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1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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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離她最近的暗衛(wèi)將手中的劍擲向?qū)庍h(yuǎn)微,寧遠(yuǎn)微不得不撤劍轉(zhuǎn)身應(yīng)對。 柳襄不敢有絲毫松懈,忙撐著起身。 然就在她剛站穩(wěn)時,她聽到噗的一聲,是劍灌入身體的聲音,萬分刺耳。 耳邊緊接著傳來喬祐年破了音的喊叫。 “高大人!” 柳襄抬起頭看著眼前一幕,只覺耳邊一陣轟鳴。 寧遠(yuǎn)微的劍貫穿高崳成的胸口,高崳成攥住他的手腕,用盡所有力氣將他緊緊抱住,往懸崖沖去。 “高大人!” 柳襄緩過神來,飛快奔過去。 寧遠(yuǎn)微拼力想穩(wěn)住身形,可高崳成方才撞過來的沖擊力太大,加上他傷的不輕一時很難穩(wěn)住。 眼看到了懸崖邊緣,他有些急了,罵道:“你瘋了嗎?!” 高崳成瞪著猩紅的雙眼,拼著最后一股狠勁不管不顧的將寧遠(yuǎn)微向懸崖推去,咬牙喊道。 “叛國賊,人人得而誅之!” 寧遠(yuǎn)微還來不及再開口,身體已經(jīng)傳來失重感,他眼睜睜的看著高崳成離他越來越遠(yuǎn)。 原本該因著慣力跟他一同掉落懸崖的高崳成,腰間纏著一根紅腰帶,被人帶了上去。 寧遠(yuǎn)微手中的劍掉落,緩緩閉上眼。 叛國賊便叛國賊,他不悔!萬死不悔! 高崳成頂多比他幸運,遇到了一些愿意拿命救他的人。 柳襄沒空去看掉入深淵的寧遠(yuǎn)微,她拼著跌入懸崖的可能拆下腰帶甩出去,所幸喬祐年也在這時撲了過來,借著他的力道,才有驚無險。 “高大人!” 喬祐年一想到方才的驚險,便覺后背發(fā)涼,但他現(xiàn)在沒空后怕,他看著高崳成胸口的血窟窿,牙齒打著顫。 柳襄奮力靠近高崳成,想為他止血,卻被高崳成握住了手。 他猩紅的眼睛望著她,艱難開口:“阿,阿瑤……” 柳襄頓時泣不成聲,她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安撫他:“沒事的,我會救你,會沒事的?!?/br> “高崳成!” 謝蘅在看到方才那一幕時便再也沒忍住下了馬車。 高崳成仍只攥住柳襄的手,再次道:“阿瑤……幫我……照顧……” 柳襄痛苦的搖頭:“不,你不會死,你會好起來的,阿瑤還在等你,你堅持住好不好,重云,重云!” 此時重云亦是滿身鮮血,他聽見了柳襄撕心裂肺的聲音,心頭一沉。 高崳成出事了! 宋長策也聽到了。 他劈向周圍的刺客,想要掩護(hù)重云過去,可人實在太多了,一時半會兒很難靠近。 高崳成另一只手艱難抬起,謝蘅伸手握住,紅著眼哽咽喚道:“高大人。” “平堰三千……冤魂,謝世子,我……此生無憾,唯,唯有……阿瑤……” 謝蘅看了眼即便喬祐年努力想要按住卻還是不停往外冒出的血,他便知道傷及要害,回天無力了。 他反握住他的手,艱難點頭:“好,我和柳襄答應(yīng)你,定會照顧好薛瑤?!?/br> 高崳成手中的力道這才卸去。他拼著最后一絲力氣看向柳襄,努力扯出一抹笑,似安撫。 而后,他緩緩閉上了眼。 “高崳成!” 柳襄攥住他的手,悲悸的呼喚破空而起。 喬祐年看著雙手的鮮血,顫抖著手失力的跌坐在地上。 “世子,快走!” 謝蘅回神,伸手探了鼻息后,重重閉了閉眼,而后看向痛苦萬分的柳襄,輕聲道:“柳襄。” 柳襄抬頭,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低喃道:“阿瑤該怎么辦啊?!?/br> 那個苦命的姑娘好不容易得遇良人,此時正滿心期盼自己的夫君回去,她若知曉,不知要傷心成什么樣。 謝蘅紅著眼將高崳成放下,拽起有些失魂的喬祐年:“柳襄,走。” 柳襄閉著眼深吸一口氣,看了眼周圍扔在拼命廝殺的同伴,忍著悲痛抬手抹去眼淚,站起身:“我們走!” 他們要活著闖出去! 然幾人還沒有靠近馬車,一道人影便竄至跟前,柳襄反應(yīng)迅速的抬起刀擋住。 但內(nèi)力懸殊太大,她當(dāng)即吐出一口鮮血暈死過去。 “昭昭表妹!” “阿襄!” 喬祐年正要持劍砍過去,玄燭便已追了上來。 那人受了玄燭一掌,亦口吐鮮血滾落在一旁。 他陰狠的抬頭看著玄燭:“早知你如此礙事,在宮中時便該除掉你?!?/br> 若無他擋路,今日這些人早就命喪于此!他精心教養(yǎng)出來的徒弟也不會就這么沒了! 玄燭沒理他,他看了眼昏迷過去的柳襄后,抬手劈斷馬車的繩索,彎腰給柳襄喂下一顆藥后,將柳襄抱起來朝謝蘅道:“世子,云麾將軍受了重傷,帶她先走?!?/br> 謝蘅沒有猶豫,在喬祐年的攙扶下上了馬,他將柳襄小心翼翼的護(hù)在身前,緊緊拽住韁繩。 柳襄教過他騎馬,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玄燭又看向喬祐年:“我現(xiàn)在只能掩護(hù)世子離開,喬二公子稍后?!?/br> “所有人聽命,全力保護(hù)喬二公子!” 喬祐年緊緊握住劍。 若他以前再努力些,再刻苦些,如今就不用連累旁人了。 玄燭吩咐完,劍指已經(jīng)站起身的那人:“沒有早知,不過今日,我不會放你走。” 那人瞥了眼謝蘅,陰狠一笑:“想救你主子,做夢!” “那便看看,誰在做夢!” 玄燭話落,人就已經(jīng)竄了出去。 與此同時,謝蘅拉了拉韁繩:“駕!” 一人一馬幾乎并肩沖了出去。 謝蘅自知馬術(shù)低微,不敢有絲毫停頓,哪怕面前是刀尖,也只是抱緊柳襄抓住鐵環(huán),不管不顧的往前沖。 而每次危機(jī)關(guān)頭,玄燭總能給他劈開一條路。 所幸柳襄在溯陽事了后,便讓人將自己的戰(zhàn)馬送了過來,她擔(dān)心謝蘅,便將戰(zhàn)馬給他駕車,隨她上過數(shù)次戰(zhàn)場的馬英勇無雙,面對刀尖半點不懼,拖著二人一往無前,在玄燭的掩護(hù)下生生闖出了蜂崖溝。 謝蘅回頭看著玄燭幾乎以一己之力攔下了所有刺客,哽聲喊道:“要活著。” 玄燭身形一頓,側(cè)首回道:“是?!?/br> 他還沒給主子說成媒,還要將高大人帶回去,還沒給重云找到良配,他會活著的。 _ 謝蘅怕還有埋伏,不敢有絲毫停頓,忍著喉中腥甜任由戰(zhàn)馬飛奔。 但他的身體堅持不了太久,沒過多久便昏迷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已晚。 戰(zhàn)馬乖乖的停在了路邊,他和柳襄仍在馬背上。 “柳襄。” 謝蘅顫抖著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察覺到氣息后才松了口氣,抬眼望向四周。 夜色中,隱有流水聲,仿若置身山谷。 謝蘅不由低喃道:“雁歸,你這是將我們帶到哪里來了?” 馬兒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揚起脖子嘶鳴了聲,好像在回應(yīng)什么。 但謝蘅聽不懂。 而就在這時,他隱約聽到了前方有馬蹄聲傳來,雁歸煩躁的動了動馬蹄。 若柳襄醒著,便定然知道這是馬兒感受到了殺氣。 不過謝蘅雖看不懂,但勝在腦子好使,他感受到了馬兒的不安,當(dāng)機(jī)立斷抱著柳襄下了馬。 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多半不會是援兵,前后都去不得,他只能選擇棄馬,背著昏迷的柳襄往小路走去。 在二人的身影消失后,頗有靈性的雁歸便已經(jīng)回頭往來路上跑去。 沒過多久,躲在暗處的謝蘅便聽到了一陣馬蹄聲疾馳而過,隱約能聽出是北廑語。 謝蘅屏氣凝神的等著,待一切重歸于靜,確定沒有任何動靜后,他才又背起柳襄往深處走去。 走了大約兩刻鐘,謝蘅看到了遠(yuǎn)處隱有燈光,有燈光便有人家。 柳襄的傷需要處理,他們也不能在這里等死。 謝蘅不知道路,只能朝著有亮光的地方走,可那亮光瞧得見,路程卻遠(yuǎn)的好像隔了一座山。 金貴的世子何曾走過這樣的路,加上夜里黑,初時沒幾步便要摔一次,每次他都盡力護(hù)著柳襄,以至于沒過多久手腳就都蹭破了皮。 再一次被長草絆倒,謝蘅忍著膝蓋傳來的鉆心之痛將柳襄抱在懷里,又去探她的鼻息。 這一路上,他已經(jīng)不知探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