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極盡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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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壽禮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壽宴正式開始。 各種香氣逼人的炒菜,各式各樣的精美的蛋糕甜點,再加上一盤讓人垂涎三尺的醬牛rou,最后一件件解千愁搬上壽宴,可以說充滿了nongnong的墨家風。 尤其是醬牛rou,更讓人垂涎三尺,在大唐吃牛rou可以說乃是違反大唐律的,然而這一次,連魏征都沒有絲毫異議,反而和眾人一起心安理得的享受美食。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眼前的牛rou雖然是大唐的耕牛,但是卻是墨家村用從草原各部運來的成年壯牛換成老邁的耕牛宰殺而來。 雖然是十多年的老牛rou,但是對于牛rou極為稀缺的大唐,哪怕是權貴也是無可挑剔,哪怕是頡利可汗。 要是放在之前他為草原可汗之時,這樣的老牛rou他恐怕連嘗都不愿意嘗一口,當年他所食用的定然是不足一歲的小牛犢,那樣的牛rou才鮮美多汁,美味無比。 然而來到大唐之后,他成為了階下囚,雖然僥幸保住了性命,但是從之前的高高在上,到如今的寄人籬下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最讓他難以忍受的就是在飲食方面,大唐耕牛寶貴,又豈能讓他宰殺食用,這恐怕是他來長安之后,第一次吃到牛rou。 頡利可汗三下五除二,將自己面前的面前的牛rou吃完,這才發(fā)現(xiàn)李淵正在玩味的盯著他。 “讓太上皇見笑了,微臣幾年未食牛rou,一時情不自禁?!鳖R利可汗慚愧道。 “此乃小事也,來人再與頡利上一盤牛rou?!崩顪Y一揮手,頓時又有宮女奉上一盤牛rou在頡利可汗身旁。 “你我共飲一杯!”李淵舉杯邀請頡利可汗道。 頡利可汗連忙起身,一飲而盡,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熱流入肚,頡利可汗猛然滿臉漲紅,強行忍住,這才沒有出丑。 不少朝臣見狀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們第一次飲解千愁的時候,恐怕也是如此。 “此酒如何?”李淵哈哈一笑道。 “此乃微臣生平所飲最烈之酒?!鳖R利可汗如實說道。 “你可知如此小小的一瓶美酒在草原各部足以換一頭壯牛,日后草原之上的牛馬不斷涌入大唐,爾等也不用擔心缺少牛rou之用。”李淵得意的說道。 “一瓶酒,一頭牛!”頡利可汗只覺得一股逆血涌上心頭,剎那間頓時臉色紅的滴血。 他乃是草原之王,當然深知牛的重要性,在他統(tǒng)治的期間,哪怕是最貴的三勒漿也不值一條牛腿呀!然而如此一小瓶解千愁竟然價值一頭牛。 他卻不知道,草原之上,雖然暢銷的是整壇的悶倒馬,但是隨著包裝更為精美的解千愁流入草原立刻深受草原貴族的喜愛,被炒成了天價,一瓶解千愁換一頭牛,反而供不應求,人人爭相攀比,以喝大唐第一美酒為榮。 “草原各部能夠得以品嘗天朝美酒,實在是三生有幸?!鳖R利可汗將頭低低垂下,悲鳴道。 李淵見狀暢快至極,風水輪流轉(zhuǎn),想當初他起兵之際,沒少對頡利可汗卑躬屈膝,送錢送美人,如今看到頡利可汗如此,頓時胸中所有的怨氣一吐而出。 “如此盛景,美酒美食當前,又豈能沒有歌舞,來人,起舞?!崩顪Y伸手一招,頓時一隊隊舞女涌入未央宮中。 “胡女?”墨頓不由得一愣,發(fā)現(xiàn)涌入進來的竟然是一群金發(fā)碧眼的胡女,伴隨著激昂的接受,不停地旋轉(zhuǎn)起舞。 “胡旋舞!” 墨頓定睛一看,頓時恍然,此乃西域胡旋舞,相傳胡旋舞起源于西域康國,在西域各國草原各部極為盛行。更是隨著絲綢之路傳到了長安城,在長安城風靡一時。 能夠進入未央宮表演的胡女舞技高超,頓時不時的博得未央宮陣陣掌聲。 李淵看的興致大發(fā),看到一旁的頡利可汗,心中一動道:“朕曾聽聞,右衛(wèi)大將軍尤為擅長此舞,如此美景,何不舞上一曲。” 胡旋舞在突厥尤為盛行,當年頡利可汗更是以擅長胡旋舞而揚名,哪怕是李淵也是有所耳聞。 頡利可汗聞言頓時心中一頓,臉色剎那間由紅到白道:“微臣年歲已高,早已經(jīng)忘記此舞,豈能在太上皇面前獻丑。” 他當年跳胡旋舞乃是志得意滿,此刻淪為階下囚,又有那里有心思去跳舞。 李淵正在興頭上,又豈能輕易罷休道:“此舞簡單易學,又怎能說忘就忘,沒看到右衛(wèi)大將軍謙虛,還不請大將軍舞上一曲。” 得到命令的胡女,頓時得到命令,頓時邊舞邊上前去拉頡利可汗。 頓時心中悲涼,想當初繩池之會,尚有藺相如為趙王挺身而出,而他為階下之囚,誰又會為他出頭呢? 頡利可汗無奈,自得隨著舞女勉強舞了一曲。 一曲過后,頓時滿堂喝彩。 “右衛(wèi)大將軍,風采不減當年!”李淵哈哈大笑道。 “太上皇過獎!”頡利可汗一臉灰敗道,回到自己的位置悶聲喝酒,眼前的牛rou也頓時索然無味。 所有人都知道,李淵心有兩大心病,一個則是玄武門之變,另一個他的老對頭頡利可汗,當年大唐初建,頡利可汗連年攻打大唐北方邊境,那幾年李淵可謂是憋屈至極,年年對突厥厚禮賄賂,但是依舊不能填平頡利可汗心中的貪念。 玄武門之變,木已成舟自然無法改變,但是頡利可汗卻囚禁在長安城中,今日場景恐怕就是專門為討李淵開心。 二人相爭一生,最后還是李淵勝了一籌,笑到了最后。 李淵盡興之后,邀請眾人共飲。 “有酒必有詩,無詩酒不雅!”李淵放下酒杯,朗聲道。 頓時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最后靠門的墨頓,長安城的詩詞大家中,墨頓風頭正勁,而且篇篇都是膾炙人口。 墨頓苦笑,正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李淵卻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馮智戴。 “馮愛卿雖然出生于嶺南,聽說極為擅長作詩,不知可否賦詩一首!”李淵帶著三分醉意道。 馮智戴聞言一喜,連忙行禮道:“謹遵太上皇吩咐。” “椎跣變冠裳,侏離化弦誦,……………………”不得不說,馮智戴的確是有幾分文采,寫的乃是其祖母冼夫人對南越之地傳播漢族文化的故事,椎跣乃為嶺南之地的衣衫,如今人人都穿漢服衣冠,侏離乃是少數(shù)民族的樂器,如今人人撥動琴弦,而且將漢文化嶺南的教化盡展無疑。 馮智戴一詩做完,頓時李淵臉色大悅。 “今朕大壽,頡利跳舞,智戴賦詩,胡越一家,自古未有也。”李淵亢奮道。 李世民聞言舉杯道:“今四夷入臣,皆陛下教誨,非臣智力所及。昔漢高祖亦從太上皇置酒此宮,妄自矜大,臣所不取也?!?/br> 李世民言語姿態(tài),恭敬至極,恍然猶如回到李唐并未起兵之時,當時父慈子孝的場景。 李淵哈哈大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醉眼朦朧。 “臣等恭賀太上皇萬壽無疆,萬歲,萬歲,萬萬歲?!闭麄€未央宮中,群臣齊聲恭賀道。 這一刻,李淵極盡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