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奪高冷仙君后他成魔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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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是寬袍廣袖的款式,偏束出窈窕腰身,女子烏發(fā)如墨,決然立在長風(fēng)中,如同萬丈霞光般耀眼。 “簡言之,將你的龍鱗甲罩上青鸞寶車,接下來能不能活,就看你的了?!?/br> 簡言之又驚又疑,無奈失笑:“怎么你好像對我的寶物如數(shù)家珍。” “少說廢話,樓少微其實快要步入化神境了,只因他心魔深重,強行壓制住自己的修為,不敢輕易渡劫?!?/br> “你要逼他直面自己的天劫?” “是心魔劫。” 金丹之后,每晉升一個境界,便會迎來一次天劫。天劫有兩重,一重為雷劫,淬煉筋骨,一重是心魔劫,洗練心性。 樓少微半步化神,卻為心魔所困,常年閉關(guān),始終不能勘破心障。 鄭雪吟先前以為他的心魔是被他手刃的師姐,現(xiàn)在,她知道他的心魔是什么了。 青鸞寶車騰在萬尺高空上,鄭雪吟給了個簡言之胸有成竹的眼神,瀟灑掀開簾子。 一襲紅衣,榴花似火,衣擺在風(fēng)中發(fā)出獵獵的聲響。 樓少微雙眸被狠狠灼了下,半是瞇起眼睛:“雪吟,私通外人,背叛為師,你可知后果?” 原來,不同上一世,他會親昵的喚原主“阿吟”,這一世,他喚的是“雪吟”。 “師父,我在癡情湖畔的合歡樹下為你埋了壇竹葉青,興許會合你的胃口?!编嵮┮髀唤?jīng)心地把玩著腰間垂綴的玉飾。 極樂宗多癡男怨女,連地名都起得這樣纏綿悱惻。 樓少微神色微滯,笑容隱沒在唇角。 上一世他最愛阿吟釀的竹葉青,最后卻栽在了阿吟釀的竹葉青上,重來這一世,他最厭惡竹葉青,從不飲竹葉青,極樂宗里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有出現(xiàn)過竹葉青了。 她此時提這個做什么? 一種大膽的、恐怖的猜測在樓少微腦海中形成,樓少微心中霎時驚起萬丈波濤,難以置信地瞪著鄭雪吟。 果然,鄭雪吟的下一句印證了他的猜測—— “我以為,師父再也用不了劍。這一次,不是用的很好嗎?” 上一世,師姐還是樓少微的心魔,樓少微殺了她后,就再也用不了劍。重生回來的他,心中燃著對阿吟的仇恨之焰,反而從名為師姐的心魔中解脫了。 他發(fā)現(xiàn)他能握起少微劍了。 “是你?”樓少微啟唇。 這句話或許在旁人聽來,會覺得一頭霧水,但對鄭雪吟和樓少微來說,他們彼此都清楚這句話問的是什么。 “你我終于相見了,你怎么不高興?”鄭雪吟背脊挺得筆直,紅衣如烈焰,成了這萬里蒼穹里最濃的一抹顏色。 實際上她心中無比恐懼,雙腿都是軟的,一眼不敢往腳下高空看,恨不得直接閉上雙目,縮回車駕里。 可她不能,她不站在這里,今日他們?nèi)齻€都會死在這里。 “要不是師父想將我煉制成爐鼎,我竟不知師父恨我至此。我總覺得我們之間大概是有些情意在的,這些又是我的錯覺了?!?/br> 她居然在這里跟他提情意!究竟是誰害了他?是誰困了他兩世? 洶涌的心魔再也抑制不住,張牙舞爪要吞噬他的魂靈。 “你怎么有臉說出這些話?!?/br> 樓少微胸腔內(nèi)萬種滋味翻騰,咬了咬舌尖,嘗到腥甜的氣息。他閉了閉雙目,耳中隱隱聽到風(fēng)雷聲。 周身云海翻騰,云氣越涌越快,曳出長長的痕跡,足下的蛟妖不安地扭動著,發(fā)出急促的聲音,提醒著他這驟然生出來的變故。 樓少微張眸,蒼穹之上裂出巨大的溝壑,紫色電光在云層間若隱若現(xiàn),緊隨而至的是滾滾如戰(zhàn)車的雷聲。 這是—— 他的心魔劫? 第31章 逢故人 樓少微旋即明白過來鄭雪吟在此時與他相認(rèn)的目的。 她要借心魔,殺了他。 樓少微齒尖發(fā)寒,目光如利劍,恨不得將鄭雪吟胸膛里那顆心剜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在一道又一道的劫雷劈下來之前,鄭雪吟快速退回青鸞寶車。 青鸞寶車速度從未減緩,但樓少微一直緊跟著他們,劫雷抵達(dá)的時候,必定會波及他們。 鄭雪吟仰頭,從垂下的紗簾縫隙中望去。 陰云密布,狂風(fēng)呼嘯,方圓百里無數(shù)生靈尖叫著逃亡,萬鈞雷霆轟然劈向樓少微,青鸞寶車劇烈震動著,幾乎快要被這劫雷撕扯成碎片。 簡言之的龍鱗甲是取自龍祖的鱗片煉化而成,龍祖已隕落數(shù)萬年,龍鱗中留下它的龍息,一片就能抵擋劫雷。只是樓少微的劫雷又兇又猛,沖著要將樓少微劈成灰的架勢來的,簡言之這塊龍鱗只能抵擋一時。 青鸞寶車傳來咔嚓碎裂的聲音,車身一晃,鄭雪吟直覺要出事,望了望簡言之和賀蘭玨。 這兩人一個是男主,一個是男二,本來都是有些氣運在身上的,抱誰的大腿都穩(wěn)妥,關(guān)鍵在于林聽這個不負(fù)責(zé)任的后媽不按套路出牌,會把男主寫死。 算了,還是賀蘭玨吧,這是任務(wù)對象。 在青鸞寶車徹底化作碎片的瞬間,鄭雪吟堅定地?fù)湎蛸R蘭玨,如同八爪魚,牢牢將他抱住了。 高空墜落帶來的失重感,令鄭雪吟雙眼一黑,不過三秒的功夫,意識陷入無邊黑暗。 而在鉛云匯聚的蒼穹之上,樓少微的心魔幻境里,他再次見到了故人。 紅衣女子套著翠玉指環(huán)的手握著相思劍,踏著漫天的雷光走到他面前:“師父,我來取你性命?!?/br> * 樹上結(jié)著半紅半青的果實,不知是什么果子,看起來酸甜可口。鄭雪吟伸出手,摘了一顆,放進嘴里才咬一口就迫不及待地吐出來。 “呸呸呸?!?/br> 又苦又澀,還有一股臭蟲的味道。 枝丫隨著她的動作輕晃起來,她“哎喲”一聲,摟住賀蘭玨的腰。 那枝丫終是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發(fā)出爆裂的聲音,轟然巨響過后,鄭雪吟抹著臉站了起來。 “還好我機靈,把賀蘭玨墊在下面了?!?/br> 被她壓在身下當(dāng)rou墊的賀蘭玨醒了一瞬,又因這撞擊,昏死過去。 樓少微的劫雷太厲害了,劈碎了龍鱗和青鸞寶車,還把他們劈得一身焦黑,鄭雪吟抱著賀蘭玨,與他一同墜下萬里高空,掛在了這棵樹上。 牧童騎著老黃牛,哼著歌聲從二人身邊走過,頻頻投來好奇的目光。 他們衣衫襤褸,灰頭土臉,像是逃難的乞丐。 鄭雪吟卷了卷袖子,摸到腰間垂著的儲物袋。 謝天謝地,儲物袋沒丟,這里面裝著她在雪閣里攢的家當(dāng),未來全指望著它們了。 鄭雪吟摸出個指甲蓋大小的金子,沖小童招招手:“小朋友,這個給你,你的牛讓給我。” 小童雖家中貧窮,金子還是認(rèn)得的,他將金子放入口中咬了咬:“真的?” “那還能有假。快回家去,拿給你們家的大人瞧?!?/br> 小童的家就在前面的村子里,他拿著金子,高興地往家中跑去:“爺爺,爺爺,我遇見仙女jiejie了。” 喲呵,有錢,再邋遢也是仙女。 鄭雪吟蹲在賀蘭玨面前,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接著,拿出紅綾,將賀蘭玨的雙手反剪到身后綁起來。 賀蘭玨恰在此時睜眼,頭頂?shù)某鸷拗低疤藘上隆?/br> 那雙眼冷冽如冰,凍得鄭雪吟如墜冰窟。 “看什么,我是你主人,綁著你,是怕你造反。” “你又騙我。”賀蘭玨這四個字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騙你怎么著了,不那樣說,你會帶我走?”鄭雪吟絲毫不心虛,“我是極樂宗的妖女,你什么時候見過妖女說話算話了?跟你回明心劍宗受罰,憑什么,我又不是明心劍宗的弟子,你們的規(guī)矩還管不到我頭上。” “冥頑不靈?!?/br> “小師叔真的想度我做個好人,不如跟我成婚,凡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我做了夫婦,我必定萬事都聽你的?!?/br> 賀蘭玨冷眼觀著鄭雪吟滴溜溜轉(zhuǎn)著眼珠子,這妖女心里又在算計什么,滿肚子壞心眼藏都不愿意藏了。 “你的眼神告訴我,我在癡心妄想?!编嵮┮髂笾R蘭玨的下巴,將他的臉掰過來,“我便是癡心妄想又如何?!?/br> 牧童沒有折返,說明那一家子同意用牛換她的金子。 鄭雪吟在附近的小溪中洗了個澡,從儲物袋里拿出件干凈的衣衫換上,想了想,她把賀蘭玨推進溪水里:“你也洗洗,太臟了,人家當(dāng)我們兩個是要飯的?!?/br> 儲物袋里沒備男子的衣衫,賀蘭玨穿著破爛的舊衣,雙手仍舊被綁起,在溪水里泡著,臉色比山巔的積雪還要冷。 套在腕間的紅玉菩提暗中提醒道:“主人,切記,凝神,靜心,小不忍則亂大謀。” 鄭雪吟解開他的長發(fā),雙手捧著水往他頭頂澆。 這個時節(jié)天氣暖和,又是艷陽高照的正午,一點兒不覺得冷。鄭雪吟幫他搓洗著長發(fā),突發(fā)奇想:“我們這樣算不算洗鴛鴦浴?” 賀蘭玨冷眼望她。 “別這樣瞧我,乖啦,沒你的衣裳,待會進城我給你買?!编嵮┮饔脻袷置嗣~間的明心印。 血色長痕,顏色在情緒的波動下更濃了。 “咦,這串紅玉菩提不是你的吧?!编嵮┮鹘o他搓背時,發(fā)現(xiàn)了他腕間的手串。 賀蘭玨淡然道:“這是七苦給我的。” “那個俊俏的小和尚?”鄭雪吟撥著那串紅玉菩提,“我記得他,他的眼神與你是有些相像的?!?/br> “這是件法寶?!辟R蘭玨的聲音辨不出情緒。 “知道啦,你好生收著,他給你,必是你的機緣?!编嵮┮魉砷_手,放下袖子,為他擋住那串紅玉菩提。 賀蘭玨垂下的睫羽,掩去眼底的意外。 他故意告訴紅玉菩提是件法寶,若她起了貪婪之心,妄圖奪寶,會被鳳靈反噬,死于鳳凰涅槃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