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悠閑地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繼續(xù)嘲諷:“葛濟銘,你也快三十的人了,怎么還是動不動就覺得全天下人都應(yīng)該替你葛氏做慈善???” “江祈安!” “聽見了,別喊那么大聲?!?/br> 他用手掏掏耳朵,語氣十分散漫:“我提醒你,現(xiàn)在與其在我這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時間去找個能接盤的。” “哼,你等著,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方撂下句狠話之后氣沖沖掛了電話,電話掛斷在會后,江祈安面無表情盯著面前的虛空看了好一會之后,冷笑一聲將手機扔到一邊,轉(zhuǎn)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這周他和傅晏禮要去一趟f國出差,在此之前他要準(zhǔn)備好所有有可能用到的項目資料,到了出發(fā)那天,傅晏禮拒絕了他自己打車去機場的要求,專門開車來接他。 江祈安所住的小區(qū)不過是一個環(huán)境比較好的老小區(qū),因此傅晏禮的豪車停在門口就非常顯眼,當(dāng)時正值上班的點,行色匆匆的人們在經(jīng)過的時候總是會放慢腳步,也許八卦真的是人類的第四大本能,這種時候上班也不著急了,他們只是想知道這輛車是來接誰的。 然后他們看到了一個身形挺拔的漂亮男人朝著門口走過來,車門被打開,邁出一條西裝褲包裹的修長的腿。 傅晏禮下車迎著江祈安走過去,動作十分自然地接過他的行李箱,將之放進后備箱之后又貼心繞到另一邊幫人開門,只待對方坐好后才繞回自己這一邊開門坐進去,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看呆了一眾看熱鬧的人。 這土豪接的居然是個男的?雖然也長得很好看就對了,但他還是個男的?。。。?/br> 小王從前面探出頭來給江祈安打了個招呼,態(tài)度十分熱情:“江秘書吃早飯了嗎?” 江祈安剛想說自己吃了,余光瞥到身邊人緊抿的唇,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對方好像在緊張,說出口的話拐了個彎:“還沒?!?/br> 小王和傅晏禮同時松口氣,傅晏禮從一怕那個的保溫箱里拿出一個紙袋子,一臉別扭的遞給他:“我早上買多了?!?/br> 江祈安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那就謝謝傅總啦?!?/br> 車子啟動,在早高峰擁擠的車流中穿梭,迎著朝陽一路朝機場駛?cè)?,車里放著清歡的音樂,傅晏禮低頭擺弄筆記本電腦,江祈安在安安靜靜地吃飯。 其實他很飽,早上出門前他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大碗豆?jié){,但他也知道傅晏禮的脾氣,因此只是小口小人口的吃著。 寂靜的空間里突然響起傅晏禮低沉的聲音:“不好吃?” 江祈安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很好吃?!?/br> 開玩笑,總裁優(yōu)選怎么會不好吃,他只是吃不下而已。 但傅晏禮卻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板著臉扭過頭去:“我早上沒吃飽。” “???” 看著江祈安傻乎乎地張著嘴呆愣愣的模樣,傅晏禮嘆了口氣伸手拿過對方手里吃了半路都沒吃完的東西,在江祈安驚愕的視線里十分淡定地吃了起來。 笨死了,不想吃就不想吃,自己又不會說什么,還能硬逼著他吃不成?到時候撐壞了怎么辦? 這樣想著,他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嘖,怎么這么干呢? 出了市區(qū)道路就順暢多了,不知是因為早餐吃太飽還是車里空調(diào)太悶的緣故,江祈安隱隱感到胃部有些不適。 可能是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適,傅晏禮抬手將自己這邊的窗戶開了一條縫,新鮮的冷空氣洶涌地擠進封閉的車廂,驅(qū)散了一直縈繞在江祈安鼻頭的皮革味兒,想吐的感覺這才緩解一些。 “還有短距離,你可以睡會。” 江祈安有些詫異,因為他注意到傅晏禮全程頭都沒抬,卻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然后被他盯著的人就撩起眼皮,挑眉:“看我干什么?” 江祈安立馬低下頭,將腦袋靠在窗戶上閉眼小憩。 這個場景十分眼熟,傅晏禮看著他的側(cè)臉定定出神,在車子經(jīng)過一條減震帶的時候江祈安的腦袋在玻璃上磕出“咚”的一聲,傅晏禮輕輕嘆了口氣,合上電腦將人帶到自己肩膀上。 江祈安幾乎是立刻身體就緊繃起來,兩人距離有些遠的緣故這個姿勢并算不上舒服,但他卻不想起來,兩人就這樣一路到了機場,江祈安覺得,自己脖子左邊的筋都撐開了。 告別小王,兩人在候機廳等了一會兒就聽到了登機廣播,等到達f國已是華燈初上,負責(zé)接應(yīng)的人將他們送到酒店之后便離開了,兩人隨便吃了點,便投身進緊密的工作安排中,就這樣連軸轉(zhuǎn)轉(zhuǎn)了一周。 江祈安呈大字形仰面躺在床上,感覺自己要被掏空了,如今塵埃落定,終于有了一種重返人間的感覺,這時放在手邊的手機突兀地響起,與此同時門外的敲門聲也同時響起,江祈安翻身下床,一邊接電話一邊去開門。 “你好,哪位?” 厚重的木門打開,他看到門外站著的西裝革履的傅晏禮,手上還提著三四個紙袋子,見他開門,傅晏禮把這些紙袋子往上提了提,江祈安側(cè)身讓他進來,順手關(guān)上門。 “安安,是我?!?/br> 電話那頭是一道很溫柔的女聲,江祈安本來去接袋子的手頓在半空,神情十分意外,引得傅晏禮不由好奇地多看了他幾眼。 然后就看見江祈安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嘴唇囁嚅,小聲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