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圖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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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圖窮 (一) (1) “殿下,秦大人來了。”有人進來通傳。 “請他進來?!标懢碍囉行┓α?,一招手,便有人給她搬來椅子鋪上軟墊,讓她舒服坐下。 只聽一陣靴響,秦禹快步走進宮殿,身后跟著四個仆從,抬著那沉重的鳥籠。 “見過阿姊。”他單膝略一點地,“給阿姊請安?!?/br> “起來?!标懢碍嚹抗饴湓谒砗螅馕渡铋L,“小鷹,你這又是給本宮帶了什么好東西來?” 小鷹是秦禹的小名。陸景瓏的騎射技術(shù)都是她舅舅,也就是秦禹他父親教的。秦禹是她的陪練,姐弟倆關(guān)系很親近。 “青州有人上貢了一種珍稀的鳥兒,說是鳳凰。小弟料想阿姊會喜歡,就急著給您送來?!鼻赜碚f,“不過這鳥兒生性怕羞,人多了怕驚著它?!?/br> 陸景瓏揮揮手,周圍的仆從們便彎下腰無聲地退出了宮殿。待人都散光后,秦禹捏住黑布一掀,露出鳥籠中裝著的鳳凰來。 “那小弟也先退下了。”秦禹知情識趣地再次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2) “鳳梧!”看到籠中之人,陸景瓏不自覺露出微笑,卻牽動到了傷口,“嘶……” 身著紅衣盤腿而坐的褚玉,靜靜地與她抬眼對視。 他極少穿這般鮮艷的顏色,更襯得人色如春花,目似秋波。 那么正經(jīng)古板的一個人,為了與她私會甘愿被關(guān)進牢籠,作為貢品被進獻于她……這讓陸景瓏有些隱秘的快意。 “殿下,”看到她的一瞬,褚玉微微蹙眉,“怎么傷成這樣……” 她半張臉都蒙著紗布,寬大袖袍下的右手也纏滿紗布。 陸景瓏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將籠門打開,低聲說:“我好想你……” 她的聲音像羽毛輕輕拂過心尖,令他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褚玉彎腰從籠中走出來,主動抬手虛摟住她。并不敢用太大力氣,怕會壓到她身上的傷。 “疼不疼?”他輕輕捧起她的臉,眸中滿是憐惜。 “不疼。”陸景瓏歪過頭用側(cè)臉輕輕蹭他的掌心,“見到你就不疼了……” 她慣會說些反話,明明平時稍微蹭破點皮都要呼痛,真受了重傷卻又輕輕帶過。 “……”褚玉沉默了,兩人鼻尖輕觸,距離極近。陸景瓏抿緊唇,突然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 “鳳梧為何不說話?是不是嫌我現(xiàn)在不好看?若我真的毀容了……你還愿意娶我嗎?” “殿下……為何這么想?” “你都不說想我……見了我,笑都不笑一下?!彼趩实卣f,“算了,要是我臉上真留了疤,你就還是娶你的謝家大小姐去吧……唔……” 她的話沒說完,唇就被吻住了。兩人親了許久,褚玉才松開她,低聲說: “漸融,我很想你?!?/br> 手指輕輕觸碰她包著紗布的另外半張臉。 “你傷成這樣,我如何笑得出來?” “那你還會娶我嗎?”她執(zhí)著地問。 “不論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會娶你?!彼J認真真地說。 陸景瓏滿意地靠在他懷中,心想,世人都說鳳凰是忠貞之鳥,果真不假。 “不過,這次的事,真的只是意外嗎?”褚玉再次開口,語氣稍沉,“殿下您的馬兒不是養(yǎng)了很久嗎?怎么會突然發(fā)狂?” “十有八九是陸雁云做的?!彪m然還沒查出真兇,但是在褚玉面前,陸景瓏很樂意往自己二哥身上潑潑臟水。無論如何,她都不希望褚玉站到陸雁云那邊去。 褚玉若有所思,自然而然想到了數(shù)月前太子墜馬的“意外”。 “阿姊?!贝藭r秦禹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天色不早了,小弟該出宮了?!?/br> “鳳梧,你先隨小鷹出宮,我們?nèi)蘸笤俾?lián)系?!标懢碍嚰涌煺Z速,“宮門該下鑰了,再晚就來不及了?!?/br> (2) 褚玉走后,陸景瓏繼續(xù)留在晚林苑里。獨自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許久,才開口道: “鶴明,可以出來了?!?/br> 李沐麟提著藥箱從宮殿角落的一扇花鳥屏風后走出來,在她身前站定,輕聲道: “殿下,到換藥的時間了?!?/br> 陸景瓏起身抬手,任由李沐麟為她脫去上衣。此次墜馬她被拖行了很長一段距離,半個身子和臉都在粗糲的沙地上被磨得血rou模糊,須得時常換藥清理傷口。 紗布一圈圈落下,玉白精致的臉龐半張美麗半張可怖,李沐麟熟練地為她清創(chuàng)上藥,耐心細致。 應該是疼的,但她卻神色淡然,一言不發(fā),與剛才撒嬌賣乖的小女兒情態(tài)判若兩人。 她與褚玉那些情人間的絮語李沐麟在屏風后全聽到了,心想難怪連一向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中書侍郎都淪為了長公主的裙下之臣。 只要陸景瓏愿意,就能輕松哄得人對她死心塌地。 “鶴明,讓你查的事情有進展沒?”陸景瓏問。 “回殿下,那匹馬應該確實服用了些致幻的草藥,微臣查了藥房那幾日的出入庫記錄,并沒有人領(lǐng)用此類藥材。”李沐麟答。 “有沒有可能是宮外流入的?”陸景瓏眉頭緊鎖——想要她命的人有很多,或許是陸雁云,或許是太子殘黨,或許是季家,或許是貴妃……都說不準。 “唯一領(lǐng)用過那類藥材的人,是微臣?!崩钽鬻肜^續(xù)說了下去,“殿下,臣給您的藥,對人來說只是微毒,對畜類來說卻作用極大。您回宮問問煎藥的宮人,那幾日的藥渣,都是怎么處理的?!?/br> “……”陸景瓏大約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漸冷,眸中閃動著鋒利的光。 李沐麟看著她,心想,這才是她啊。 什么嬌軟的甜美的全都是假象,像這樣冰冷而堅硬的表情,才是她該有的。 他喉頭滑動,突然輕聲問:“殿下,印章……您也給褚大人蓋了嗎?” 陸景瓏回過了神,審視著眼前的李沐麟,笑了起來。 “吃醋了?” “微臣不敢?!?/br> “鶴明,”她把他拉下來,溫柔地吻他的唇,“印章,我只給你蓋過。” 李沐麟閉上眼,心跳失速,嘗到了她嘴里淡淡的甜。 這味道,剛剛也被別的男人品嘗過。 看吧,就連他這樣的人,她也愿意花費耐心來哄。而他,明知道她在騙他,卻依舊貪戀那一點甜。 真是……無可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