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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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凌紓聞言不禁震愕?。?/br> “你、你怎么能把別人家仙尊的元神封在送給我的護身符里?!” “有什么不行的?” 江御語氣平淡,季凌紓卻還聽出了幾分理直氣壯, “漱冰修為那么高,那點兒元神雖然碎了些,但卻是提升法器品質的珍稀材料,他保護你你也珍護他,一舉兩得,不是很好嗎?” 而且原本就不是完整的魂魄,說白了只是帶著其印記的神霧而已,并沒什么用處。 季凌紓只覺得渾身發(fā)毛:“我、我要早知道這東西里裝著別人的靈魂,我才不珍護呢!而且這耳墜你自己不是也有嗎?為什么要封在我的里頭!” “我又用不著法器護體,當初打造出來也只是為了裝飾而已。” “……” 季凌紓一時語塞,半晌才忽然上手撩開了江御耳畔的碎發(fā),悶聲道, “那現(xiàn)在呢?” “怎么不見了呢……是因為我戴上了耳朵,所以你就不愿和我一樣了嗎……唔!” 季凌紓話沒說完,被江御迎頭給了一手劈: “我都被打成凡人了,那想害我的人會留下護身的法寶給我?” “喔。” 季凌紓揉了揉腦袋頂,正想著師尊還是師尊,一點都沒變時,突然睜大了眼睛,有些顫抖地再次看向了江御: “師尊你、你什么都想起來了?!” “并未。” 江御嘆了口氣, “只是和漱冰有關的事差不多都記了起來?!?/br> 簡遐州修為高深,去平玉原抓捕夢空花前江御最后一次見他便感受到他離飛升破境不遠了,后來他在平玉原歷練了幾個年頭,功力定然是只增不減,江御猜測,能這么快就回想起和他有關的事,也許少不了簡遐州自身的推波助瀾。 也許他在和另一個靈魂共存時就對天道的真正意圖探查到了一星半點,甚至意識到江御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并為此早早就做了謀劃。 不過漱冰已逝,事實究竟如何,都已經(jīng)不得而知。 “那師尊覺得,我該把耳墜給獨夏嗎?” 季凌紓邊說邊揉了揉自己的耳垂。 本來還對獨夏罵罵咧咧,一聽他是為了簡遐州在發(fā)瘋后,季凌紓心里反倒升起了愧疚之意。 獨夏總說他們殊途同歸,導致季凌紓忍不住地會去想,如何此刻他是獨夏,有別人將封印有他師尊元神印記的法寶貼身佩戴,他會如何? 他一定會抓住那膽敢染指觸碰他師尊的人,拆開他的血rou骨髓,燃盡他的七魂六魄,讓那人死得痛苦難堪,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省得他的師尊再被覬覦。 血腥狠厲的私欲和暴增的力量纏繞著伴生于季凌紓的心底,如并蒂墨蓮,染盡淤泥,悄無聲息地瘋狂蔓延開來。 戾氣被他緊壓在眼底,在江御給出回答之前,季凌紓又輕聲嘟囔了一句: “這是師尊送給我的寶貝里,我最喜歡的了?!?/br> 江御聞言眨了眨眼,琥珀般的瞳眸似乎比往日又明亮了幾分。 他抬手在季凌紓頭頂晃了下,季凌紓的狼耳朵就聽話地“嘭”的一聲冒了出來,由著他薅。 江御:“我還能給你很多,但簡遐州已經(jīng)給不了他了。” 季凌紓微微偏著腦袋,用毛乎乎的狼耳蹭著江御的掌心, “師尊沒有騙我吧?” 江御輕笑一聲:“何出此言?” 季凌紓微垂下眼瞼:“你失蹤、失憶,甚至失去修為,這些都是在我說要和你雙修之后才發(fā)生的……我常常想,我神通廣大的師尊怎么會著了別人的道,是不是因為厭我倦我,想要離開我才……” “啊————??!” 忽而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天際,堪堪打斷了季凌紓未說完的話。 他和江御同時心頭一緊。 這聲音他們熟悉,是此前在宮中認識的那個在三皇zigong里做事的宮女小桃。 與此同時,在他們躍入宮墻的那瞬間,兇猛而刺激的血腥味涌入鼻息,嗆人無比,濃烈到像是將人泡入了血潭里。 “啪嗒” 季凌紓一腳剛剛落地,踏入的卻不是堅實松軟的草地,而是黏糊濕漉的一地鮮血。 “仙、仙君……仙君…………!” 小桃面色慘白地撲過來,癱軟在江御和季凌紓跟前,哆哆嗦嗦連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惶恐地指向三皇子的寢殿, “不、不得了了、妖怪、妖怪吃人了,嘔——!” 她話沒說完,嗆了一口刺鼻的血腥氣,頓感反胃不已,爬到一旁的樹叢中干嘔了起來。 季凌紓皺起眉心,從袖中掏出張符咒引劍下印,鎮(zhèn)在了小桃身邊: “呆在這兒別亂跑。你們國師呢?他前半夜不是就回來了么?” “國國國、國師……國師?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們都被殺了,皇子、城主,還有夫人……全都死了,全都死了!” 小桃連哭帶嚷道,看起來已經(jīng)被嚇得失去了理智。 季凌紓還欲再問,江御已經(jīng)先一步朝三皇子的寢殿趕去,他也只得跟上。 一路上的腥臭味越來越重,血水也越來越濃稠,三皇子的寢殿就像是這血瀑的源頭,傾流入注。 更讓二人捏了把的是不知所蹤的蔣玉。信號煙花是他燃放的,說明他遇到了危險,而宮中此刻的這副慘狀,很難保證他們淌過的血水中沒有來自蔣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