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qiáng)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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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仙玉說得對,樓少微這人是個矛盾體,做了邪魔,殺了很多人,又固執(zhí)地堅守些什么。 用自身封印著姬鳶,這樣的善舉,只怕許多自稱名門正派的都做不到。 最后一次見樓少微,是在鄭雪吟入住棲云臺的兩個月后。 那日,樓少微外出,說是有些事要辦,鄭雪吟心里門清,他是去祭拜他的師姐。 每年那位名為仙葭的師姐忌日那天,他都會偷偷跑去仙音閣祭拜,有時候會被仙音閣察覺,難免又是一場惡戰(zhàn)。 樓少微是早上出門的,直到深夜才回來,那時鄭雪吟正在噩夢里與賀蘭玨纏纏綿綿,快要被賀蘭玨再次拽入海底時,高仙玉滿臉凝重地將她從睡夢里搖醒:“雪君,宗主要見你?!?/br> 鄭雪吟在高仙玉平靜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不祥。 事實上,鄭雪吟的預(yù)感沒有出錯。 樓少微斜靠在椅子上,渾身都是劍氣留下的血洞,鮮血從那些洞里緩緩溢出,滴滴答答順著衣擺流淌,形成足下的血泊。 “放我出去!樓少微,你都傷成這樣了,現(xiàn)在放我出去,還有得救!”紫衣青年臉色扭曲地喊道。 真是個極其詭異的畫面。 看見鄭雪吟到來,青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略微抬了下眼皮,恢復(fù)成鄭雪吟熟悉的模樣。 高仙玉在背后推了鄭雪吟一把。 鄭雪吟跌跌撞撞走到樓少微面前,嗅到空氣里濃重的血腥味。 “怎么回事?”鄭雪吟問高仙玉,“師父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宗主今日去祭拜仙葭姑娘的時候被人偷襲了?!?/br> “仙音閣的人干的?” 高仙玉搖搖頭。 近年來不知是怎么回事,仙音閣那邊似乎對仙葭之死察覺出另有隱情,不僅放棄對樓少微的追殺,還暗中默許了樓少微去祭拜仙葭。 “宗主是在去的路上被埋伏的,有人泄露了宗主的行蹤?!?/br> 埋伏樓少微的是好幾個宗門,他們聯(lián)手結(jié)起劍陣?yán)ё巧傥ⅰ?/br> “師父的行蹤不是只有你知道嗎?” “是姬鳶?!闭f話的是樓少微。 姬鳶不想要這具身體了,想重傷樓少微,趁他虛弱之際,破開他的封印。 它低估了樓少微的實力,樓少微殺了那幾十個聯(lián)手的偷襲者,還用僅剩的修為,將它封死在這具身體里。 “有救嗎?”鄭雪吟知道自己可能在問廢話。 “抱歉?!备呦捎駶M臉愧疚。 高仙玉雖是凡人出身,棲居極樂宗這幾年,以奇高的天賦快速入了丹道,在治病救人這塊上,他搖頭,那是真的回天乏術(shù)了。 “姬鳶在等著宗主虛弱?!备呦捎竦?。 “哼,你想困死我,想都別想,我馬上就會出來了?!惫唬瑯巧傥⒆兞艘桓蹦樕?,止不住地冷笑,“整個極樂宗,我一定會挑到滿意的身體。” 樓少微擰擰眉,等姬鳶放完狠話,對鄭雪吟伸出手:“你過來?!?/br> 有高仙玉虎視眈眈地在背后盯著,鄭雪吟硬著頭皮向前走了一步。 樓少微握住她的手,往她指間的翠玉指環(huán)注入靈力,翠玉指環(huán)在靈力的引導(dǎo)下,伸出綠色的藤蔓,扎進(jìn)樓少微腕間的經(jīng)脈。 寄居在樓少微體內(nèi)的姬鳶再次嚎叫起來:“樓少微,你又來這招,別忘了,我死,你也得死。修煉了這么多年,就這么斷送掉全部心血,你真的舍得嗎?甘心嗎?” “師父,或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编嵮┮饕庾R到樓少微是想和姬鳶同歸于盡。 現(xiàn)在不采取措施,一旦他虛弱至極,姬鳶占據(jù)上風(fēng),后果不堪設(shè)想。 樓少微能做的,就是在自己還能控制姬鳶的時候,徹底將姬鳶殺滅在體內(nèi)。 高仙玉早有所料,表情還算平靜,只拿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盯著樓少微與鄭雪吟二人。 “你自拜入我門下,我還沒有教過你一招一式,這一身修為贈你,也算成全了你我的師徒之名?!?/br> “那極樂宗怎么辦?” 樓少微樹敵無數(shù),皆因有他坐鎮(zhèn),這些年來無人敢動極樂宗。極樂宗修合歡秘術(shù),弟子皆是貌美無匹,沒有樓少微護(hù)佑,一定會被人瓜分的。 “極樂宗弟子向來醉心風(fēng)月之事,除我之外,其他人手上并未沾過人命,其余的罪名再大,不過是關(guān)押幾年,我死后,去找賀蘭玨為他們主持公道?!?/br> 當(dāng)時設(shè)下天網(wǎng),奪去他人功力,是逆天而行,保不齊要遭天譴,樓少微有意不讓其他弟子參與,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人cao縱。 本來該昆吾派遭此劫難,明心劍宗不過是枉做了替死鬼,意外結(jié)下這樁死仇。 明心劍宗門規(guī)嚴(yán)苛,弟子大多明事理,賀蘭玨又素以公平公正聞名,樓少微再想不出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鄭雪吟雙頰的肌rou微微抽動著,半晌才說:“師父可是忘了我親手殺過賀蘭玨?” “賀蘭玨此人生性仁慈,你真心認(rèn)錯,想來不會太過為難你。” 真不知道他是高估了賀蘭玨的圣父程度,還是高估了鄭雪吟的魅力。鄭雪吟要不是看在他快死的份上,恨不得沖他翻幾個大白眼。 “若你肯庇護(hù)極樂宗弟子,我所余家私皆歸你所有,高大夫也會幫助你的?!?/br> “我有拒絕的余地嗎?” “顯然,你沒有?!睒巧傥⑤笭栆恍Γ寄块g竟有了溫潤如玉的痕跡。 他曾是仙音閣的弟子,與師姐仙葭一同出身宮商角徵羽的“羽”部,雖在門中排名末等,也是正經(jīng)的名門正派,常年與樂聲為伴,陶冶出一身典雅的氣質(zhì),算得上風(fēng)流人物。 鄭雪吟喉中一哽。 那翠玉指環(huán)不斷吸納著樓少微的功力,樓少微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 修士與天爭命,沒了修為加持,自然會衰老下去,更殘酷的是,天賦不夠,困在某個境界遲遲無法突破下去的話,rou.體也會衰老。 姬鳶停止了叫罵,因為樓少微已失去說話的力氣,他的皮膚變得越來越干枯,雙眼的光逐漸被渾濁取代。 最為明顯的是他的頭發(fā)。 綢緞般順滑的烏黑長發(fā),一寸寸染上斑白的顏色,像是大雪落了滿頭。等他的功力被翠玉指環(huán)全部吸干,已然成了個垂垂老矣的凡人,再也尋不到一絲曾經(jīng)的風(fēng)華絕代。 他用這種方式殺死了姬鳶,亦殺死了自己。 這一世,他又一次死于鄭雪吟的翠玉指環(huán)。重疊的命運,讓他的意識在脫離身體前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幻覺。 在他的幻覺里,他看見了師姐。 紅衫女子風(fēng)姿絕世,握著竹笛乘風(fēng)而來——她是來接他的。 “師父?!毙⌒〉陌⒁髟谏砗髥舅拔铱梢愿阋黄鹱邌??” 他回過身來。 阿吟仰著小臉,一如初見那般,他替她趕走欺壓她的流氓,她對著他努力揚起討好乖巧的笑,用脆生生的嗓音問,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 那只在當(dāng)初并未遞出去的手,這一次,終是朝阿吟伸了過去。 遠(yuǎn)處的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金色的光芒,師姐在前面引路,他牽著阿吟,離那光越來越近。 “師父,我們?nèi)ツ睦???/br> “一個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br> “很遠(yuǎn)很遠(yuǎn)是多遠(yuǎn)?” “遠(yuǎn)到……再也不回來了?!?/br> “好。” 樓少微闔上眼,嘆息一聲,像是在說給鄭雪吟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原諒你了,阿吟?!?/br> 如同阿吟給他釀的酒,醉倒的那一場大夢里,師姐笑著對他說,原諒他了。 高仙玉撲通跪倒在地上,雙目含淚,哽咽開口:“恭送宗主。” 第59章 那一劍 樓少微用殺死自己的代價,為世間除掉一個邪魔,卻留下一個爛攤子給鄭雪吟。 找賀蘭玨主持公道,太敢想了,賀蘭玨不把她挫骨揚灰,都算便宜她了。 現(xiàn)在帶著極樂宗的所有弟子送上門去,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自尋死路。 因為兩個月前賀蘭玨就閉關(guān)了,修仙之人每每閉關(guān),沒個三五載是不會結(jié)束的,更有甚者百八十年都不會露一面。 明心劍宗現(xiàn)在是謝九華代為管事,謝九華是賀蘭玨的師兄,喚姜天河一聲師叔,大多時間跟著姜天河修煉,早已視姜天河如親生父親,對沈縈風(fēng)亦有不一樣的心思。 姜天河和沈縈風(fēng)死在樓少微鋪設(shè)的天網(wǎng)下后,他對極樂宗恨之入骨,前些日子捉了兩個極樂宗弟子,那兩名弟子平生未行惡事,只誘過名門弟子雙修了幾次,卻被他送進(jìn)戒律堂狠狠鞭打了兩百鞭子,最后丟進(jìn)了冰獄里。 距離系統(tǒng)給的女三號謝幕時間,剩下不到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來,鄭雪吟不敢對外公布樓少微隕落的消息。 高仙玉像腌制他meimei那樣,把樓少微的身體用藥材腌制了,這樣能保證樓少微的身體不會腐爛。 鄭雪吟把樓少微的身體搬到棲云臺,對外宣稱樓少微不見任何人,再由高仙玉做傳聲筒,假傳樓少微的話。 反正一慣的模式都是這樣的,加上鄭雪吟處理的公務(wù)上的確有樓少微的印鑒,也無人起疑,這樣拖延了大半個月。 直到近來戚語桐開始有異議。 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上次樓少微被偷襲的事走漏了點風(fēng)聲,戚語桐數(shù)次求見樓少微,都被鄭雪吟拒絕。最后一次戚語桐態(tài)度有些強(qiáng)硬,言辭中表示下回即便冒著觸怒師父的風(fēng)險,也要親眼見到師父。 而林墨白最近帶回來的一個爐鼎,讓鄭雪吟產(chǎn)生了微妙感。 那微妙感不是空xue來風(fēng),極樂宗其他人私下里都在議論,林墨白的新爐鼎眉眼間有鄭雪吟的痕跡。 極樂宗的弟子有爐鼎不是什么新鮮事,林墨白癡迷丹道,對雙修一事不如其他弟子熱衷,至今才找過兩個爐鼎,上一個爐鼎是主動找上門的,又是被他主動遣散的。 這一次的爐鼎例外就例外在是他搶回來的。 他對爐鼎算得上溫柔寬厚,偶爾會贈些丹藥,好處是不少的,上一個爐鼎被送出去的時候還哭哭啼啼舍不得走。 搶爐鼎,那是破天荒的事了。 他應(yīng)該是和戚語桐通過氣,同樣對樓少微的傷勢起了疑,還私下里警告過鄭雪吟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這句警告的背后,有些隱秘的心思昭然若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