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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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春假,這種時候就不能讓我舒適的在家里多呆一會嗎?”佐藤先生一邊穿著鞋子,一邊低聲抱怨道。 “但是債務(wù)是不會因為這樣就不見的,真是的,我們到底是因為誰才會狼狽的從東京搬過來這里啊?!弊籼偬p手掐腰,“我已經(jīng)問過碼頭漁船的田中先生了,他說如果你愿意今日幫忙,捕撈的收獲可以給我們分一些。抓到的魚就算賣不掉,拿來自己吃也能省下很大一筆生活開銷呢?!?/br> “我也不想生意失敗欠錢啊。”佐藤先生苦著一張臉,“都是因為詭異,如果不是詭異出現(xiàn)在了我新公司的大樓里,何至于……” “我也不是要抱怨你什么,遭災(zāi)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只是想說,我們沒有安逸下來的余地?!弊籼偬矒Q好了出門的衣服,“我也要去居酒屋那邊幫忙?!?/br> 看著妻子原本白皙的手指上磨出的繭子,佐藤先生撓了撓臉頰,底氣不足的說道:“嗯,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做的?!?/br> “建一!”佐藤太太對屋子里喊了一聲,“今天我和爸爸會很晚回來,冰箱里有便當(dāng),你自己記得吃。” 里面的屋子傳來少年含糊的回答聲音。 佐藤太太看了一眼手表:“糟糕,要遲到了?!本屯浦煞蛞黄鹱叱隽朔块g,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房間歸于沉寂。 片刻后,最里面的房門悄悄的推開了一條縫隙,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探出頭,看了看周圍,確定自己父母真的離開后,才小步跑出了房間,來到廚房的冰箱前,翻找了許久后拿出一個塑料薄膜包裹的東西,塞進(jìn)口袋里。 冰冷的觸感讓男孩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他跑到門口穿上外套,離開了房子。 隔壁鄰居的門口,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手里拿著掃把,正在和一個少婦聊天。 顯然是掃雪才掃了一半,就碰見了愛聊八卦的街坊鄰居,就這么的交談了起來。 “我那在大阪的兒子啊,最近又換了一個工作。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聽說和什么蝴蝶有關(guān),給我寄了不少錢?!敝心陭D女話語雖然是在抱怨,但語氣中總是隱藏不了的有著一點(diǎn)自豪,“我又不缺錢,就今年房子里接待那么多游客,租金就賺了不少,哪里需要他給我寄錢啊?!?/br> “和蝴蝶有關(guān)?哎喲,該不會是百蝶會吧?!?/br> “啥?什么百蝶會?” “就是專門對付詭異的一個民間組織?!鄙賸D顯然了解的更多一些,“百蝶會已經(jīng)被認(rèn)定是一個合法宗教集會了,現(xiàn)在信眾很多。加入里面的據(jù)說還有曾經(jīng)去華國留學(xué)的陰陽師呢?!?/br> “是對付詭異的?哎喲,這……那么危險的事……”中年婦女語氣中的自豪消失了,滿滿的都是擔(dān)憂,“不行,我得打電話問問,以前的工作做的好好的,怎么就去了百蝶會呢……” 說完轉(zhuǎn)身正好看到了從房門里出來的佐藤建一,中年婦女笑瞇瞇的和他打招呼:“早上好啊,建一,今天也要出門玩嗎?” 男孩有些內(nèi)向,只對中年婦女低聲說了一句早上好,就慌忙捂著口袋往后山的方向跑了。 “這小子。”中年婦女轉(zhuǎn)頭對少婦嘀咕了一句,“最近這一個月,一放假就偷偷跑去山上玩,心野了?!?/br> 說完,想起和自己兒子打電話的事,又匆匆的告辭。 佐藤建一沒有聽到中年婦女和少婦嘀咕的話,他兩條小短腿跑的飛快,很快就出了鎮(zhèn)子,來到山上,彎彎繞繞的走破舊的山路,來到一個廢棄不知道多少年的鳥居前,鳥居后面有一個很小的神龕。 在霓國,這樣廢棄破舊的鳥居和神龕不知凡幾,都是被人遺忘不再被祭奠的廢棄建筑。 佐藤建一悄悄的將懷里的塑料袋打開,放在了神龕的石階上,低聲道:“我又來了。” 那塑料袋里,赫然是一小塊生rou。 “我給你帶了吃的。”建一兩只小手扒拉石頭邊緣,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神龕內(nèi)的黑暗中。 一只蒼白有著三根手指的小手伸了出來,將生rou抓走,而后便是很輕的咀嚼聲。 建一笑瞇了眼睛:“我明天再給你帶。” 里面的某個東西吃完了rou,蒼白的小手再次緩緩從黑暗中探出,在塑料袋中摸索著,沒有發(fā)現(xiàn)別的東西,就停頓在了原地,似乎有些失望。 建一靜靜地看著這只小手,他緩緩的抬起自己的手,握住了它。 皮膚很細(xì)膩,但也很冰冷。 “今天也愿意陪我聊天嗎?”建一詢問道。 黑暗的神龕中,傳來一聲:“嗯呀。” 聲音很好聽,像是和建一差不多大小的孩童的聲音。 也正是這個聲音,讓佐藤建一就算好幾次看到對方詭異的小手,也沒有生出多少警惕心來,將對方認(rèn)成了無害的存在。不,恰恰相反,他將對方認(rèn)成了這個神龕的主人,以為它是一個被遺忘的小小神明。 霓國八百萬神明,除了那些知名的,無名小神就如天上的繁星一樣多。 “昨天我又和班上的三谷憂太吵架了?!弊籼俳ㄒ坏拖骂^,“他總是叫我娘娘腔,像女孩。我是男孩子。長得白,身體弱又不是我的錯。二田隼生他們把我的筆藏起來了,考試的時候我沒有筆,老師還問我不帶筆來學(xué)校是做什么的?!?/br> 男孩的聲音中帶著一點(diǎn)哭腔:“我才不是沒帶,我告訴老師了,她不相信,說我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