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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來了個霸王花[七零] 第132節(jié)

    來到家門口,謝均禮剛打開門,兩人走了進去,一道身影已經在院子里等著了,明顯不合身的棉襖臟兮兮的套在身上,看的謝均禮一個青筋暴起。

    前段時日他還沒有這樣,怎么這段時間沒去管他,就成了這副邋遢樣子。

    想到愛干凈的老何,再看看他兒子。

    謝均禮強忍著心里的難受打開門。

    徐玉清沒多說什么,輕輕掙開謝均禮的手,把空間留給這一大一小,自己去廚房做飯,等餃子端上來的時候,何向已經比之前干凈很多了。

    “冷水洗的嗎?多冷啊,干嘛不給孩子倒騰一點熱水!”

    徐玉清看著何向頭上濕漉漉的頭發(fā),打了一下謝均禮,生氣的說道。

    謝均禮也冤枉啊,他本來就要進去盛水,回頭一看人不見了,臭小子自己在院子里打水自己洗頭,看著他熟稔的模樣,他也不忍心。

    正好趁著上去說了兩句。

    讓何向和謝均禮先坐上去,徐玉清去房間找了自己擦頭發(fā)的帕子,她有兩條,因為頭發(fā)又多又長,總是需要擦兩遍才能干。

    現在正好用其中一條給他,把帕子遞過去,看著他還滴著水的頭發(fā),“來,擦擦?!?/br>
    何向剛拿起筷子,肚子傳來的餓意讓他嘴里瘋狂的分泌口水,但是看著眼前香香的帕子,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謝均禮,仿佛是在求救。

    徐玉清注意到了這個眼神,謝均禮也是,徐玉清淺淺的笑了起來,抿著唇,努力掩飾,把帕子丟給謝均禮,自己坐了下來。

    謝均禮無奈的接過,眼前的少年都快有他這么高了,把帕子丟過去,“擦干凈?!?/br>
    “哦?!焙蜗蛎蛑欤膽艘宦?,臉上剛洗干凈,雖然黑,但是也看得見那一點紅潤。

    徐玉清自己夾了一個餃子送入嘴里,鮮甜的餃子餡蘸上醋,很開胃,她又吃了一個。

    餐桌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謝均禮和徐玉清已經適應了,兩人認真的吃著自己的東西,只有徐玉清有時候會有些動作,這時候謝均禮就會迅速的放下水,把水杯遞給她。

    兩人安靜又默契的舉動吸引了何向的注意,看見兩人好似都不怎么在乎他的樣子,他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安心。

    一頓飯吃完,謝均禮讓徐玉清在家里好好休息,準備自己帶著何向去一趟城里。

    剛準備出來,徐玉清急匆匆的走了出來,“等會!”

    第一百三十章

    她急匆匆的走進來, 手里拿著一件厚厚的棉襖,謝均禮認得出來,那是自己的, “等會,外面那么冷, 他這么去回來就得生病了,來, 套上吧?!?/br>
    這件也是軍大衣,只是是比較舊的那一件, 雖然比較舊,但是也比何向身上的好多了, 而且還暖。

    就是大的很。

    一套上去就明顯的有種小孩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看著何向害羞的樣子, 徐玉清也沒說什么,只是看不過眼的把他的袖子折了一下,隨后退后兩步,對著兩個呆愣愣的男人不耐煩的擺擺手, “行了行了, 你們去吧?!?/br>
    謝均禮就站在這里, 一點關心都沒得到,他無奈的看了一眼何向,看著媳婦兒回去的背影, 慢騰騰地邁開腳步往外走。

    還是趕緊弄完回家吃飯吧。

    中午茄子還沒有吃上。

    心里惦記著茄子, 他的腳步加快了。

    把自行車推了出來, 謝均禮長腿一邁,直接坐了上去, 后座上墊子還沒裝上,不過謝均禮也不打算裝, 那是自己縫給媳婦兒的。

    “自己把自己包住,坐上來?!?/br>
    何向見他那么兇,跟剛剛在里面截然不同,氣鼓鼓的自己包住自己,跳上車,寬大的帽子罩住臉蛋,也不扶著車,就這么僵硬的坐著。

    謝均禮知道他娘后嫁的地方在哪里,說來也巧,就在罐頭廠隔壁的rou聯廠。

    所以,這條路,謝均禮格外熟悉。

    后面的何向看著瘦弱,但是也有個一百多斤,雖然對謝均禮來說不算重,但是這路滑的,他騎得速度還是慢了很多。

    何向心里本來就有氣,想惹惹他,見這速度,忍不住那張嘴巴,欠登的看著謝均禮,“你太久沒訓練了吧,就這速度,還不如走路呢?”

    他嘲諷的語氣讓謝均禮不禁爆起青筋,冷笑一聲,“行,你來?!?/br>
    說著,他直接下了車,車頭沒人把住,瞬間就倒了下來,還好何向及時伸出腳,穩(wěn)住了手。

    他驚慌的看向謝均禮,“你干啥!等會摔了呢!”

    一邊手上趕緊寶貝的看著車。

    謝均禮用同樣諷刺的眼神看向何向,嘲諷的說道,“你不是說你很厲害嗎?你來啊?!?/br>
    何向年紀小,被這么一擊當即跳上座位,謝均禮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上去。

    “走啊?!?/br>
    他悠閑地說道。

    何向佯裝不屑的看了一眼謝均禮,“你不行,我可行?!?/br>
    怎么結了婚還那么小氣了,擱以前他都不理人的,不過,何向還是忍不住偷偷勾起了嘴角,翹起一抹弧度,就是這抹弧度,在很快之后,就被迫消失了。

    他咬著牙,手顫顫巍巍的把持龍頭,小腿也在抖,何向一邊堅持著,一遍心里暗罵,罵謝均禮那么重也好意思叫他騎車,又罵這雪地咋這么滑,還不如走路過去呢。

    他咬緊牙關,硬是堅持到半路,后面還是謝均禮看他腿都在抖了,怕他一會兒連站都站不穩(wěn),才大發(fā)慈悲的站起來。

    后座一輕,何向一下子就蹬出去了,他被嚇了一大跳,一下沒有保持住平衡,就要摔了下去,還好謝均禮早有準備,單手扶住他,“下去?!?/br>
    何向猝不及防的一穩(wěn),還沒緩過來呢他就這個態(tài)度,心里脆弱的小孩咬牙,生氣的跳下車,往回去的方向走,“我不去了,你看不起我就看不起我!”

    他放著狠話,人大步走回去,謝均禮被他突然來的這一下弄得懵了一瞬,接著趕緊回去把人抓了回來,嚴肅的瞪了他一眼,“給我坐好!”

    何向還想掙扎,但是謝均禮的樣子一看他就知道動真格了,想到小時候挨得打,他全身激靈一下,不動了。

    接下來的路兩人走的很沉默,很快就到了rou聯廠的宿舍,把車停好,鎖上鎖頭,謝均禮直接帶著何向走向五樓。

    筒子樓不大,窄小的樓梯也被塞滿了零零碎碎的廢品,方才還活潑的何向一走進這里就沉默了,之前還有點生氣,踏進這個樓梯,他就好像死了一樣,眼里沒有半分情緒。

    饒是謝均禮來的時候多憤怒,多氣他不爭氣,現在看著他這副樣子,也忍不住轉為心疼。

    這個孩子,何嘗不是和他一樣。

    來到五樓,他伸手敲起了門,筒子樓有點動靜就聽得清楚,接連不斷的敲門聲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門紛紛的被打開了一條門縫,只有謝均禮一直敲著的門沒有動靜。

    也許是看熱鬧,鄰居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他們家有人呢,沒出來,我看著呢。”

    謝均禮敲門的聲音越發(fā)的恨,臉色也沉了下去,

    里屋,吳秀月抱住自己的老公,害怕的在顫抖,“怎么辦啊??!你不是說了他結婚不會管了嗎!要不是你說我哪里敢去拿錢!”

    吳秀月看起來尚且風韻猶存,現在巴掌大的臉滿是恐懼,被她抱著的男人大腹便便,身材走樣的不是一點半點,唯獨臉上殘留的眉眼中依稀看得出來,年輕時也是有點英俊的。

    他厭煩的看著門口,一想到會有多少鄰居看自家的熱鬧就氣憤的恨不得上前把那死當兵的給砍了,但是他不敢啊。

    這姓謝的力氣,他體會過一次了。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兩人抱在一團,最后,男人發(fā)了狠,把吳秀月掙脫開,“你去開門!”

    吳秀月被推出去,震驚的看著男人,“劉國義!你推我出去?”

    她不敢置信的問道。

    劉國義才懶得搭理他,直接轉身回房間,“兒子還在睡呢,你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好,要是吵到兒子了,看我不打你!”

    他兇狠的看了一眼吳秀月,眼里的威脅不是在說笑的,吳秀月想到那痛擊,忍不住抖了一下,躊躇著去開了門。

    門外,謝均禮耳朵尖的很,里面的聲音他聽得一清二楚,轉頭看向一直低著頭的何向,帶著他退后了一步。

    很快的,門慢悠悠的被打開了,吳秀月陪著笑臉,“謝團長,您來干嘛?”

    說著,她卑微的退了一步,“要不我們進來聊?”

    雖然吳秀月對著謝均禮卑微,但是她對那些鄰居可不卑微,臉色一轉潑婦罵街一樣,“你們看什么看!這么有空人家倒糞要不要嘗一口??!”

    “啊呸!”

    “吳秀月你什么人啊,嘴巴抹了糞啊,張口閉口就是糞!”

    “就是,沒素質,你在這家屬區(qū)都把這禍害了!”

    一群人群起而攻之,吳秀月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正尷尬之際,突然看到了謝均禮身后的何向,瞬間就像找到了發(fā)泄口一般,對著何向開始破口大罵,“你干什么!整天打擾你謝叔叔!快帶人進來,讓人看笑話好看是不是!我怎么就就生了你這個蠢貨!”

    她尖銳的聲音格外的刺耳,何向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已經習慣了,謝均禮卻聽不下去了,他一把攬住何向的肩膀,“我要來的,不行嗎?”

    “吳秀月,我不想和你說多,老何的撫恤金你拿走了,留下了孩子,看在你是一個女人的份上,軍隊沒有跟你計較,現在你連孩子活命的錢都要拿?你還有良心嗎?!?/br>
    謝均禮沉著聲音,冰冷的眼神看著面前死不悔改的女人,記憶突然飄到了幾年前,他第一次去何家上門吃飯,溫柔的妻子,可愛的孩子,但是看著眼前的模樣。

    還有孩子受苦的樣子。

    “把錢給回來,還有,以后如果讓我知道你去找何向拿錢了,欺辱烈士遺孤的名聲,你男人承受不了?!?/br>
    吳秀月咬緊牙關,想反駁,又怕他,只能暗地里偷偷的瞪著何向,就是這個喪門星!還不如早死了算了。

    她也不至于被這么戳脊梁骨。

    她想說沒錢,可是謝均禮的氣勢太嚇人了,她不敢說,十幾塊錢,那是一家的伙食費啊,這喪門星哪里用的完,吳秀月支支吾吾的,反正就是不交錢,謝均禮不耐的用手敲了一下門板,她瞬間跳起來,轉身回房間拿錢。

    大步跑回房間,吳秀月的額間都是汗水,床上孩子和丈夫睡的正香,她趕緊上前哀求,“國義!錢呢!趕緊把錢給他!給了他就走了。”

    劉國義還沒睡著,但是不想理他,家里的錢都在他手上,只要他不拿出來,這女人身上一個子都沒有。

    劉國義的態(tài)度吳秀月看的分明,她也不是笨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國義,你不拿就不拿,我們一家子就在這了,姓謝的肯定不敢進來!”

    她發(fā)著狠說道。

    劉國義卻被她這句話嚇得坐起來,“吳秀月,你腦子有糞??!兒子還在這呢!”

    說著,把熟睡的兒子拎起來,毫無溫柔可言。

    吳秀月可不想挨打,她要是愛兒子,外面還有一個兒子呢,她無動于衷的站在原地,謝均禮的可怕,她領教過,她可不敢來第二回。

    劉國義咬著牙看著吳秀月,終于有了動作,把肥壯的兒子放下,從兜里掏錢,一堆的散錢看起來也不超過五塊,他隨手丟給吳秀月,“給兒子買書包早沒了,就這點?!?/br>
    就這點??

    吳秀月自然不相信,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雖然現在算不上大難,但是她也怕的跟,吳秀月緊緊抓著這幾塊錢,另一只手直接去掏劉國義地褲兜。

    一時之間,尖叫聲,謾罵聲,孩子的哭喊聲,在房間里此起彼伏,謝鈞禮在門口等的不耐,估摸這時間,看了一眼何向。

    “好話不聽,也別怪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