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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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條柔軟堅韌,用它來織網(wǎng)可托重物,只是由于這張網(wǎng)過于大,因此編網(wǎng)時需要提前在腦中盲構(gòu)好每一步,她的速度很快,因?yàn)檫@是她的強(qiáng)項(xiàng)。 不大一會兒,她腳下就鋪好一張?zhí)僦┚W(wǎng)。 “她好厲害啊,這么大一張網(wǎng),我看都眼花繚亂了,但她的手卻片刻未停?!蔽祱惪吹媒蚪蛴形丁?/br> 王澤邦不以為然。 網(wǎng)好了,她一路走走停停,最終在一處淺灘停下。 她利用兩岸的樹木,將網(wǎng)架在淺灘內(nèi),并且她還找到河流最窄的位置,從河灘搬了很多大石頭扔進(jìn)去砌壘,造成分流減壓。 “她這是在布置什么機(jī)關(guān)?”王澤邦眼神一暗。 “你看,她又往上走了?!蔽祱愺@道。 宇文晟:“跟上?!?/br> 鄭曲尺是全然不知道自己被全程跟蹤監(jiān)視,她小跑著回到堆積圓木的河灘,掄起袖子,就拖起木頭,直接朝河里扔去。 噗通——很快,河面上全是浮木在飄流。 王澤邦臉色一沉,氣得咬牙:“她果然是想破壞營寨修建,竟將伐木都扔了。” 他剛說完,卻見鄭曲尺追著浮木一路朝下流跑。 “我瞧著不像,你忘了她在下面做的機(jī)關(guān)?”蔚垚提醒他。 “跟上去看看?!?/br> 宇文晟也起了興致。 他們一趟一趟地跟著她來回,直到隨她一道重返河道下流,卻見河面上竟密密麻麻全都是木頭。 有些被沖上河床,但更大部分被攔截在她之前布置的藤網(wǎng)內(nèi)。 總之,剛被扔的,好像一根沒少。 見此情景,鄭曲尺滿意藤網(wǎng)的承重,沒被水速加重力給撞破。 她一根接一根將它們拖上岸。 此時她離營寨的距離,僅余一片小樹林,四百米不到,來回一趟只需十分鐘。 這是她計算出兩點(diǎn)一線的最短直線。 若是之前那般純?nèi)肆Π徇\(yùn),三人抬一根木頭得走一個時辰,每天需幾十個人來回替換才能達(dá)到基本用木需要。 掃過林后隱約可見的營寨,宇文晟是第一個看透她想法的人。 “她可真敢想,利用水流載物這種方法,這么短時間就將全部木頭運(yùn)到營寨附近了?!?/br> 王澤邦也是吃驚。 “她,為了潛入敵營內(nèi)部,當(dāng)真拼命啊?!?/br> 蔚垚驚嘆:“你們不覺得她這么小只,卻輕松拖起這么粗根木頭很不正常嗎?” 宇文晟壓下弓箭手:“這么有趣的小黑鼠,就這么殺了,倒是可惜了?!?/br> 王澤邦皺眉:“那……” 這時,“轟隆”一聲,不遠(yuǎn)處的營寨突然傳來一陣重物坍塌的巨大聲響。 面上的笑意逐漸深沉,宇文晟看過去:“瞧瞧這群被人投放進(jìn)來的老鼠,又開始不安份了?!?/br> —— 鄭曲尺這頭也聽到動靜,她考慮了一下,決定先將木頭留在河灘吹干,快速趕回營寨。 剛回來,就見雷公一臉鐵青,旁邊是一臉為難的青工,還有臉都?xì)饧t了的癩痢頭。 “這就是你說的懂?” 看著辛苦搭建了兩天的瞭望塔就這樣摔成廢渣,其間所耗時切割、尺量跟搭建,全毀于一旦,工匠們眼睛都?xì)饧t了。 癩痢頭嘴硬叫囂:“就是啷個修的,肯定是你們沒按照我的要求來!” “哪一處沒按照你的要求!地基不穩(wěn)難道還怪我們上面擺不正?”青工后面的工匠立馬反駁。 “莫吵了……”青工深感無力。 眼看這都要打起來了,偏這時地面忽感細(xì)微震動,眾人停下了爭吵,都茫然又驚懼地看向轅門。 循著那滾滾煙塵的方向極目遠(yuǎn)眺,看到的卻只是一匹又一匹的戰(zhàn)馬奔騰而來,尤其領(lǐng)首那一匹駿馬,四蹄翻騰,長鬃飛揚(yáng),壯美的英姿令人感嘆。 這一動靜直接掀翻了整個營寨,只見一直躲事的監(jiān)工跟縣里派來的小吏趕忙沖了出來。 當(dāng)他們看到這支強(qiáng)悍又英武的騎兵軍團(tuán)上方飄揚(yáng)的紅色旗幟時,瞳孔徒然放大,“撲通”一聲,應(yīng)聲就給跪下了。 顫顫巍巍喊道:“拜見宇、宇文大將軍……” 在場的工匠一聽,先是發(fā)怔,當(dāng)后知后覺意識到宇文大將軍代表著什么的時候,也都哆哆嗦嗦地匍匐在地,恭候其蒞臨。 在場唯一站著的鄭曲尺:“……” 撲面而來的狂風(fēng)如同那逐漸欺近的龐大威壓,她暗罵了一句萬惡的舊社會,也縮著身子趴在了最后。 不知道過了多久,如雷的馬蹄聲變成了雨打瓦礫的噠噠聲,沒人敢抬頭直視,直到被一股腥風(fēng)陰冷的氣息籠罩在頭頂。 陰影之下,他們?nèi)滩蛔《哙缕饋?,頭也伏得更低。 連鄭曲尺都是第一次感受來自鐵血戰(zhàn)場上,生死皆全由人主宰的戰(zhàn)栗感。 “我軍駐扎的營寨,你們就是這樣給修的?” 第6章 全員惡人 一時沒有人敢回答,在強(qiáng)大的氣勢之下,連呼吸都困難,脖子更像是被人掐住似的,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雷工汗如雨下,卻還是硬著頭皮求情:“求、求將軍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 “我倒也愿意給你們一次機(jī)會,但我只喜歡有本事的人。” 士兵推來一車的木頭,“嘩啦”一聲就全倒在地上。 宇文晟推撫過面具,紅唇微彎:“不如這樣,誰能知道這堆木頭原本的模樣,那我便饒過那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