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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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龍馬車離開“虎嘯關(guān)”后就直直朝著新泉邑趕去,鄭曲尺坐在靠車駕的位置,她可以透過鏤空的背板看到宇文晟的身影。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要親自馭車,但他做事向來都有其緣由,只是她時常摸不透他深黯如淵的心思,每次都到了揭開謎底時,才恍然大悟。 她雖然一直刻意忽略他的動靜,可是一旦安靜下來,她的眼睛還是忍不住朝他身上瞥去:“你身上的傷……要不要處理一下?” 先前在“虎嘯關(guān)”他為了殺公輸即若,也是負(fù)了傷。 可他這人無論是受傷還是生病,都是戴著同樣一副虛假面具在臉上,只要他不表露出難受的表情,時間一長,別人也就會忽略他其實(shí)一直在暗暗難受著。 “已經(jīng)不疼了。” 他低輕的聲音被風(fēng)切割得凌亂,讓鄭曲尺聽不太真切。 她再湊近一些,小聲問道:“你是專程回來……接我的嗎?” 這一次,外面一直沒有回聲,她覺得奇怪,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了,他并沒有聽到。 她抿了抿唇,但她也不打算再說第二遍了。 她坐直起身子,卻見一只手推開了車門,如同花澗靈蛇一晃,便游隙鉆了進(jìn)來。 她定睛一看,卻是宇文晟。 他一過來,玄甲軍神色當(dāng)即一肅,立馬騰讓出一個位置來,好叫他坐下。 宇文晟自然是要挨著鄭曲尺坐下的。 他迎著她那一雙撲閃的淺褐色眸子,稍微湊近了她,便察覺到了她隱約抗拒壓抑地將呼吸聲放輕,他眸色輒然變深,逼近的氣息卻選擇了撤離。 他細(xì)長冷白手隨意地撩過她一縷散亂的發(fā)絲放置其背后,聲含咝咝清寒之意:“我從來就沒打算將你留下,可當(dāng)時的情況,離開遠(yuǎn)比留下更危險,我將你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我相信憑你的聰明一定能夠讓自己安然無恙?!?/br> 當(dāng)然,就算她不聰慧,不能夠理解他的用意,愚鈍不堪,可她哪怕什么都不用做,就憑她對公輸即若的恩情,再加上她成為了“霽春匠工會”的翹楚,對方也會保下她安然無恙。 他算計(jì)好了一切,卻偏偏遺漏了他那一顆被嫉妒噬啃咬的心,他開始痛恨自己的這個計(jì)劃,他覺得危險又如何?只要她在他身邊,他自會保全她。 可當(dāng)時在做選擇的時候,他還是忽略了自己的不愿,而選擇了對她更有利的情況。 他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為何做出來的事情,從不循自己的心意,反倒只為成全她? 明明一開始留她在身邊,便是為了叫自己熏風(fēng)解慍,心情愉悅,可如今倒是本末倒置了,那他還有必要繼續(xù)留著她嗎? 鄭曲尺暗暗吸了一口氣,只覺鼻翼之中全是他身上傳來的血腥與淡淡熏香氣,她仰了仰脖子,將自己緊貼在車壁上,想盡量與他格開些空間。 “你怎么進(jìn)來了?”鄭曲尺問道。 怎么忽然覺得車廂的空間好像變小了?明明之前她還覺得挺寬敞的。 那現(xiàn)在是誰在馭車? “接下來的路應(yīng)該不會有伏擊的斥候了。” 其它人一看這情形,就趕緊封閉了自己的五感,將自己當(dāng)成一團(tuán)空氣、一件擺件,總之這車廂之小,已經(jīng)快容不下他們的存在了。 鄭曲尺掃過其它人,又看向宇文晟,暗暗叫糟,她對宇文晟的情緒變化最為敏感了,他一個眼神轉(zhuǎn)變,她就能知道他好像不知道又被什么事惹到了,烏云密布。 她趕緊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當(dāng)初你留在桌下面的那個鄭我看懂了,可那根頭發(fā)是什么意思?” “什么頭發(fā)?”宇文晟陰森可怖的心思一下被她帶走了。 鄭曲尺原本當(dāng)真只是隨口一問,但這下卻有種該不會是自己搞了個烏龍事件吧:“就你房中不是留了一把梳子,梳子上面有一根頭發(fā)……難不成那不是暗號?” 宇文晟怔了一下,細(xì)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她話中的意思,然后唇瓣含笑,悠悠道:“你去了我房中,還……找到了那把梳子?” 她趕緊將它取了出來:“對啊,這是你的吧?” 她應(yīng)該沒認(rèn)錯吧。 他看著它,笑了一聲:“的確不是暗號,它只是我不慎丟失的一個物件罷了?!?/br> 倒不是不慎,是他刻意想要遺棄的,可它卻還是失而復(fù)還了。 “不是暗號,那你的梳子上面怎么會有我的頭發(fā)……”她話到一半,就突然失聲了。 宇文晟笑睇抬眸,溫柔地問道:“你想說什么?” 她想說什么?她什么都不想說了。 正所謂好奇害死貓,假如他真有什么怪癖或者奇怪的收藏欲,她當(dāng)眾揭穿他,保不齊他惱羞成怒對她下狠手。 鄭曲尺看到旁邊還有其它鄴軍,有些話不好說,她也沒有立馬質(zhì)問他婚契的事,只道:“有一件事情你要注意,公輸即若說你哪怕回到鄴國,好像也會遇上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覺得這里面肯定有什么針對你的陰謀?!?/br> 宇文晟聽了她的好心提醒,但注意力卻不在自身的安危上,反倒興味十足地問道:“哦~那他還說了些什么?” 好像在說,繼續(xù)說啊,多說一些,到時候攢夠的罪證再一塊兒算帳。 好端端的,這人怎么忽然又變得陰陽變氣了? 她想起了,他跟那公輸即若好像有著什么深仇舊怨似的,非要捅他的狠勁她現(xiàn)在想來,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