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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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串著水波紋劃過了鄭曲尺的肩膀,當即絲血從中飄散出來。 她驚悚回首,只見后面一隊人正追趕了上來,不出意外,領頭者自然是陌野。 她見此,不顧傷臂與傷腿,奮力蹬腿朝前,想與他們盡量扯開最大的距離。 可后方又是一箭射來,這一次則是她的手臂,意為警告,所以沒有射中,只淺淺擦過一層皮。 但即便是這樣,他們如同玩劣的狩捕一般,將她當成需要馴服的頑獸,不著急殺了,耐著性子一點一點磨,一點一點割,叫她痛,叫她害怕,叫她遍體鱗傷。 她身上的出血點越來越多了,遠遠看去,仿佛一團紅紗將其覆裹纏繞,有一種揪心的濃重凄美之感。 陌野濃眉緊皺,見她即便是這樣,仍舊倔強得不肯回頭,心中涌上的除了難受,更有一種無法消磨的怨恨,一股尖銳的戾氣與報復欲同時占據(jù)了他的理智,叫讓他想折斷了她的手腳,哪怕是讓她變成廢人,他也不會讓她再次逃走的! 之前在巨鹿國的風谷沙城,宇文晟是如何囂張得意當著他的面將人帶走,他當時的屈辱、挫敗與懊惱如此的深入骨髓,是以這一幕時常會在他的夢中反復出現(xiàn)。 可夢中的最后,時常還會出現(xiàn)她與宇文晟一道離開的纖瘦挺拔的背影。 似風飄渺,背景昏暗,色彩濃郁壓抑,唯她是一抹清朗的藍色,是以在他醒來之后,常常心底有一種莫名的惆悵,久久無法讓他忘懷。 當時他并不知道為何她在他的夢中會這樣,可如今他卻明白了。 因為他在意了。 他想要她,況且她本就該是他的,宇文晟又憑什么在他面前趾高氣昂地將人搶走?她又憑什么在戀慕他后又移情別戀,掉轉頭便對他不屑一顧? 湖水冰涼,鄭曲尺在水中全憑一股意志力堅持到如今,手腳基本上已經(jīng)僵硬了,失血過多更導致她心臟像是被擠壓一般,生痛欲炸。 喉間“咕?!币宦暎嵡吣抗庖呀?jīng)開始渙散開來,她終于撐不下去,脫力朝下緩緩墜落。 在不遠處,陌野見她終于停了下來,便揮臂止制了赤血軍的靠近,自己一人快速游曳過去,朝她伸出手—— 鄭曲尺忽然間有些想笑。 他們夫妻倆也不知道是不是犯了水逆,都將在水中喪生…… 噗通—— 她的上方一股重力砸開水面沉入水中,隨即一尾黑魚般捷猛矯健的身影直躥而下,但見下方鄭曲尺如同一朵盛開的血花,靜靜浮沉于碧藍水中,生死不明時—— 他當即心臟如同爆炸一般,痛到窒息,與此同時,那一雙幽深妖冶的瞳仁,瞬間布滿了血色的濤天殺意。 第309章 血色霜降(三) 鄭曲尺自覺吾命休矣,沉重的眼皮止不住下垂之際,忽然感覺有人靠近了她,她以為是陌野,憤恨厭惡之際,令她的身體內涌上一股力氣,她拼命掙脫對方伸過來的手,但卻被對方強硬又溫柔地抱入懷中,然后強行灌入一口氧氣。 她倏地睜開一雙星碎琥珀的眼眸,卻在看到近在咫尺之人時,傻怔住了。 ……不是陌野。 竟是元星洲! 他與她對視,一雙一眨不眨的眼眸中,有著她看不透的深沉復雜情緒,他雙手捧住她的臉,止制住她一切抵抗的行為,在渡了她一口氧氣后,他又在她唇上憐愛輕輕的啄了一下,以示安撫。 鄭曲尺要昏厥過去了,不僅是因為他如此逾矩的行動,更因身上失去過多的血,與體力透支。 但此時她卻是安心失去意識,與之前那般灰涼無奈等死的感受全然不同了。 她好像一直在等一個人,如今終是等到了…… 陌野眼見到手的獵物被人奪走,怒急攻心,伸手想過來搶奪,然而卻被元星洲一腳狠辣踹開,噴了一口血來,他目眥欲裂地盯著元星洲帶著鄭曲尺浮上水面…… —— 水從發(fā)頂順流而下,一道濕漉漉的修長身影自湖中走出,他雙臂抱著一名血水淋漓的身影,一步一步踏上岸。 岸邊早已圍滿了虎視眈眈的巨鹿軍,他們將他圍困住,手上分別舉著鏗硬鋒寒的兵器。 然而,他卻對這些人的存在視若無睹。 懷中的人,還有微弱氣息,若非他來得及時,她恐怕便兇多吉少了,無論是葬身于湖水之中,還是落入陌野手中。 “元星洲?” 他們皆不認得鄴軍的世子殿下,但見他這一身貴重裝束,雖脫了鎧甲,但那蟒身精繡相式與不一般的衣服質地,皆讓他們猜測此人身份不簡單。 看著她手上仍舊在潺潺流血的暗器傷口,他深知此物歹毒,便將人輕放在地上。 她是一名工匠,一雙手何其重要? 可他們卻要毀了她。 他面無表情撫過她的傷臂,拆除了扎緊的布條,因為在昏迷中她肌rou放松,刺入在手臂上的暗器不似之前那般咬緊。 他取出匕首迅速在她手臂處劃出一道,眼睛都不眨一下,便將手根挖入rou內,直到觸到暗器尖利的棱角。 它正倒扣在rou內,要想將它扯出,需得先將勾刺的“花瓣”閉合。 然而此暗器設計極其敏感,倘若用其它利器來挖或者撬,只怕她這一條手臂便當真得廢了,除非能將它幾瓣刺入rou中的倒勾一起支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