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書迷正在閱讀:少將軍的掌上嬌[重生]、傾世盛寵:病嬌公主狠又颯、全貴族學院聽我心聲后,寵瘋我、家園、穿成古代小廝后娶了一國之君、穿到蟲族星系我卻成了一只狗、之死靡它(短文1v1)、墨唐、清穿之泰芬珠悠閑奮斗日常、重生美利堅,這是我的時代
要問,一座城中生活著多少人? 少則一萬,多則數(shù)萬。 居民、官員、商鋪兵丁、僧侶、還有從外地路經(jīng)的旅人,此刻全都被囚于城中這樊籠當中,煎熬地等待著死亡到來……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宇文晟。 她當真沒有舍己為人的偉大情懷啊,無論前世今生,她都屬于那種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小人物,那些需要犧牲、需要付出的事,也輪不上她去扛。 但是,偏偏命運嫌她活得太無聊了,硬給她配了一個能將她生活變得“波瀾壯闊”的丈夫。 生活在紅旗底下,受的教育全都是愛國愛人民,叫她眼睜睜地看著這些無辜之人枉死,她發(fā)現(xiàn)她做不動。 尤其,她現(xiàn)在好像也在這里……這真要燒城,她不得也一起被焚了? 所以,既是救人,也是自救。 想到這,她嚴重懷疑軍醫(yī)將她打暈后丟在這,就是想讓她出面頂鍋,犧牲她一人,幸福千萬家。 想當初,她還天真以為,陌野可以糊弄住宇文晟,免了這一場屠城的災難,畢竟她打心底里覺得自己在宇文晟那兒的份量應該是負的,真、假,他能分辨得出來個鬼。 他們根本不懂,她影響不了宇文晟,哪怕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只會毫無留情地將她跟這些人一起處理掉了,不帶猶豫的。 所以,她認為術有專攻,像他們這種搞軍事政治的事,不能叫她這個搞土木工程的人去擺平吧? 但現(xiàn)在,騎虎難下了。 不想死的話,她就得去見他。 以他起事的名義,宇文晟的將軍夫人,去見他,讓他不得不當眾兌換他的諾言。 鄭曲尺本以為想要見到宇文晟,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實際上,當她一冒頭,剛對士兵們坦白地講了一句“我是將軍夫人”后,她就被當成瘋子抓起來,關小黑屋了。 鄭曲尺:“……” 喂喂,不信就不信吧,抓她干什么? —— 城主府位于風谷沙城西的位置,靠近西城門,選擇這個地理位置為扎軍地,自然是因為鄴國撤離的位置選擇了西城門。 城主府共有三層樓,層樓高起,青松拂檐,此時宇文晟臨站于二樓欄桿旁,面具下他優(yōu)美近妖的眼尾翹彎,盯著下方那些殊死掙扎的叛亂人群。 付榮抄起手,明明是斯文中年人的書生形象,偏偏抬頭撇嘴,斯文掃地:“還想救人,就憑你們這幾只蝦兵蟹將?” 笑死,根本無懼無畏。 “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何必驚動將軍?!蓖鯘砂罾渎暤?。 蔚垚偏頭看向圓桿上被高高吊起來的人:“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楊崮,但瞧這些人又不像正規(guī)部隊,難道是他的私扈?” 宇文晟與他的魔鬼隨從,悠閑隨意地看著下方一眾。 跟宇文晟這支訓練精銳的部隊相比,他們顯然從行動力、執(zhí)行力跟策劃力上都要顯弱許多。 尤其是在宇文晟早就猜到最后這一段時刻,必有心懷端倪之人要抓緊時限行事,早挖好坑、鋪好陷阱,等人掉入。 被團團包圍住的公臣崖,仰頭看向那個一身血痕被吊在城主樓上、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人事的楊崮。 他冠玉般的臉上布滿痛楚:“對不起,我們還是……救不了你。” 說完這一句的下一秒,他眼神突變,從腰間摸出一個細長的竹筒,唇抵筒口,吹射一枚細如牛毛的暗器,沒入其頸部位置。 楊崮猛地一震,眼睛瞪大,然后如同缺氧的魚劇烈地擺動了幾下,頭一歪,人都徹底沒有了氣息。 他這一舉動,著實叫人意外。 因此,誰也沒能及時出手阻止,最終叫公臣崖順利得手。 “還以為是真心來救人的,原來卻是來殺人滅口的啊。”蔚垚一雙狐貍瞇了瞇,犀利地盯著公臣崖。 這小子,性子夠狠得啊。 這時,小孟卻漲紅了臉,怒聲朝他們吼道:“與其叫楊將軍在你們手中受盡屈辱而死,還不如由我們動手,叫他死得更有尊嚴一些!” 這時付榮冷笑一聲:“可是……我們將軍啊,覺得楊崮好像是個可造之材,并沒有打算殺他啊。” 付榮此話一出,如同殺人誅心。 這楊崮,熬到現(xiàn)在,沒死在敵人手上,反倒是死在救他的人手上,何其諷刺? 所有人都表情剎時凝固,都扭頭看向公臣崖。 而公臣崖此時內心也如掀起巨浪,既怒又恨,他雖然認為上面那個中年人是故意說這番話來羞辱打擊他,并非實情,但又忍不住想,萬一是真的,萬一宇文晟是真沒打算殺他,那他……豈不才是害死楊崮的兇手? 怒意在胸口翻騰,他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反唇相譏:“宇文晟,你連自己的夫人都保護不了,如今想奪回自己的夫人,有本事你就真刀真槍去跟巨鹿國的兵馬拼殺,你沒本事,只會拿滿城的百姓來作為要挾,簡直是可恥可笑!” 一般人受不住這樣的話語刺激,必然會惱怒憤慨,然而這番話對宇文晟而言,卻如同羽毛一樣輕輕然,手一拂,便能撣去。 “我想做什么,用什么方式來達成,還用得著你來教嗎?” 氣場是個十分玄妙的東西,其它人講話可以達成一種情緒上的波動,但他講話,卻能叫人從骨子里到靈魂深處都感到一種恐怖的顫栗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