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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他天下第一甜 第45節(jié)

    官兵臉色一變,忙轉(zhuǎn)身拔刀攔下:“前方何人,停下!”

    柳襄和謝蘅抬頭看向前方,卻見是宋長策策馬而來。

    宋長策行至幾人跟前喝住了馬:“吁!”

    “什么人!”

    官兵手握刀柄呵斥道。

    宋長策拉緊韁繩有些茫然的看向柳襄,又看了眼坐在馬背上的謝蘅,一時沒太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在官兵詢問后掏出腰牌。

    官兵看清腰牌后先是神色復雜的回頭看了眼柳襄,然后才折身拱手行禮:“中郎將?!?/br>
    云麾將軍怎么幽會還帶著竹馬?

    “帶銀子了嗎?”一片寂靜中,柳襄問道。

    宋長策搖頭:“沒有,怎么了?”

    柳襄繃直唇,低下頭。

    挺好,又扣住一個。

    官兵遂神色復雜解釋道:“中郎將,宵禁后當街縱馬,按律罰銀五兩?!?/br>
    宋長策唇角一抽,而后一言難盡的看向柳襄和謝蘅,合著他們是被巡邏兵給扣住了。

    半晌后,宋長策默默地翻身下馬,試圖替柳襄辯解:“云麾將軍牽著馬,不算縱馬吧?”

    柳襄低頭不語,謝蘅盯著鬃毛亦不吭聲。

    官兵只得再次解釋道:“方才世子帶……云麾將軍帶世子縱馬?!?/br>
    宋長策:“……”

    他無聲的望著柳襄,怎么也想不明白她為何會帶謝蘅縱馬,且謝蘅又怎么會愿意?

    又是一片沉寂后,宋長策道:“重云呢?”

    他久久沒等到柳襄回去,怕出了什么事便趕了過來,只是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景。

    話剛落,又是一陣馬蹄聲傳來。

    這回官兵有了經(jīng)驗,也不拔刀了,只默默的盯著來人。

    很快,重云便到了跟前,他看了眼官兵,又看了眼馬背上的謝蘅,神色略顯茫然。

    柳襄宋長策則眼也不眨的盯著他,幾乎同時開口:“帶錢了嗎?”

    重云下意識點頭:“帶了,怎么了?”

    柳襄松了口氣,總算可以離開這令人尷尬到無地自容的地方了。

    官兵很有眼力見的上前,朝重云道:“一共罰銀二十兩?!?/br>
    罰銀?

    重云愣了愣,這才突然反應了過來什么,面色一僵,快速瞥了眼謝蘅。

    雖然很不合時宜,但看著自家世子此時的背影他很想笑,他不用去看都能想到世子此時是怎樣的神情。

    重云翻身下馬,無聲的數(shù)出二十兩銀票交了。

    這似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交罰銀,很有種荒誕感。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重云將幾人贖了出來,上前恭敬的攙扶著謝蘅下了戰(zhàn)馬。

    謝蘅自然不可能從這里走回去,轉(zhuǎn)身又上了重云騎過來的馬。

    官兵退至一旁,雖然被謝蘅陰沉的氣息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但還是硬著頭皮恭敬提醒道:“宵禁后,不可再縱馬。”

    謝蘅咬牙道:“重云,再交十兩?!?/br>
    官兵:“……”

    柳襄重回馬背后,正看著被編成辮子的鬃毛發(fā)愣,聞言忙看向重云:“能不能再借我們十兩?”

    若從這里牽馬走回將軍府,天都要亮了。

    重云:“……”

    最終重云又交了二十兩,且因近日京中不太平,官兵怕夜深再出什么岔子,分了兩人將他們各自送回了府。

    因有了這個插曲再加上夜色已深,柳襄也沒了和宋長策探討案情的精力,回府后各自歇下。

    -

    次日,柳襄和宋長策用完早飯便急急出門,到百善樓與其他人會合。

    他們到時除了謝蘅都已經(jīng)到齊了,又等了一刻鐘后,終于等來了重云。

    重云在幾人疑惑的視線中,道:“世子昨夜受了風寒,今日有些咳嗽不便出門,由我代為傳達。”

    柳襄聞言輕輕皺了皺眉頭。

    她擔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昨夜一時爽快跑了約有兩刻鐘,而后回明王府最快也要三刻鐘,他身子不好,吹了那么久的風受了風寒也不奇怪。

    “世子嚴重嗎?”

    柳襄略有些內(nèi)疚道。

    重云眼神微閃,道:“不嚴重,休息兩日便好?!?/br>
    世子雖然身子不好,但也沒差到這點冷風都吹不得,只是世子從來沒有騎過那么久的馬,又跑了一段快馬,腿被磨破了皮。

    實情不好說,只能說是受了風寒。

    柳襄聞言稍微放心些:“嗯,那便好?!?/br>
    喬祐年喬月華并不知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只道是昨夜查案查的太晚受了涼,關切一番后,便進入了正題。

    “近日宵禁嚴,昨夜去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沒查到任何線索?!眴痰v年道。

    聽見宵禁二字柳襄和宋長策各自垂首,抱劍靠在柱上的重云也輕輕偏過了頭。

    喬祐年并沒有察覺到幾人的不自然,問道:“你們呢,可有查到什么線索?”

    柳襄清了清嗓子,道:“褚公羨屋舍的房梁和書架都有被打濕的痕跡,這幾日就案發(fā)那夜下過大雨,應該是有人從屋頂潛進去將銀票和木盒子放到他的屋舍,且后又發(fā)現(xiàn)窗外有人,重云追了出去,我擔心他們還有埋伏,便先帶世子離開了。”

    幾人便都看向重云。

    重云便道:“那人身手不算厲害,但輕功極佳,我追了幾個巷子后,在晚市附近跟丟了。”

    雖然線索斷了,但從這幾點上幾人已基本能確定,褚公羨是被冤枉的。

    柳襄看向半坐在桌子上的宋長策,道:“府中可有什么進展?”

    宋長策道:“我昨日問過門房,他們說那日下午悶熱,見門口有人賣冷飲便各自買了一碗,且賣冷飲的大叔是半月前就出現(xiàn)在那附近的。”

    “如此看來,這一切竟是早有謀劃。”喬月華皺眉道。

    “根據(jù)府中下人所言,那日下午案發(fā)前有兩個人都曾跟在柳爺爺身邊,一個是我們回京后進府的下人,叫李大,簽的是月契,另一個是在我們回府前三月前進府的長工王瘸子,平日負責府中雜掃。”宋長策繼續(xù)道:“我分別問過二人柳爺爺失蹤前他們的行蹤,都有人證,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疑點?!?/br>
    雖然都沒有找到實證,但也算是有了方向。

    柳襄這時看向喬祐年道:“二表哥,能見到褚公羨嗎?”

    喬祐年深思片刻后,道:“我可以一試?!?/br>
    “但我該問的之前都已經(jīng)問了,他大約也提供不了什么線索了?!?/br>
    柳襄便道:“你問問他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都有誰知道他的住址,近日身邊有沒有出現(xiàn)可疑之人,還有再同他確定他的書架是否在案發(fā)前被打濕過?!?/br>
    喬祐年仔細記下后,道:“好?!?/br>
    柳襄又看向重云:“只有你見過昨夜那人,這兩日便去晚市看看能不能碰到他?!?/br>
    重云點頭:“好?!?/br>
    “我們回府審問李大和王瘸子,看能不能有新發(fā)現(xiàn)?!绷蹇吭诖扒埃惶а劬湍軐⒔值纼蛇吘跋蟊M收眼底,此時她望著街邊某處,話音突止。

    宋長策最先發(fā)現(xiàn),抬眸道:“怎么了?”

    柳襄看著從糕點鋪出來的人,道:“探花郎,叫寧遠什么來著?”

    喬月華聞言一愣,抬眸道:“寧遠微?”

    喬月姝之前在珍寶閣賭的就是這個名字,因此她對這人便多了些印象。

    此時,宋長策已跳下桌子走到柳襄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正好見寧遠微提著一包糕點消失在轉(zhuǎn)角,宋長策皺了皺眉,他第一反應是柳襄莫不是又瞧人生的好看才多問這一句,但他一回頭卻見柳襄盯著寧遠微消失的方向眉頭緊皺,瞧著并非是欣賞人美色的樣子,他心念一轉(zhuǎn),立刻便意會到什么,道:“你懷疑他?”

    柳襄收回目光,道:“昨日世子與我說過,陷害褚公羨有兩種原因,一是他得罪過什么人,二是,他擋了誰的路?!?/br>
    這么一說,在場幾人就都明白了。

    褚公羨出事,寧遠微是受益人之一。

    喬祐年面色凝重道:“若是如此,此次進翰林的學子都有嫌疑!”

    “其中高崳成和寧遠微是最大受益人?!眴淘氯A道。

    宋長策卻若有所思道:“但若說最大受益者,只能是寧遠微。”

    柳襄頓時明了他的意思:“是,同是少年成名,但有褚公羨在,他的光芒就永遠會被壓制,你們對他可了解?”

    喬月華猶豫著道:“我略有耳聞?!?/br>
    幾人聞言紛紛看向她。

    “大哥哥近日與寧公子走的近,我便聽大哥哥說過幾句,這位寧公子才華橫溢,品性甚佳,且很有一番傲骨?!眴淘氯A道:“我也曾在府中與他打過照面,瞧著確實是正直之人?!?/br>
    喬祐年認同的點頭:“這件案子關乎甚大,他若做成可就和北廑暗探有關了?!?/br>
    屋中安靜半晌后,柳襄直起身子道:“只要有疑就得查,先按方才說的調(diào)查,至于寧遠微,我去問問世子的意見?!?/br>
    重云和宋長策同是看向她。

    柳襄坦蕩道:“昨夜世子因我之故受了風寒,我該去探望?!?/br>
    說罷她也不給重云拒絕的機會,起身離開:“我回府讓廚子做些糕點,再去探望世子?!?/br>
    宋長策望著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喬祐年碰了碰他,他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