下酒館里的座鐘,又悄悄對著他比了個4的數字。 現在是凌晨4點。 所以歐茲這種不斷拋東西的情況持續(xù)了整整4個小時? 若是這樣,歐茲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心態(tài)極好的了。 旁觀一切的東盡也在這時候弄清了自己迄今一無所獲的緣由。 因為凱很可能影響了他的認知。 以歐茲的表現來看,在他眼中,很可能所有拋出的物品到最后都豎在了桌面上。也因此,一直得不到答案的他自然也就無法確認凱出現在各個方向的概率。 既然歐茲都被影響了,自己又怎么能篤定沒被凱影響感知? 念此,東盡思考著自己可能被影響的具體時間。 即便是神明,使用能力也得有個契機,特別是副本里神魔能力被全面壓制的情況下。假設歐茲是先前和凱于眾神殿后山相遇時被狂歡神格影響五感,那么他呢? 是前一次黃金湖邊凱偽裝而來的時候,還是 這個瞬間,東盡忽然想到了昨夜凱對他舉起寶石的那一幕。 是了,應該就是那時候。 因為在此之前,他還是能清楚看到凱頭頂標簽的;而在那之后,他再沒察覺到凱的蹤跡。 將橄欖枝和裹著蜜糖的毒藥一同贈與,這位狂歡之神瘋起來和雷鳴不逞多讓。 這樣無拘無束的瘋子既然懷疑了他,為什么還要大費周章地和他玩這種尋人游戲? 勉強壓下疑惑的東盡強迫自己回憶凱舉起寶石的細節(jié)。 再次回憶時,他發(fā)現其實并不是凱突然消失,而是當時的他主動移開了視線。 明明凱還在原地,他卻下意識覺得凱身側那空無一人的暗色更具吸引力,自心底無聲涌出的喜悅讓他下意識的將目光落到了一旁的空氣中。 這不是幻覺,所以能夠看穿幻覺的眼睛對此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