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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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邵話說到這個份上,柳襄再拒絕不僅會顯得過于矯情,還有些不識好歹了,她只能恭聲道謝,任由謝邵給她上藥。 謝邵邊動作麻利的給她上藥,邊道:“阿蘅自幼身子不好,我們不免多加縱容寵愛些,還請云麾將軍見諒。” 柳襄連忙道:“此事是臣之過,不該胡亂攀扯世子,世子生氣在情理之中。” 謝邵沒再多言,取出帕子開始包扎,柳襄對此頗有些意外,他身為儲君怎么對這種事如此熟練? 大約是看出了柳襄的疑惑,謝邵輕笑道:“以前弟弟頑皮常常受傷,又不肯讓下人碰,每每都是孤哄著他上藥。” 柳襄喔了聲。 皇后雖只太子一位嫡子,但當(dāng)朝還有好幾位年幼的皇子,也不知他說的是哪一個。 “好了。” 謝邵放開柳襄的手,將藥遞給她,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再擦一兩日傷口便可痊愈,不會留疤。” 柳襄恭敬的拱手道謝:“多謝殿下?!?/br> 謝邵溫聲道:“云麾將軍不必與孤如此客氣,想必云麾將軍也知道多年前父皇和柳大將軍曾為同窗,且都拜帝師為師,若按此論,孤算是云麾將軍的師兄?!?/br> 柳襄:“……” 這是不是有些牽強(qiáng)? “若是云麾將軍不介意,日后孤喚云麾將軍的名字可好?”謝邵又道。 柳襄沒法拒絕,只能說好。 謝邵便笑著道:“那日后孤便喚你阿襄,對了,下月初九孤要前往與鶴山莊避暑幾日,阿襄可能同去?” 柳襄自然不會答應(yīng),可正要開口拒絕時,謝邵又道:“阿襄有所不知,其實每年此時都會廣邀青年才俊前往與鶴山莊避暑,共同探討文章策論琴棋書畫等,故得名與鶴詩會,頗具才情的貴女也都在邀請之列,喬家兩位meimei也會同行,喬家三meimei在詩詞競賽中已連續(xù)兩年拔得頭籌,被譽為玉京第一才女,四meimei去歲舞比奪魁?!?/br> “原是這樣?!?/br> 柳襄知道喬月華姐妹二人在此方面的贊譽,但并不知竟是由此而來,聞言不由贊嘆道:“三表姐四表妹好生厲害?!?/br> 謝邵笑著道:“與鶴詩會中也比騎射,屆時若能一睹將軍風(fēng)采,必是人生一大幸事?!?/br> 柳襄心中有些意動,但總覺得不能冒然答應(yīng),遂道:“殿下可否允臣考慮一二。” 謝邵自是點頭:“好?!?/br> “那孤便恭候佳音?!?/br> 柳襄忙拱手道謝,之后二人便簡單作別。 謝邵折身往后院走,柳襄惦記著方才那人,繼續(xù)往前尋去。 - 謝蘅快步追出來時,已經(jīng)不見了喬月姝的蹤影。 他在岔路口遲疑片刻后,選擇了東北方向。 東南方向的路視野更寬闊些,而他是跟著喬月姝追出來的,喬月姝沒有他的腳程快,若她走的是東南方向,他應(yīng)該是能看到人影的。 謝蘅緩步走至臨水亭中等著,若喬月姝出來,他一眼便能看見。 可等了半晌始終不見人影,他幾經(jīng)猶豫后打算再往前尋一尋。 這處的茅房位于湖畔西南方向,可沿著一條鵝卵石小道進(jìn)入,而沿著湖邊往前走,也可以到前院,謝蘅疑心喬月姝有可能并沒有原路返回,而是順著小道去了前院。 就在他要加快步伐往前時,卻突然被什么東西晃了眼睛。 他瞇起眼仔細(xì)看去,卻見草叢中落著一顆紅色的銀鈴鐺,他皺了皺眉頭后彎腰撿了起來,陽光下紅色小鈴鐺的紋路格外的清晰,除了顏色外,與他寢房中那顆一模一樣。 也正是喬月姝方才腰間戴的那串,多半是她路過時遺落在此的。 可本能的警覺讓謝蘅心中逐漸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他因著急問喬月姝鈴鐺來自何處便走的急些,且又是與喬月姝前后腳出來的,她再快也不可能甩開他這么長的距離。 謝蘅捏緊鈴鐺,看向茅房的方向,眼底劃過一絲暗沉。 玉京看似光鮮,實則背后不知藏著多少陰私,尤其后院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更是防不勝防,喬月姝不諳世事對人不設(shè)防,很容易著道! “阿蘅?” 謝蘅正要過去時,謝澹便已追了出來,他一直跟在謝蘅身后,見謝蘅在此徘徊許久他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才現(xiàn)身上前道。 謝蘅沒回頭,也沒問他為何在這里,只是盯著鈴鐺沉聲道:“喬月姝可能出事了!” 謝澹此時也看見了他手中的鈴鐺。 他記得很清楚,喬月姝今日腰間正是系著一串紅色的鈴鐺。 謝澹面色一變,疾步往茅房的方向而去。 謝蘅捏緊鈴鐺快步追了上去。 湖畔小道到茅房,中間需要經(jīng)過一扇很大的梨木拱門,再穿過一片荷塘,從荷塘左邊繞過去是一個游廊,再往前走就是茅房,而荷塘右手邊是一片假山,空間狹窄,連著湖畔的的一個花園。 也就是先前貴女們?yōu)榱丝刺尤巳サ膱@子。 謝蘅遠(yuǎn)沒有謝澹腳程快,他還沒穿過梨木拱門,就聽到了謝澹的驚呼聲。 “喬四姑娘!” 謝蘅心一沉,加快腳步進(jìn)去。 他剛踏過門檻,就見渾身濕透了的謝澹正脫下外袍裹住同樣渾身濕透昏迷不醒的喬月姝,而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這里的柳襄將手中提溜的人扔到了地上。 謝蘅臉色黑沉的盯著昏迷過去衣衫濕透的男子,隱約覺得眼熟,左右是今日參加宴會之人。 他又抬眸看了眼謝澹,謝澹此時眼神猩紅駭人,周身彌漫著殺氣,謝蘅從未見他如此,神色愈顯復(fù)雜。 喬月姝和柳襄都是濕透了的,他將視線別開,沉聲道:“怎么回事?” 柳襄亦是渾身充斥著肅殺之氣,聲音前所未有的冷冽:“我從東南方向過來,在岔路口見他鬼鬼祟祟,心生猜疑便跟了過來,到這里時正見他在水中去拉四meimei?!?/br> 說罷,她看了眼謝澹,道:“所幸二皇子及時趕到先一步將四meimei救了起來。” 她與謝澹幾乎是同時看到這一幕的,同時跳下去救人,只是她不大會泅水動作慢些,眼看那男子要碰到喬月姝時,謝澹及時阻止了他,而她一掌將這男子劈暈后帶上了岸。 柳襄話音才落,外頭就傳來了動靜。 “就在那邊,快,快去救人?!?/br> “我親眼看到是位姑娘出了事,似乎是喬家四姑娘,還有位公子在里頭!” “……” 一片極其雜亂的聲音快速朝這邊涌來。 柳襄幾人臉色登時大變。 謝蘅反應(yīng)最快,朝柳襄道:“先將這人藏起來!” 柳襄才將那男人藏到假山后的小道中,外頭的人已經(jīng)要靠近梨木拱門了。 情急之下沒有時間想更好的辦法,謝蘅只能朝謝澹道:“先走!” 謝澹抱著喬月姝剛起身,便想到什么,神色冷沉道:“方才很多人都看到喬四姑娘離席,若是見不到人,僅憑那句話,喬四姑娘的名聲就毀了?!?/br> ‘我親眼見到是位姑娘出事,似乎是喬四姑娘,里面還有位公子’ 就算現(xiàn)在離開,謝蘅將人擋了下來,可喬月姝昏迷不醒衣裙也濕透了,就算有辦法讓她快速醒來,短時間內(nèi)也找不出一套一模一樣的干凈裙子來,而只要她不現(xiàn)身就必會惹來諸多猜疑,就算明面上不說,暗地里指不定要怎么造謠。 當(dāng)今世道毀掉一個女子太容易了,只需只字片語就能讓人一輩子抬不起頭來,更何況還是喬家這樣的清譽世家。 且就算走,這里四通八達(dá)能走到哪里去,只要別有用心之人進(jìn)來沒有見到人,就一定會四處尋找,他們對國公府又不熟,光天化日下就這么抱著喬月姝出去,難保不會撞見人。 謝蘅自也明白這些,可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若叫人看見謝澹抱著渾身濕透的喬月姝,一樣會名聲盡毀,而且謝澹也會被牽連。 陛下才剛選定喬大爺為太子太傅,轉(zhuǎn)頭二皇子就救了落水的喬月姝,在外人看來這絕對不會是巧合,只怕明日早朝上文官就會彈劾謝澹。 柳襄心念急速運轉(zhuǎn)后,急聲道:“我留下!” “那人只說看見了位姑娘,我大可以辯駁說是她看錯了,二皇子,帶四表妹走!” 謝澹皺了皺眉,如此雖可以將喬月姝摘出去,但柳襄卻脫不了身了。 他做不來這樣的事。 謝蘅亦是冷眉瞪向柳襄,但礙于柳襄渾身濕透,他只垂眸盯著她的裙擺,喝道:“沒你的事,立刻走!” 此時外頭的動靜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靠近梨木拱門,已經(jīng)沒有什么時間爭執(zhí)了,柳襄疾步走向謝澹,冷聲道:“我是要回邊關(guān)的,邊關(guān)不在乎這些小節(jié),若是四表妹被發(fā)現(xiàn)了,日后可就沒法在玉京立足了?!?/br> 謝澹還要再說什么,柳襄就一掌將他推出去:“走!” 眼看人要涌進(jìn)來,謝澹再不走柳襄和喬月姝一個都救不了,他心一橫飛快閃身藏入假山小道中。 謝蘅此時已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還真是豁得出去! 而此般情境他也不能留在這里了,否則必要沾上一身腥! 謝蘅轉(zhuǎn)身離開,可才走出兩步他就停下了腳步,重重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又飛快轉(zhuǎn)身走向柳襄。 這女人簡直是瘋了! 謝蘅邊疾步走向柳襄邊脫下外袍,在所有人涌進(jìn)來的同時將柳襄裹住,遮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柳襄已經(jīng)做好獨自面對的打算,她本想著跳進(jìn)荷塘,如此進(jìn)來的人頂多也只能看見她的臉,鬧不出什么大動靜來,且當(dāng)著文武百官調(diào)戲世子的事都做了,也不怕這點流言,可她沒想到,謝蘅會回來。 還會將她緊緊護(hù)在懷中。 她怔愣片刻后,看著他冷硬的下顎,喃喃道:“我不怕的,我是將軍,軍中不在乎這些。” 謝蘅沒好氣斥道:“那也是姑娘!” 她這幅樣子被人看去,名聲就全毀了! 柳襄盯著怒氣騰騰的兇她的人,輕輕低下頭,悶悶的嗯了聲。 他不是那般討厭她么,他這么做就等于將自己也搭進(jìn)來了。 他不怕么。 而此時涌進(jìn)來的人看著這一幕全部都怔在了原地。 謝蘅雖是背對著他們,可他今日現(xiàn)身了宴席,所有人都記得他這身衣裳。 那百金一匹的藍(lán)色金絲云紋邊錦袍此時正全部籠罩著他懷里的人,連跟頭發(fā)絲都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