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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夫人救命,將軍又有麻煩了在線閱讀 - 第555章

第555章

    老的或許城府極深,還能夠沉得住氣、壓得住場子,可小的卻不一定了。

    “我其實(shí)也不想管這事,可是不管不行,若世子殿下真的痛下殺手……”

    不等她這邊說完,元楚華已經(jīng)臉色大變沖出了房間,鄭曲尺一看有戲,立馬拔腿就跟在她身后跑,像條小尾巴似的,如影隨行,最后竟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dá)了王后的跟前。

    沒錯,元楚華心一急,便下意識跑到王后的寢殿來了,一路上侍衛(wèi)與宮人們都對盛安公主恭敬避讓,沒有人敢上前阻撓,雖然他們余光也發(fā)現(xiàn)了鄭曲尺的身影,但見她跟著元楚華一路,便以為他們是同行之人。

    而鄭曲尺也沒有多想,再加上不認(rèn)路,元楚華去哪里她去哪里,直到來到一間豪華極奢的大房間內(nèi),看到了正在對鏡扶釵的繼王后時(shí),人就有些懵了。

    ……這不是會客的廳堂?

    看樣子不像,誰家好人會在客廳擺上床、梳妝臺、銅鏡跟便桶???

    元星洲呢?

    她該不會比元星洲還要更早一步見到王后吧?

    一滴冷汗悄然無息從鄭曲尺額角處滑落下來。

    薄姬見元楚華氣喘吁吁,一過來就左顧右盼,神色慌張,便擰了擰黛眉,厲聲道:“成何體統(tǒng)!盛安你堂堂一國公主,一大早便闖入本宮臥房,神態(tài)動作失儀,本宮便是這樣教導(dǎo)了你十?dāng)?shù)年的?”

    元楚華見薄姬好似還沒有正式起身,這才暗吁了一口氣:“母后,元星洲是否來過?”

    一眾宮婢替王后穿戴梳妝妥當(dāng)之后,便躬身低頭,碎步魚貫悄然離去。

    薄姬聞言,這才明白元楚華為何這般神色,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冷然一笑:“來了。”

    “那他現(xiàn)在在哪里?”元楚華不解。

    “在西暖閣?!?/br>
    西暖閣是延春宮的客廳。

    “他這次過來究竟是想做什么?”

    “呵,還能有什么……”薄姬話還沒有說話,卻在看到鏡中倒映的身影時(shí),眸仁瞠大,話音一滯。

    她倏地轉(zhuǎn)過頭,眉頭緊鎖地看向元楚華身后位置,指著一臉無辜尷尬的鄭曲尺厲聲道:“她怎么在這里?”

    她?

    她是誰?

    元楚華疑惑回頭一看,人也怔住了。

    她失聲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鄭曲尺:“……”

    敢情,你們倆母女眼高于頂,從頭到尾都沒有將她放在眼里過?

    鄭曲尺誠實(shí)道:“我是隨公主一路前來的。”

    薄姬當(dāng)即眼神不善地看向元楚華。

    元楚華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她沒想到鄭曲尺竟如此無賴,明明是她跑到自己面前挑起的事端,現(xiàn)在卻將一切的黑鍋扔給她一個(gè)人來背:“我、我方才一時(shí)情急,便沒有……”

    薄姬瞇了瞇眸子,忽然輾然一笑,她止住了元楚華的解釋:“罷了,將軍夫人來此,是謂何事呢?”

    在他們倆母女聊天談話的時(shí)候,鄭曲尺剛才也沒閑著,她一直都在四處暗中觀察。

    但她對王后臥室觀察了個(gè)遍后,才頭痛地想起,她雖然知道神木夢能救她家小妹,可是她卻忘了問元星洲,這個(gè)神木夢具體究竟是個(gè)什么東西?

    聽名字像木頭。

    但一定是木頭嗎?有沒有可能是器皿?吃的?用的?佩戴的?

    她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gè)天縱的好機(jī)會,可她偏偏不知道神木夢是個(gè)什么東西,她現(xiàn)在不能掉轉(zhuǎn)頭跟元星洲再細(xì)致聊一聊,又不能直接開口問她們……

    “我是來想勸一勸王后,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彼牟辉谘傻鼗氐?。

    薄姬一聽這話,便站了起來,她看鄭曲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gè)智障似的:“你懂什么?”

    對,她什么都不懂,她就是在這里沒話找話說,順便看看這房中哪一樣?xùn)|西疑似神木夢。

    這名字也取得夠怪的,又神,又木,又夢。

    是那上面放了不少小樹的假山盆栽?還是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鸚鵡?還是那些桌臺上的擺件?

    “王后若執(zhí)意要與世子為敵,便是與王上為敵,你不怕嗎?”

    一提及鄴王,薄姬便咬緊了后牙槽,昨日她所受的屈辱她薄姬這一輩子都忘不掉!

    胸口的窒悶感讓薄姬的心臟感受到痛意,她趕緊從衣袖內(nèi)取出一枚木頭簪子放于鼻尖嗅了嗅,那木頭奇異的香味將她滿心的暴躁與怒意給壓制了下去之后,她又將其揣回了衣兜之內(nèi)。

    “鄭曲尺,你現(xiàn)在還有閑心管這些事情?難不成你不知道今日你夫君宇文晟的尸首將會被巨鹿國的人運(yùn)回來,到時(shí)候你將會站在朝堂之上,對著一具被魚蝦啃食得面目無非的尸身仔細(xì)辨認(rèn),他究竟是不是你曾經(jīng)恩愛有加的夫君。”

    鄭曲尺原本盯著那支木簪的眼神慢慢呆滯了一瞬,她看向王后:“是今日?”

    “正是今日,你可知一旦確認(rèn)宇文晟真的死了,便該舉行喪葬儀式,但以王上的性子,唯恐得罪五國,他根本就不會容你發(fā)喪,他或許會隨便找一個(gè)由頭,將宇文晟的尸體交由他們?nèi)我馓幚恚η辶怂械呢?zé)任,避免爭端?!?/br>
    鄭曲尺哪里聽不出來她這是在刻意給她與鄴王之間制造隔閡:“不僅是鄴王吧,王后與滿朝文武都是一樣的想法,活著的時(shí)候宇文晟為你們賣命護(hù)國,死了,他在你們眼里便沒有了任何價(jià)值,你們就可以任由別人侮辱踐踏他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