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羅敷得到了他,羅敷也知道如何去駕馭他。 荊無命是不能一味壓著的,他需要餌或者說他需要飛盤游戲,恰巧羅敷也是個喜愛丟飛盤的人,二十年來,她都樂此不疲地為荊無命找一點刺激。 他果然很快就找來了。 路小佳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沒那么快到荊無命的耳朵里,荊無命是靠自己找過來的。 他只是時常不動腦子去思考,但他并不傻,更不蠢,他是一頭狼,狼對于追尋獵物總是有自己的一套法子的,況且,羅敷在這過程中還故意留下了破綻,就等著被他抓住呢。 此時此刻,他那柄薄而窄的劍,就停在羅敷的脖頸側。 此劍極薄,以二指挾住,就可彎曲如軟劍,以二指輕輕一彈,就會發(fā)出陣陣嗡鳴之聲,然而此刻,他的手腕穩(wěn)如磐石,這把長劍紋絲不動,好似恰似他的心腸。 殺氣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簡直就好像要吃人一樣,又好像某種軟體動物的觸手,死死地纏住了羅敷的四肢,他陰沉沉的目光自她身上爬過,留下了一連串令人腰窩都發(fā)軟的顫栗。 荊無命冷冷道:我的話從不說第二次。 羅敷臉上的笑意愈發(fā)意味深長了起來。 她心想:你的話從來都不說第二次?那你在榻上一連叫我的名字叫十幾次又算怎么回事呢? 不過算了。 羅敷努力地把自己那過于愉快的笑容收了回去,唇角卻總是止不住地向上翹起。她伸手,果然慢慢地摘下了她的帷帽,露出了那張 宜嗔宜喜,嫵媚美艷的面容來。 荊無命死死地盯住了羅敷。 他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沒見到羅敷了,眼神就好似是一個在沙漠中快要干咳而死的旅人,正在盯著一汪清泉水;又好似一頭餓了一個多月的野獸,正在盯著他最心愛,最喜歡的獵物,直白到近乎險惡地思考著該怎么享用她。 羅敷的唇角終于還是忍不住翹起來了,雪頰上浮現(xiàn)出她那甜蜜的酒窩來,荊無命的眼神暗沉沉地盯著她微張的檀口,瞧著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突破了安全的距離。 荊無命一動不動。 過了二十年,他的身軀還是一如年輕時那樣,充滿了精悍的力量,這使得他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精妙異常,不動之時,有如一桿永遠不能被折斷的標槍! 羅敷伸出了手,去挑他的下巴,而他的劍還抵著她的脖頸側,那砭人肌骨的劍氣刺激的她的脖頸起了一片小疙瘩。 她的手指上閃動著猩紅的艷光,已伸到了他的咽喉之下。 荊無命仍然不動,他的瞳孔卻突然收縮,好似從血液里升起了一種無法遏制的興奮。 羅敷輕輕地挑起了他的下巴,荊無命的神色這樣的冷,卻沒有絲毫地反抗,微微抬起了下巴,露出了蒼白的脖頸和滾動的喉結。 在這般順從的同時,他的劍沒有放下來,那雙死灰色的眼睛,也依然死死地盯著羅敷,好像就要這樣一生一世都死死纏住她,永永遠遠都不放開。 他的右手緩緩抬起,攥住了羅敷的手。 羅敷檀口微張,輕輕地道:荊先生 荊無命的手驟然攥緊了她的手! 他仍然一動不動。 羅敷斜眼瞧著他,笑道:壞東西,你現(xiàn)在在想什么呢? 荊無命陰沉沉地道:走,往巷子深處走。 然后就放開了羅敷的手,還伸手推搡了她一把,不太溫柔。 羅敷: 羅敷簡直忍不住都要笑出聲來了,她有點愉悅,又有點興奮,足足一個多月的時間,她都沒有被他看過了。 她抿起了嘴唇,果真扭過頭去,像是一個在路上被不知名兇惡劍手劫持了的無辜人婦一樣,拿這個兇惡的人全然沒有辦法,只能乖乖聽話。 荊無命的目光死死地釘在她的背上。 他們兩個就這么從小巷后面進了客棧而且他們根本沒走正常的路,他們是直接從窗戶進的一樓的客房,然后荊無命砰的一聲關死了窗戶,又從門口扔出去一錠銀子,直接嵌進了外回廊的立柱,他也不管掌柜的能不能把銀子給摳出來,又砰的一聲把門也死死關住了。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手中的劍一直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丶茉诹_敷脖子上。 羅敷咬著嘴唇,兩只手不自覺地絞住了腰帶,絞來絞去,絞來絞去。 荊無命的眼神又冷冷地打在了她身上。 他一句廢話都沒有,短促而嘶啞地道:脫。 羅 敷瞪大了眼睛。 羅敷雙手握拳,大聲道:不行!我有丈夫的! 荊無命: 荊無命: 荊無命充滿譏誚地笑了一下他居然還會笑! 其實,他的確會笑,只不過他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還要可怕得多,路小佳一看到自己師父笑了,簡直條件反射地想趕緊離他遠點。 荊無命死灰色的瞳孔收縮著,目中閃動著殘酷的光芒,冷冷地道:不脫,你就死。 羅敷咬住了下唇,慢慢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