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烏行皺起眉,太陽沒有他溫暖。 太陽如何能與他相比? 全世界的珍寶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 烏行靠在墻邊,閉上眼,任由心底蔓延上來的情感將他包裹。 酸澀,思念,安心,失而復得,慶幸,然后是一絲占有欲。 這古怪的思念不知從何而起,他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不,之前在夢里早就見過了無數(shù)次。 可也不同,這種澎湃的思念,仿佛跨過生死,將他們二人牢牢綁在一起。 烏行無法解釋這種思念從何而來。 或許…… 他靠在墻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或許這就是命定緣分,他們還真是天生一對。 唐絨。 烏行將這兩個字抿在唇間,細細咀嚼。 可真是好名字,襯他。不過,無論什么字,放在他身上都顯得那么不同。 如果是以前的烏行,看到現(xiàn)在這個靠在墻邊,用手捂著自己心口,一臉癡笑的小傻子。 一定會先嫌惡皺起眉,然后上前狠狠摔他一巴掌。 戀愛腦都該死。 …… “呼呼呼——”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接近下午兩點,再過一段時間,寂寥汀的日程就結束了。 那兩個仆役早已離開,唐絨嫌一個人呆著沒意思。 這地方空曠,又滿是綠草,讓他想起來之前在山谷中的那段日子。 風景像,他也在,只是沒了郁修。越想越郁悶。 索性工作也早就處理完了,他干脆用衣服把頭一蒙,睡覺去了。 一只胳膊枕在腦后,正睡的熟。額頭上傳來癢意,似乎是有人手拿草尖,在逗弄他。 刺刺癢癢,在額頭上不斷游走,想要把人從夢中揪出來。 唐絨迷迷糊糊間伸胳膊把那只作亂的手拍走,嘟囔:“誰???擾……擾人清夢。” 說著,將蓋著臉的衣服往上拉,這下把頭也蒙上了。 迷蒙中,他聽見一聲嗤笑。這下唐絨更確定了,周圍是有人沒錯,但他懶得睜眼。 估計是下午來這里進行日程的雜役吧,居然這么討厭來打擾他睡覺。 但左右唐絨早就已經(jīng)把工作搞完,也沒出日程規(guī)定的范圍,任誰來了也沒事。 如此一來,他睡覺就更安心了。 只是這人實在可惡,見唐絨沒被搞醒,挑了下眉,將手里捏著的草尖扔到一邊。 捏著對方蓋住頭臉的衣服,用力掀起來。 沒了衣服遮蓋,陽光直接照到眼皮上。 這下是再也睡不成,唐絨被照的炸毛,一下翻身坐起來:“誰???” 身影遮住陽光,在唐絨身上投下一片陰翳。 頭頂有聲音傳來,含著笑:“誰許你在這里睡覺的?日程上有這么規(guī)定?” 唐絨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渾身一怔,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去。 只見那人蹲下,沖自己粲然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這已經(jīng)是對方能釋放出來的最大善意。 可惜這笑落在唐絨眼里,比魔鬼還恐怖五分。 “柳……柳環(huán)?”唐絨唇色變得蒼白。 天殺的,自己怎么會在這里遇到柳環(huán)? 他大駭,幾乎是手腳并用的狼狽往后退離。 柳環(huán)身上附著的邪神,是他們也要忌憚的存在。 在這個世界,法力被封,又聯(lián)系不上萬界。跟邪神正面對上,唐絨不把握自己有幾分勝算。 怎么會在這里遇到? 但也只是一瞬的害怕,唐絨馬上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他拍拍身上泥土,站起來,這個時候先裝乖總沒錯:“修正者大人,您……” 柳環(huán)也站起,他那一身繡著金線的袍子,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光芒。 這么喜歡金子,邪神沒錯了。 唐絨心里暗暗嘟囔,忍不住抬眼看對面人表情。 柳環(huán)似笑非笑:“你還沒回答我,叫什么名字?!?/br> 唐絨不準備騙他,要將裝乖進行到底,于是照實回答,也不多說幾個字:“唐絨。” 端的是一臉乖巧木訥。 跟人打交道的越多,他越知道,在柳環(huán)這樣充滿惡趣味的人面前,越老實無趣就越好。 千萬別引起他的興趣。 “唐絨?挺有意思的名字?!?/br> 唐絨:大哥,你從那里感覺出來這倆字有意思的??。?/br> “你別呆在這里了,跟我回去吧?!?/br> 第68章 唐絨完全搞不清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他只是在草地上睡了一覺,就莫名奇妙遇到柳環(huán),又被這人莫名奇妙的帶回臥室。 柳環(huán)也沒讓他干什么,只是給了一個花瓶,讓他捧著站在門邊。 唐絨:???這是把我當架子了? 罪魁禍首斜依在床上,撐著頭饒有興致看著唐絨,不時還出聲指點:“別光低著頭,把臉抬起來?!?/br> 唐絨默然,不做聲將臉揚起。 他在柳環(huán)這里,要把老實寡言人設進行到底。 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期盼這人啥時候覺得煩,覺得無聊了,放他離開。 唐絨要是一直站這里捧花瓶,就要把時間浪費完了。 至少目前來看,柳環(huán)沒有要放自己離開的意思。 唐絨眼睛轉(zhuǎn)了幾下,他裝作怯懦的樣子,低著頭,手指不自覺的握緊花瓶,似乎很緊張,弱弱出聲:“修……修正者大人,我的下一項日程馬上就要開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