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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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成圣,是不是就能避免最終淪為濁盆玩物的下場? 被問話的福二卻不知蔣玉這是單純好奇,只以為這是蘭時仙尊要來找他算賬了,渾身一激靈,半個字沒抖出來,竟橫昏暈死了過去。 不遠處的幾兄弟聞聲趕來,福大一看自家弟弟嘴唇發(fā)紫地躺在地上,嚇了一大跳: “二弟?二弟你這是怎么了?!” 福三瑟縮著抽了抽鼻子: “剛剛、剛剛我和二哥一起來找仙尊時還好好的,后來二哥說、說想給孩兒求個名字,我就先被喊去挖土了,不、不知道怎的就……” 福四臉色陰惻,先是給福二把了脈,見他沒事才抬起頭來盯著蔣玉,原本建立起的信任似乎又開始坍塌, “你把我二哥怎么了?” 蔣玉心道他也想問福二怎么了,他可是什么都沒有做。 劍拔弩張之時,福大突然一拍腦門,嘆氣道: “糊涂啊老二!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去找仙尊要名字的?仙尊想必已經(jīng)修為高深,臨近飛升,你們找人家妄要賜名,想好了拿什么換么!” 福三似乎也茅塞頓開,大驚失色道:“對、對啊……當、當時在明宵殿里…要賜名鎮(zhèn)煞,可是要二嫂拿命抵的……當時二哥不愿,還、還以為不求明宵星君來求仙尊就、就不用……誰知……” “糊涂!” 福大悔嘆不已。 享眾生供奉的圣神并非只是傳說,而是能切實聽到他們的祈愿,想要實現(xiàn)愿望,就要向圣神進奉貢品,有時是香火,有時是信仰,有時則是血rou。 這就是支撐這個世界運行的底層天道。 蔣玉聽懂了福大的意思,他們覺得他修為甚高、接近圣神,所以按照天道,向他許愿索取的福二必須進貢。 可他心里門清,自己并非圣神,也不能聽人愿渡人劫,這個福二八成是中了暑氣或者自己嚇自己。 不過按照他們兄弟所言,這明宵星君居然要一個母親為了腹中孩子那虛無的命格獻上性命……更可怕的是這在福大他們看來并非違背常理之事。 蔣玉不覺打了個寒顫。 “你把我二哥變成這樣,那孩子的名字呢?” 福四步步緊逼,似乎打心底里又開始懷疑蔣玉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騙子。 蔣玉抬眼,見這兄弟幾人看他的目光中有恐懼亦有懷疑,在心里無聲地嘆了口氣——想和他們相安無事,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福大的話,讓他們真以為自己修為高深莫測。 “你們說那孩子五行缺五行是嗎,那……就讓孩子名深圳,字鐵板燒吧。深圳鐵板燒,五行有五行?!?/br> “鐵板燒?是個好名兒!聽起來就是個硬漢!” 福三聽了傻樂道。 蔣玉疲憊地扯了扯唇角,默默給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磕了一個。 對不起,給你起了食物的名字。 還有就是這天沼山的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他渾身解數(shù)快要使完了,再不把季凌紓給挖出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裝下去了。 第19章 別扭 明宵星君的神殿遍布琉璃海上下,越是富庶的地方,神殿越富麗堂皇。 金霞宗內(nèi)的明宵殿更是紫貝珠宮,玲瓏頂玉岫階,皓金筑造的神像高達數(shù)十米,莊嚴肅穆,號稱是全天下最觀麗的神殿。 平玉原甚至有傳言,說在金霞宗里的明宵殿許愿一定能被明宵星君聽到,畢竟數(shù)百年前明宵星君就是從金霞宗飛升成圣的,金霞宗也算是神君的故鄉(xiāng)。 常人對那神殿心馳神往,季凌紓卻不以為意——那大殿離江御的住處不遠,小時候江御經(jīng)常帶他去殿里躲雨遛彎。 就連每年的拜神祭,以宗主玄行簡為首的一眾仙尊仙師畢恭畢敬地祝頌供奉,江御也只是抱著手站在一旁,仿佛連看都懶得看那神像一眼。 師尊對待神君是這個態(tài)度,被一手帶大的季凌紓自然師唱徒隨,從小就對那明宵星君沒什么敬畏之心,也不相信他真能傾聽人愿渡化人間。 甚至在江御失蹤逃婚的前一天,就在那清肅莊穆之地,在明宵星君的筑金神像之前,季凌紓還犯了欺師犯上之罪。 徹徹底底的,欺師犯上。 墨族體內(nèi)的獸血能帶來昳麗的容貌、強壯的體魄,但同時也讓季凌紓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因為獸脈而遭歷情熱。 他知道師尊不喜,成年后更怕嚇到師尊,那天便藏到了師尊屋外的竹林冷泉之中。 誰料天卻突然下起大雨,江御出來尋他,他狼狽地被找到,當時情熱難抑,頭昏眼熱,到現(xiàn)在也記不起自己到底是被勾引還是被縱容,竟扯去了江御的衣衫,咬住了江御的肩膀。 記憶和雨夜融為一體,淙淙徹暮吹雨濺霧,把觸感和聲響都沖刷得模糊不清。 季凌紓分不清那一晚到底是確有此事,還是都是他在獸欲的支配下引發(fā)的綺麗夢境。 如果是夢境,那他為什么能如此清晰地記得江御身上的味道和溫度,那是和平日單純地呆在師尊身邊時完全不同的感觸,江御落在他肩頭的汗、留在他耳畔的喘、被釘?shù)煤苌顣r發(fā)出的嗚咽,他全部都記得清清楚楚——不可能有幻境或是臆想能如此具象。 但若說是事實,他卻又記不起前因和后果,記憶碎得像是被人故意取走了片段,最后他埋在師尊頸畔睡得太過安穩(wěn),醒來后全身也干凈清爽不像是歷經(jīng)過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