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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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還沒有說話,元星洲卻突然打斷了她,還問了一個題外話:“你對你夫君的尸身這般在意,想必他生前你們夫妻十分恩愛吧?” 恩愛? 這個詞好像從來都不屬于他們倆吧。 “我其實對他并不好……我很多時候根本就不知道該怎么跟他相處,我……還挺怕他的,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經(jīng)常會做噩夢,夢到我掉落很黑很深的懸崖,那種失重感,特別可怕……” 元星洲聞言,下頜骨收緊,他喉結動了動,輕聲問道:“為什么?” 鄭曲尺也努力地探索了一下她的內心想法,苦笑道:“或許是因為,我不信任他吧……” “你不信任他什么?” 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讓他理解,便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我曾經(jīng)聽說過一件事情,就是有一個女子她養(yǎng)了一條蟒蛇,從小養(yǎng)到大,他們親密無間,甚至同床同被,可這只蟒蛇在成年之后,她卻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異的事情……因為有一日蟒蛇突然不吃不喝,每日躺在她身邊伸長蛇身,女子覺得奇怪,便去詢問一些專門養(yǎng)蛇的人,可這一問,卻嚇到她了。” 第269章 軍器監(jiān)(一) “那人告訴她,蟒蛇與人本不同種類,天生冷血,亦不諳人性,它不吃不喝是準備把肚子騰空之后,便把女子當作食物吃掉?!?/br> 元星洲聽完,淡白色的唇瓣倏地抿緊成一條直線,幽暗溟冷,兩股視線尤有毒。 而鄭曲尺正沉浸于心事,根本沒注意到那么多。 元星洲在沉默許久之后,才嗓音近乎氣笑一般,輕柔得詭異道:“是嗎?你認為宇文晟便如這條蟒蛇一般,終有一日也會翻臉不認人,失去人性對你動手對嗎?” 鄭曲尺依舊沒吭聲。 顯然是默認了。 他像是一口怨氣堵住胸腔,頎長的脖子微微前傾,無意識想讓自己的氣息將她整個人感染成他的所有物,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他不會再傷害你了?!?/br> 鄭曲尺聽了,語氣復雜道:“我知道,他現(xiàn)在都死了。” 元星洲并不是那個意思,但也沒有反駁她的話,只是眉梢間霧蘊出一層難辨真假的病態(tài)陰郁:“在他活著的時候,也沒見你缺胳膊少腿,你身上哪一塊rou都是完好的吧?” 鄭曲尺聞言一噎,她終于察覺到些許不對勁,抬起了頭來看向他。 而元星洲眸中當中仿佛在某種特定場合下植入的毒素,在她看來之時,便像那聚攏的霧,來得快,散得亦快,悄無聲息。 那張蒼白厭世的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存在。 “你不懂,他雖然沒有刻意傷害過我,但這并不表示我就可以信任他……” 在她的認知當中,一個人可能會為一時興起而暫時隱藏他的本性與行為,但它卻藏不了一輩子,就跟那條蟒蛇一樣,它生性便是嗜殺與殘忍的冷血動物,女子以人類的想法去看待它,以為只要她與它親近對它足夠好,便可以改變它的本性,讓它擁有人類的感情,不會傷害她,可結果呢? 元星洲的確理解不了她對宇文晟的想法,他問她:“你以前與他說過這些話嗎?” 鄭曲尺愣了一下,然后疑惑道:“我為何要與他說這些?” “那你為何可以與本世子說這些?”他又問。 鄭曲尺想了一下,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或許是世子殿下恰好站在我面前,我又恰好心情不大好,想找人傾訴一下吧?!?/br> 元星洲喜歡她此刻露出的迷茫破綻,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那你想聽聽本殿的看法嗎?” 她一雙淺褐色眸子像撲扇著翅膀的蝴蝶,緩緩收翼棲息在他散發(fā)著奇異香氣的妖艷花瓣上,不知危險,不察對方的墮婪蠶食的心思。 “本殿猜,你不信任的,可能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不信他對你的不同吧?” 鄭曲尺一怔,緊接著由這句話所掀開的波瀾在她瞳仁內不住地蕩漾開來。 可元星洲卻不滿意她這么一點的悸心回饋,他索要是更多的、更多的…… “鄭曲尺,你們之間的差距與隔閡,不存在于他,也不存在于你們的身份,而存在于你眼中、你心底,是你為他專門砌了一堵墻,不容許他進來,也不讓自己踏出,換了另一個人,哪怕是本世子這個與你剛相識不久的人,你都能夠敞開心懷,可對你對你的夫君始終帶有一種固執(zhí)的偏見?!?/br> “我對他……有偏見?” 鄭曲尺一面思索著,一面顰眉歪了歪腦袋,追隨著他眼中的篤定,似被元星洲言之有物的話,說得都有些自我懷疑了。 他眼中似有兩汪蠱惑的漩渦,不動聲色引領她敞開心懷:“他不是那一條蟒蛇,你也并非那名女子?!?/br> 是啊,她曾經(jīng)總以那樣偏頗的心態(tài)去看待宇文晟,恨不得離他遠遠的,有時候她還會被他眼中的某種陰鷙偏執(zhí)給嚇得毛骨悚然,雖然他平時總是隱藏得特別好,偽裝無害。 為什么會覺得他像蟒蛇呢? 因為蟒蛇是一種永不知饜足的生物,它們哪怕表達喜愛的方式,亦是一種自私而殘忍的行為,它們只會對看中的獵物越纏越緊,直到對方因為感到缺氧而窒息,而自己的身子也扭曲成一個死結…… 多么可怕啊,想一想,她都感覺自己可能會承受不了如此病態(tài)又暗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