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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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林墨白借的?!?/br> “林墨白?他會借給你?”鄭雪吟的表情像是聽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同為醫(yī)者,惺惺相惜?!睂嶋H上,是高仙玉送給林墨白一味難得的藥材,林墨白才同意的。 “你來找我不是給我看病,難道是找我敘舊?” 高仙玉的目光打了個轉(zhuǎn),眼底映出她指間的翠玉指環(huán):“這個是香綺羅給你的吧?!?/br> 鄭雪吟捂住自己的手,滿臉都是“你怎么知道”的疑問。 “你最好不要用它來對付樓少微?!?/br> “高大夫來一趟,只是為我遞這個消息?” “極樂宗出大事了。”高仙玉神色凝重得像是六月午后暴風(fēng)雨來臨的前夕,“香綺羅死了?!?/br> “誰殺的她?”鄭雪吟大吃一驚。 “是宗主殺了她?!备呦捎裾f到這個的時候,表情有些古怪,“宗主出關(guān)第一件事,就是殺香綺羅。” 鄭雪吟沒想到香綺羅會死得這么快。前世,樓少微直到死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后兇手是香綺羅,原主只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把刀罷了。 看來樓少微雖然在閉關(guān),卻在監(jiān)視著香綺羅的一舉一動,是香綺羅交給鄭雪吟的這枚翠玉指環(huán)要了他的命,難怪高仙玉會勸諫鄭雪吟別用翠玉指環(huán)對付樓少微。 “然后呢?”鄭雪吟問道。 死一個香綺羅,在極樂宗算不得什么大事。樓少微接管極樂宗以后,宮翡翠留下的那些舊人陸陸續(xù)續(xù)死了不少,有意圖謀反被樓少微處死的,也有離奇死亡拋尸荒野的。 “香綺羅死后,我偷了她的尸體。” “你偷她尸體做什么?難道你暗戀她?不要告訴我,你表面是個大夫,背地里是個戀尸的變態(tài)?!?/br> 高仙玉用醫(yī)者慈悲的雙目白了鄭雪吟一眼:“這是我和香綺羅之間的交易,香綺羅在很久之前就料到自己會死在宗主手中,她說,她有一個死而復(fù)生的秘法,就藏在她的肚子里。” 高仙玉停了下來,似乎在整理心緒,接著,他的臉覆上一層濃厚的悲戚:“我的確在找死而復(fù)生的秘法,因為,我有一個meimei,死在十三歲那年,我想復(fù)活她?!?/br> “那一年,我外出行醫(yī),天亮?xí)r出發(fā),天黑時才回來。meimei躺在血泊里,衣服被人撕爛了,渾身都是淤青,睜著淌血的眼眶,滿眼都是不甘。她一定在想,哥哥什么時候回來?!?/br> “jian殺她的是三個小畜生,那三個小畜生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說疼痛會讓女子的身子更加緊致,為了不讓她看清他們的模樣好去告狀,為了讓她的身體更好的供他們享用,他們戳瞎了她的眼睛?!?/br> “那是我唯一的meimei,打小生下來就沒了爹娘,我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的拉扯她長大,將她養(yǎng)得十指不沾陽春水,比富家千金還要嬌貴。我想,她死的時候一定很疼,一定在喊著哥哥,她就是這樣嬌氣,哪怕手指被針尖扎了個洞,都要哭著喊哥哥?!?/br> “我就這樣想著,那疼逐漸蔓延到我身上,就好像有一雙手將我的心血淋淋地撕裂成無數(shù)片。” “我忍著這樣撕心裂肺的疼,用我這雙曾救過無數(shù)性命的手,將她殘破的身軀一寸寸清理干凈??珊?!可恨吶!我救不了她!我救了那么多人,偏偏救不了自己的親meimei!我能做的,是用盡平生所學(xué),用藥草保存好她的身體。” “此后,我花了兩年時間,終于找出殘害她的兇手。那三個小畜生都是大家族的少爺,家族里出過修仙之人,當(dāng)?shù)貨]有人敢得罪他們,便是求助到仙門也會被壓下來。” “沒有人為我的meimei主持公道,那么,我這個做哥哥的來為她主持公道。我走遍天南地北搜羅藥材,制作成一味無解的毒,將他們?nèi)藵M門滅盡。所有人都說小畜生的家人無辜,我不該這么極端,殺了罪魁禍?zhǔn)妆闶?,可教養(yǎng)出這種畜生的家人真的無辜嗎?他們真的一點罪都沒有嗎?” “從那之后我過上了被人追殺的日子,宗主看中我的才能,將我收入極樂宗,提供庇護(hù)之所,供我研究復(fù)生秘法。這些年來我始終沒有收獲,是了,你們修仙之人都無法逆轉(zhuǎn)天命,令人死而復(fù)生,我又怎么能做到?!?/br> “香綺羅告訴我,她能做到,她可以讓宮翡翠死而復(fù)生,秘密就在她的身體里。只要在她死后,剖開她的胞宮,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 第53章 她是誰 高仙玉悲憤又憂傷地陳述著那些陳年往事,說到meimei雙眼被生生戳瞎的時候,雙拳不由緊握,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止一次在外人面前炫耀過,他的meimei有著一雙比小鹿還要靈動的眼睛,每次喊哥哥,那雙純粹干凈的眼亮得像是落了滿天的星輝。 鄭雪吟從始至終都沒有打斷高仙玉的話,高仙玉有個漂亮乖巧的meimei,她是知道的,高仙玉嗜財如命,將所有賺來的錢都拿去買昂貴的藥材,保存他meimei的身體,她也是知道的。 在他提及香綺羅奇怪的要求時,鄭雪吟再沒忍住:“所以,你真的剖開了她的胞宮?” 高仙玉點頭:“她的胞宮里有個成了形的女胎,一個普通的女胎而已,哪有什么復(fù)生秘法。我深感受騙,憤怒地切開那女胎時,一團(tuán)黑氣鉆入了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到它寄居在我身體里,它是個怪物,這個怪物在我的身體里漸漸長大,它告訴我,它叫姬鳶?!?/br> 劇情和香綺羅番外銜接上了。那個叫姬鳶的怪物,真的活過來了。 “它還在你的身體里嗎?” 高仙玉搖頭:“三日前,我面見宗主,它進(jìn)入宗主的身體了?!?/br> “什么?”鄭雪吟倒吸一口涼氣,“樓少微怎會容許它進(jìn)入自己的身體?” “宗主自受了那心魔劫以后,狀況一直很不好,這次也是強行出關(guān)。興許是太弱了,被它趁虛而入,興許又是主動接納它,想借住它的力量修復(fù)自己的舊傷??傊?,姬鳶和宗主融合了。” “靠?!编嵮┮魅虩o可忍爆了句臟口。 姬鳶是邪惡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它是香綺羅和宮翡翠的結(jié)合體,與他們是對立的立場,出乎意料的,姬鳶沒有傷害高仙玉。 從寄居在高仙玉的身體,到離開高仙玉的身體,高仙玉毫無異樣。 “你與姬鳶很熟嗎?” “它還在我身體里的時候,偶爾我會與它聊聊天。它很同情我的meimei,還說等它強大起來,就幫我復(fù)活我的meimei。” 那一絲渺茫的希望,讓高仙玉縱容了它的成長。 “姬鳶在樓少微的身體里,現(xiàn)在是誰在主導(dǎo)這具身體?” “可以確定的是宗主在主導(dǎo)他的身體,但有時候宗主給我的感覺又很像姬鳶,我快分不清他們兩個了?!?/br> 這個秘密只有高仙玉知曉,高仙玉不敢往外面說,來找鄭雪吟,是因為香綺羅被殺前來見過鄭雪吟,鄭雪吟牽扯在這樁事中。 “你需要我做什么?” “宗主于我有恩,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宗主被姬鳶吞噬,宗主已經(jīng)選你做他的爐鼎,你是唯一能近距離接觸宗主的人了?!?/br> 在恩與情的搖擺中,終是恩戰(zhàn)勝了情。他高仙玉誰都可以辜負(fù),唯一不能辜負(fù)的就是當(dāng)年在絕境中拉了他一把的樓少微。 “抱歉,我?guī)筒涣四?,你還不知道我與樓少微之間的恩怨,至少,我是非常樂意見到他被姬鳶吞噬的?!编嵮┮鳜F(xiàn)在這個處境,本該能拉攏一個是一個,保障自己的利益最為重要。 可惜,她不想欺騙高仙玉。 不用被迫走劇情,她是真的不想騙人,尤其是高仙玉這樣的可憐人。 高仙玉最終還是失望地走了。 沒多久,有人來接鄭雪吟出去,沐浴更衣過后,鄭雪吟被送進(jìn)了樓少微的寢殿。 這是鄭雪吟第二次來樓少微的寢殿。 不同的是,這次是作為爐鼎直接被送到臥榻上的。 天色已晚,空曠的大殿只燃了一盞昏暗的燈,明明暗暗重重疊疊的光線,給人一種逼仄森冷的壓迫感。 鄭雪吟攏了攏幾乎走光的裙衫,赤足跳下床,走到桌前,倒了杯涼水往肚子里灌。 這是樓少微的專用茶水,泛著股清幽的香氣,輾轉(zhuǎn)在舌尖時,依稀能品到淡淡的甜味。 “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害怕,你是篤定我不會要你的命嗎?”樓少微冷不丁的出聲,嚇得將茶水含在口中的鄭雪吟嗆咳起來。 鄭雪吟咳得滿臉通紅,大方地沖聲源處遞出茶盞:“喝茶嗎?” “你倒是很會反客為主。”樓少微從陰影里走出。 鄭雪吟不確定他是剛進(jìn)來,還是一直在這屋子里,他的身上看不出來一點姬鳶存在過的痕跡。 鄭雪吟懷疑是不是高仙玉被姬鳶給騙了。 “我聽高仙玉說,你吞吃了姬鳶?!?/br> “你在關(guān)心我?” “對,我在關(guān)心你什么時候作繭自縛?!?/br> 樓少微笑出了聲:“你不如關(guān)心自己什么時候死在我的手中?!?/br> “這還不取決于師父您嘛。”鄭雪吟放下茶盞,探出粉舌,舔去唇瓣上的水珠,“師父若肯手下留情,我還能活很久很久,活到地老天荒也說不定。” “你做了那樣的事,還指望我會放過你?” “前世的因,今生的果,我本不該奢求的,只是求生是人的本能。我心中還僅存一分希冀,盼望著師父對我余情未了……” 鄭雪吟被一股力道托舉而起,摔落在臥榻上,話音戛然而止。 “你會活很久。”樓少微陰戾的臉孔逼過來,“只是,會生不如死的活著。” 她懂,鈍刀子割人,是最痛的。 她要的不只是活著,而是舒心地活著。 鄭雪吟撐著肩膀,仰面望著站在床頭的樓少微,腦子飛速轉(zhuǎn)動,思考著自救的法子。 來的路上,她就在考慮這件事了。 變故太多,她要做的是見機(jī)行事。 “宗主,您要的甜羹?!币坏廊擞芭踔鹆斜P出現(xiàn)在簾外。 清甜的香氣,在空氣里彌漫開來。 在樓少微的許可下,婢女掀簾而入,跪在鄭雪吟面前,將托盤舉起:“雪君,請用?!?/br> 用燕窩桃膠等物熬制而成的甜羹,原主的最愛,每隔三兩日就要吃上一回,因為里面放了花生,鄭雪吟不愛吃,穿來以后就叫廚房停了這道菜。 鄭雪吟高速運轉(zhuǎn)的腦子里靈光一現(xiàn),有了個主意。 送上門的機(jī)會啊。 她伸手將碗端起,將不情不愿藏在眼底,藏得剛剛好,既不叫人輕易窺見,又在旁人不動聲色地窺探中輕而易舉地被發(fā)現(xiàn)。 她知道,樓少微在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師父還是像從前那般疼愛我,或許師父自己都弄混了,其實,師父還愛著我?!彼罩鴾祝瑪嚢柚鴾?,似是在等它放涼,又似是在拖延時間。 樓少微的目光利劍般,幾乎能洞穿她的心底。 湯羹已經(jīng)很涼了。 她在樓少微的逼視中,演繹出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的緊迫感,狠狠咬牙,下足了決心,舀起湯羹,送入口中。 一口,兩口,三口…… 她努力而痛苦地吞咽著,像是在吞刀子,將所有的不情愿都一口口吞入喉中,直到吞到第五口時,再也控制不住,一口將湯汁噴出。 樓少微早已在觀察她,在她噴出那一口湯汁前就已敏銳察覺,向左側(cè)挪移一步,避開了。 那伺候她用湯的侍女不敢動彈,硬生生被她噴了一身。 鄭雪吟心里滿是愧疚,掏出帕子,準(zhǔn)備替侍女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