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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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雪吟腦海中一群野馬呼嘯而過。 大綱的結局很明晰,仙魔一念之間,賀蘭玨道心不改,與簡言之、蘇解鈴三人成為知己好友,共同守護蒼生。 要是賀蘭玨就此墮魔,她豈不是再也回不了家。 “有沒有辦法解決?” “服下清心草就沒事了?!?/br> 有解決的辦法就好,鄭雪吟長舒一口氣。不就是清心草,有段非離和葉紫嵐這兩條強大的人脈在,不愁找不到清心草。 * 段非離沒有叫鄭雪吟失望,鄭雪吟提出要清心草后,兩天內,在高額的懸賞下,有人主動將清心草送上了門。 鄭雪吟將清心草一分為二,其中一份熬制成湯藥,給賀蘭玨服用。 問題是,怎么說服賀蘭玨服下清心草。 那日將賀蘭玨打昏過后,簡言之在屋中設下陣法,將他囚禁在此。 賀蘭玨醒來后,雙目赤金,周身散發(fā)著強大的魔息,成了名副其實的行走殺器,沒有人能靠近他,送去的飯食和衣物,無一例外被他丟了出來。 他放出話來,他只要鄭雪吟。 這個要求叫眾人毛骨悚然,哪里敢真的讓鄭雪吟過去。 但清心草采摘以后有時效,三天過后,就會失去效用。 “看來我非去不可了?!编嵮┮鳑]好意思告訴大家,這禍是她惹出來的。 “不行。”段非離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現在的賀蘭玨很危險,誰都不是他的對手,他執(zhí)念是你,要是他對你做出什么,無人能阻止。” “賀蘭玨素有清正持重的君子風范,只是一時被心魔蠱惑,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编嵮┮鳚M目堅定,“大家都不要再勸我了,賀蘭玨要是出了事,我也活不成啦,不如讓我試一試?!?/br> 賀蘭玨出事,她也活不成。這句話的分量太重,一時之間,段非離、簡言之和葉紫嵐三人面面相覷,勸阻的話噎在喉中。 “就讓她試一試吧?!焙喲灾p聲嘆息,“賀蘭兄對鄭姑娘,到底是不一樣的?!?/br> 半個時辰后,鄭雪吟端著瓷盅出現在賀蘭玨的門口。 “賀蘭玨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賀蘭玨,有任何問題,不要硬撐著,立刻退出來?!倍畏请x的叮囑猶在耳邊回蕩著。 鄭雪吟思緒回籠,仰起頭來。 四周浮著淡金色的光暈,是簡言之設下的結界,金光呈弧形罩下,被禁錮在其中的黑色魔息如云翻涌。 這般妖異的景象,任誰見了都會發(fā)自內心地騰起股寒意。 還好葉紫嵐神通廣大,封鎖住所有消息,賀蘭玨這個樣子要是傳到外面去,那些名門正派估計會連夜趕來將他滅了。 鄭雪吟定了定神,呼出口濁息,抬手叩門:“阿玨,他們說你要見我?!?/br> 回應的她是翻滾的魔息。 成片的魔息,如同暮色里成群結隊的烏鴉,撲撲地往結界上撞。 鄭雪吟嚇了一跳。 久等不到賀蘭玨的答復,鄭雪吟平復心緒,鼓足勇氣,推門而入:“我進來了?!?/br> 剛踏進屋內,一團團黑云直沖鄭雪吟呼嘯而來,鄭雪吟左手托著瓷盅,右手推出道靈力化出的掌風。 掌風與黑云相撞,彈出股巨大的力道,將她撞飛出去。 五臟六腑似被撞得移位,頭暈眼花中,她還不忘一手托住瓷盅的底部,一手按住它的蓋子,死死將它護在懷中。 身體即將撞上柱子的瞬間,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后。 鄭雪吟呼出口氣,摟緊懷里的瓷盅,堪堪穩(wěn)住身形,這才有時間扭頭看向做了自己rou墊的賀蘭玨。 “阿玨,你……”看清賀蘭玨的模樣,鄭雪吟目光一震。 少年烏發(fā)如墨,也不束起來,盡數披垂至腰際,兩丸漆黑的瞳孔覆著熾烈的金暈,薄唇噙著一絲淺笑,眼眸卻深邃而幽冷,襯得額心代表著圣潔和禁欲朱紅色明心印,莫名透出股妖冶的氣息。 懾人的威壓撲面而來,居高臨下的俯視所帶來的壓迫感,令他陌生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什么?”賀蘭玨緩步向前,隨意的一瞥,撲向鄭雪吟的魔息散了個干凈。 “你怎么不梳頭?”鄭雪吟舌頭打結。 賀蘭玨最是克己守禮,哪怕是最落魄的那段日子,也都是盡可能的保持衣冠整潔。 這種披頭散發(fā)的樣子,不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 “我這個模樣,你不喜歡嗎?”少年歪了歪腦袋,理著袖口的褶皺。 鄭雪吟的目光自他的腕間一掠而過。 由符文織成的金環(huán),虛虛攏住他的雙腕。 那是簡言之的禁錮咒術,八重法印,覆映他身,方將他困在此地。 察覺到她在看自己腕間的符文,賀蘭玨伸手撥了一下,簡言之耗盡心血寫出來的符文,竟在他的彈指間灰飛煙滅。 他懶懶地掀了下眼皮,似笑非笑:“你在怕我?” 冷不丁的寒意直逼心尖,鄭雪吟咬緊牙關,鎮(zhèn)住那心底無端的發(fā)怵。 站在她面前的這個是魔。 上古時期就存在的魔。 魔,生性嗜殺。 這個認知讓鄭雪吟全身的血液仿佛摻了冰渣子般凝結起來。 “阿玨?!彼仆诵牡椎膽忠猓魺o其事地仰起臉來,“聽說你兩日沒有吃飯,我給你燉了人參雞湯?!?/br> “給我燉的湯?”伴隨著賀蘭玨的走動,環(huán)繞在他周身的黑息涌動起來,張牙舞爪,呈猙獰之狀,幾欲將鄭雪吟吞噬。 鄭雪吟后頸汗毛根根倒豎,一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如電流般灌滿全身。她下意識后退兩步,眼睫低垂,錯開少年的視線,蚊子哼似的“嗯”了聲。 “湯里還放了什么?”少年垂下視線。 “沒了?!?/br> “是么?” 賀蘭玨輕聲細語的兩個字,如重錘敲打在鄭雪吟的心尖上。 鄭雪吟后背涌出一層冷汗,呼吸亂了一瞬:“我給你倒?!?/br> 賀蘭玨不置可否。 她勉強保持鎮(zhèn)定,走到桌邊,從儲物袋里掏出個干凈的琉璃碗,打開瓷盅,倒了半碗熱氣騰騰的雞湯。 賀蘭玨在她身邊坐下,目光幽幽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鄭雪吟用手摸了摸碗底,接著,雙手托著碗底,將湯遞到他面前:“不燙了?!?/br> 賀蘭玨卻并未伸手來接。 裊裊的霧氣隔開兩人的視線,模糊了少年玩味的眼神:“你喂我。” “好呀。” 鄭雪吟拿起湯匙,不爭氣的右手,在賀蘭玨凌厲強勢的威壓下,控制不住地抖著,叮叮當當撞著碗壁。 碗晃了一晃,濺出些湯汁。 該死,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鄭雪吟心底有個小人淚流滿面。 “真的沒有在湯里放其他東西?”賀蘭玨的手箍住她的手腕,“怎么這么心虛?當初,你騙我飲下那摻了桃花露的湯,不是做的很好嗎?” 那是一只骨相極好的手,肌膚瓷白如玉,淡青色的脈絡走向清晰可見,五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 賀蘭玨的手微微用力,鄭雪吟不由自主松手,整碗湯都潑在了地上,琉璃碗嗡嗡打著轉,最后倒扣在了地上。 湯汁一點點滲進腳下的毯子里。 “你要為我重新盛一碗了?!?/br> 那雙含笑的眼眸里藏著嘲諷,目光鋒銳得像是一把劍,切開她所有隱秘的心思,偏偏語氣曖昧得像是情人間的耳語,撓得人心里發(fā)慌。 不要慌,不要慌,既然已經被識破,只能實施第二套計劃了。 鄭雪吟心一橫,傾身上前,閉目咬上他的唇瓣。 賀蘭玨怔了怔,僵住不動了,覆下的睫羽瘋狂地顫動著。 鄭雪吟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莽撞而兇狠的碾磨著他的唇瓣,試圖撬開他的唇齒。 多虧她留了個心眼,把清心草分成了兩份,一份放在人參雞湯里,另一份研磨出來的汁水,摻在她用的唇脂里。 出發(fā)前,她特意將唇瓣厚涂了三遍。 然而,鄭雪吟并不熟練這樣的親吻,咬來咬去,不得章法,咬得賀蘭玨唇瓣都疼了,也沒有如愿將自己的唇脂送進他口中。 一時之間兩人都是大汗淋漓。 賀蘭玨被她這樣撩撥著,不上不下,渾身血液如水沸騰,呼吸間都是熾熱的火星子。 他單臂將鄭雪吟托起,一手將桌上杯盞盡數掃落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動靜,引得鄭雪吟拿眼角余光去瞥,分神的瞬息,身體一輕,已被賀蘭玨擱在桌子上。 賀蘭玨俯身而來,左手扣住她的腰身,右手托住她的后頸,這樣一來,鄭雪吟便完全陷落在他的掌中,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比起鄭雪吟的莽撞,他顯得有些耐心多了,循著男人的本能,無師自通,極盡溫柔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這樣不夠。 鄭雪吟心里一個聲音催促著,許是被他這樣哄著,漸漸忘卻他的可怕,鄭雪吟試著探出舌尖,示意他用上唇舌交纏的吻法。 這一舉動,如同往綿延的秋日荒草扔了一?;鸱N,霎時鋪天的烈焰席卷而來。 明顯的感覺到賀蘭玨周身的氣壓變了,危險而低沉,強勢而具有壓迫感。漸漸消散的魔息,又成片地涌過來,包裹住鄭雪吟的身體。 “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的?!彼а狼旋X。 那與主人心境息息相關的明心印,顏色由淺轉深,變作鮮血一樣的濃烈,妖異艷麗,邪氣流轉。 鄭雪吟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個多么愚蠢的決定。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