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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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女兒之前就聽說過,右相大人幾次想要將自己的人安排到司市之位,都未能如愿。 現(xiàn)任司市,是兩年前的榜眼,出身寒門,從來不行結(jié)黨營私之事,頗得民心。 王大人若為司市,將來必能為父親謀得更多利益。 楊懷山膝下兒女眾多,除了嫡出的兒子,最喜歡的,便是楊素素這個女兒。 只因她冰雪聰明,深得他心。 他摸著胡子,贊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接著往下說,既然有利,為父為何犯愁? 楊素素神色嚴(yán)謹(jǐn),字字斟酌后才說出口。 為君者,皆精通馴下之道。 獵人馴獸,將rou放在獸跟前,做誘惑之物,讓其觀看、聞其味,但只要碰了rou,便會遭到一頓鞭打。 熬不過這rou的誘惑,獸只是無用的獸,終將會變成那塊rou,熬過了,表示他聽話忠心,這才會得到獵人重用。 女兒斗膽將父親您比作獅子,而皇上則是那手持訓(xùn)鞭的獵人,至于王清風(fēng)王大人,便是那塊可看卻不可吃的rou。 楊懷山再次贊許地點(diǎn)頭,素素,你若是男子,為父必要你入仕。 楊素素寵辱不驚地?fù)u了搖頭。 可惜,素素是女兒身,早晚是要嫁人的。 楊懷山朗笑著,打趣道,你這是想要嫁人了? 若是在以前,面對這樣的玩笑話,楊素素早就出口否認(rèn)了。 可這回,她不止沒有否認(rèn),還略含嬌羞地低下了頭。 楊懷山瞧見她這副女兒家的嬌態(tài),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 他瞇了瞇眼,眼中有幾分嚴(yán)厲。 想歸想,但你的婚事,為父自有打算,由不得你任性胡來,可懂? 楊素素抬起頭來,甚是認(rèn)真地點(diǎn)點(diǎn)頭。 女兒明白。女兒也向父親保證,婚事上,必定會如您所愿。 看她如此懂事,楊懷山只敲打提點(diǎn)了幾句,沒再說別的。 楊素素站起身,看似是要離開,卻拿出了一封信,遞給楊懷山。 她神色糾結(jié)。 父親,女兒思來想去,還是想請您鑒定一下這封信。 楊懷山略有不解。 當(dāng)著楊素素的面,他展開信。 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楊懷山眼中便浮現(xiàn)一絲晦暗難辨的神色。 旋即,他驟然向楊素素投去犀利的目光,聲音中含著難以置信的詫異。 此信,是溫瑾昀所寫? 父親的反應(yīng)在楊素素的意料之中,她垂著眼簾,輕輕地嗯了一聲。 楊懷山不再看她,繼續(xù)將那封信反復(fù)看了幾遍。 但他實(shí)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將信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他沉聲發(fā)問。 你從哪兒弄來的。 是溫太傅差人送給女兒的。楊素素的手微攥著。 送給你的?!楊懷山越發(fā)驚訝,并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楊素素。 楊素素沉默著不說話。 楊懷山又沉思道,上次在山莊內(nèi),他未曾對你表示過什么,又怎會私下里給你送這封信。 這也是困擾楊素素多日的疑惑。 她用不確信的語氣揣測道。 或許,溫太傅顧及著昭陽公主,不便與我多說? 此話一出,得來的,是楊懷山冷蔑的挖苦。 素素,你是女子,不懂男人的心。 且不說這信到底是什么情況,你若想得到溫瑾昀,就得先明白一件事。 請父親賜教。楊素素恭敬地站立著,眼中透露出從未有過的好學(xué)。 楊懷山目視前方,悠悠道。 你得明白,溫瑾昀和昭陽公主的感情,并非你想的那般親密。 楊素素微微蹙眉,父親,當(dāng)真如此嗎?女兒之前也覺得溫太傅并不在意昭陽公主,可 為父是男人。在溫瑾昀身上,別的事,為父不敢保證能夠看透,但男女之事,為父這雙眼睛,從未出過錯。 若是溫瑾昀真的認(rèn)定了昭陽公主,為父怎會兵行險(xiǎn)招,將你送到他面前? 再者,有件事,你還不知道吧。 楊素素的心里有些雀躍,立即接話,何事? 楊懷山神秘莫測地笑了笑。 素素,你這么聰明,不妨猜猜,為何時至今日,溫瑾昀與昭陽公主的賜婚圣旨還未下達(dá)? 楊素素的心跳有些亂,目光閃爍著些微喜悅。 難道是溫太傅的意思!? 楊懷山?jīng)]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喝了口茶,接著說起來。 昭陽公主九歲那年便對溫瑾昀一見傾心。 當(dāng)時在瓊林宴上,皇上若是立即賜婚,倒成了一樁美談。 可咱們的皇上也有猶豫不決的時候。 事關(guān)昭陽公主的婚事,皇上謹(jǐn)慎得還想再考察考察溫瑾昀,奈何公主鬧得厲害,皇上便只能在口頭上允了她。 而當(dāng)時,出身寒門、無權(quán)無勢的溫瑾昀,違抗皇命就是死路一條,當(dāng)然,也沒人會問他愿意與否。 后來,隨著溫瑾昀入翰林,皇上對他也是日漸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