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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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摔,她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了,只覺腦袋跟身體都一并麻木了。 ……好累。 她倒在碎石路上,周圍都是扣住馬韁的游牧蠻子,他們轉著馬匹低頭看她,就跟觀賞一頭瀕死的落水狗似的,哈哈哈的大笑聲,刺耳,亦炸腦。 第103章 千夫所指(四) 高大的馬匹圍成了一圈,形成一一堵嚴密的墻體。 壓迫交疊的重陰投落在她身上,她堪比一只柔弱無力的羚羊,等待的只會是被狼群撕咬成碎片的下場。 “告訴我們,鬼羧嶺的那些人,現在都在哪里?” 游牧蠻子的將領越眾而出,一束冷冷的目光落在鄭曲尺的身上。 鄭曲尺此刻已經有些自暴自棄,打算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原地躺歇一下。 直到她在這一群游牧蠻子嘴里聽到了一句中原話,她這才知道,他們也懂說鄴國的語言,于是撐起身子坐起來。 既然能夠用語言來溝通,而非野獸般交流方式,那她或許還能再掙扎一下。 “……我怎么會知道?” 她掃視過自己擦損的手腳,好在因為冬天穿得足夠厚實,所以哪怕是從高處摔滾下來,也只遺留下些許擦傷。 她蜷縮起腿來,關節(jié)沒問題,又動了動手臂,靈活性并不受妨礙。 就在她檢查自己身體有沒有哪里出問題的時候,游牧蠻子等她回話的耐心卻逐漸告罄。 鄭曲尺趕忙又補了一句:“我當真不知。是被人安排來燒狼煙的,我早就跟他們失散了,所以并不知道那些人都跑到哪里去了?你們放過我,我知道他們將屯糧都放在哪里,我可以帶你們去?!?/br> 她故意讓自己表現得十分貪生怕死,至少這樣他們會認為她還有勸降的可能性,愿意跟她在口舌上浪費些時間。 “哈哈哈哈,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們就會放過你嗎?” 一只汗毛粗虬的大手抽出一根黑色長鞭,空氣中“啪”地一聲彈響,就甩在了鄭曲尺的身上。 鄭曲尺根本還沒恢復多少體力,無法及時躲開,就只能生生受了這一鞭。 她護住了頭跟胸前,背上當即顯出一條血痕,緊接著又是一鞭子落下。 她在鞭下打滾,幾鞭下來,身上血痕縱橫,她卻一直咬牙不肯叫出聲。 她怕自己的慘痛叫聲會暴露出什么,因為男聲需得將呼吸沉入腹部,捏嗓壓喉,一旦后鳴腔無法做到,就會高八度,她絕不能在這一群暴徒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性別。 “看來你還挺硬氣的啊,還不肯說嗎?那就去死吧?!?/br> 軟刺長鞭一繞,便纏緊了她的脖子,將人拖拽了起來。 呃啊—— 那力道令她無法呼吸,哪怕拿手指摳扯,都無法讓她好過一點。 此刻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要死了。 她渾身上下汗毛都一并豎起,還發(fā)起抖來,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忍不住發(fā)出互相撞擊的聲音。 這一切,都好像是身體的本能所觸發(fā)的感受,并非她意志能夠抑止得了。 她好像……也不是真的那么不怕死啊,她張了張嘴,幾乎想將一切都透露出來,只為讓快要翻白眼的她能喘上一口氣來。 她也終于體會到,一些普通人為什么會熬不過各種嚴酷刑法了,因為不是誰都有一顆寧死不屈、視死如歸的堅韌強大心理。 人一旦痛苦到了極致,是會崩潰的,只為將自己解脫出來。 “救、救……” 他們見她臉皮漲紅得跟快要爆炸的番茄似的,那瀕死開口想要說話的樣子,十分滑稽好笑。 “哈哈哈……瞧瞧她啊,血都涌上腦袋了,你們說,如果這時候割掉她腦袋,血會不會就跟噴泉一樣噴得到處都是?” “聽你說的,我都想看了,要不,咱們試一試,我也很好奇?!?/br> “那也得先問出我們要知道的事再說?!?/br> “她反正也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一會兒就將阿圖魯將假裝不殺她,但問出答案之后,就將她倒掛在樹上,割了她腦袋來澆花草,豈不更有趣?” 游牧蠻子的將領扯出了鞭子,那牽動甩起的動作,卻讓鄭曲尺整個人被一并帶動,滾落到了一邊。 “你若不老實回答,下一次我就直接割了你的腦袋!” 他瞪大一雙銅鈴眼,神情如惡煞般兇狠。 鄭曲尺喉骨處疼痛得厲害,火燒火燎似的,那不堪一擊的矮小單薄身子就像他們一巴掌就能給拍死。 此時,她口腔滿是血腥,她呸了一口血水,只覺得身上抽的鞭子痛,喉嚨痛,渾身都痛…… 想她在現代安逸過了半輩子,受過最大的苦痛也不過是發(fā)一場高燒,可這一場穿越,卻遭受了老鼻子的罪了。 他們本以為她會哭著跪著跟他們求饒,然后講出他們想知道的事。 但她哪怕痛得抽搐,仍舊躬著腰,從地上再次緩慢站了起來。 她在搖搖晃晃站定之后,抬頭,眼神發(fā)狠,朝著這群災舅子,就是眥嘴一笑:“老子,日你們祖宗!” 游牧蠻子瞠大了眼睛,雖說聽不懂這句話,但卻看懂了她此刻冷冽、仇恨的挑釁神色。 她這是在辱罵他們! “?。?!你這該死的雙腳羊!你想找死是吧!” 眼看一條長鞭如蛇吐信即將襲眼,那炸裂的風聲,卻被一支凜厲無比的長箭破空,最終直直沒入了蠻子將領那張大的喉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