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李藏名在原地站了片刻,無奈搖了搖頭,正要轉(zhuǎn)身回去,又聽見簌簌幾道破空之聲,李藏名偏頭躲過迎面飛來的暗箭,便又見幾道漆黑身影飛奔而來,不多時(shí),數(shù)十人便將整個(gè)庭院都團(tuán)團(tuán)包圍了起來。 李藏名順手拿起了旁邊的一只竹竿,心中嘆氣,只怕今夜要難以入眠了。 包圍破開一道缺口,一名肩膀上托著一只黑鷹,身材甚是魁梧,眉毛像是雜草堆積的精壯男子走了進(jìn)來,此人是州府的一名巡捕首領(lǐng),專管追捕對蛇神不敬之人,這次就是奉祭司的命來抓那破開祭祀典禮的小子。 他是帶著一臉怒氣走過來的,正要質(zhì)問,看到站在院前燈下之人,卻很明顯的愣了一愣。 燈下觀美人,本就帶三分朦朧美意,眼前人一身輕薄素衣,迎風(fēng)而立,更是從未見過的卓越身姿,神仙面容,如碧華璀璨,似幽蘭芳藹。 他倒吸一口冷氣,不由自主的說道: “我怎么從來不知道……這片荒島上還有這么漂亮的美人居住?!?/br> 他回過神來,朝左右看了看,一臉怒容瞬間換作笑容滿面: “不錯(cuò),不錯(cuò),哈哈,真是大驚喜,這小鬼頭,還挺會選跑路的方向……這可真是好事成雙,哈哈,先抓了那小鬼頭交差,再抓你回去侍奉,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和哥哥說說,別怕,哥哥不是壞人。” 李藏名:…… “嘔——幸好昨天也沒吃飯,不然真是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br> 奔入庭院中的少年去而復(fù)返,從李藏名的身后冒頭,又仔細(xì)去觀察李藏名的表情,毫無引禍上門的愧疚,反而光明正大的拱火: “喂,他都這么說你了,你不生氣,不覺得惡心,憤怒,想把他教訓(xùn)一頓嗎?如果我是你,我可忍受不了這樣的辱沒?!?/br> 李藏名:…… 所以到底是誰把這些人引過來的啊,不但不能清靜就寢,還要被迫聽這些莫名其妙的言語。 李藏名冷靜的說: “你們踩到我種的花草了?!?/br> …… 現(xiàn)場一陣寂靜,眾人下意識低頭,果然見庭院外種著不少的花草,只是天色漆黑,誰也沒有看到——但他們是來追殺那逃犯的,誰還管踩不踩花草。 巡捕首領(lǐng)更是不以為然,對他笑嘻嘻的說 “你跟我回去,這些花花草草的,想種多少是多少,侍奉爺開心,還有錦衣玉食給你享受,可比你在這島上窮屋破房,餐風(fēng)露宿好多了?!?/br> 李藏名懶得和這種腦子有癔癥的人講話,倒是身后的少年接過話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又搖搖頭,很是憐憫的說: “哈……你竟然敢說我大師兄住的地方是窮屋破房,你自求多福吧?!?/br> 少年同情的朝他看了一眼,然后朝身□□院里大喊: “大師兄,有人罵你虐待人啊,你管不管啦!” “大師兄……?” 除了說一句話之外再?zèng)]任何反應(yīng)的李藏名,因?yàn)檫@三個(gè)字倒是有所動(dòng)作——他轉(zhuǎn)頭看向了那不請自來的少年,將他上下打量一遍,實(shí)在沒想到他也會是大師兄的師弟。 但好像也沒感覺到有什么意外的地方,甚至覺得“果然如此。” 對上李藏名疑惑的目光,少年朝他眨了眨眼,熱情主動(dòng)的自我介紹: “哦,你應(yīng)該還不認(rèn)識我,我也是你師兄哦,我叫宣濃光,大師兄有和你提起過我嗎?” 李藏名:…… 雖然但是,并沒有提起過這個(gè)名字,但也沒有提起的機(jī)會。 而且真的是師兄嗎? 李藏名看著眼前這位還沒自己個(gè)頭高,長相偏嫩,性情也和小孩子一樣惡劣的少年……對這句話很是存疑。 —————— 數(shù)日前,碧虛玄宮。 宣濃光再一次和那只不折之蓮較勁失敗后,坐在湖邊郁悶的發(fā)呆。 等他準(zhǔn)備起身離開時(shí),才發(fā)現(xiàn)葉迷津就站在他的身后,一臉深思的看著湖面。 宣濃光沒做任何準(zhǔn)備就回頭,結(jié)果突兀一個(gè)人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差點(diǎn)被他嚇的魂魄出竅,拍了拍快速跳動(dòng)的心脈,沒好氣的說: “你走路不帶聲音的嗎?來了也不吭聲,還是想故意想嚇?biāo)牢??!?/br> 葉迷津“噫”了一聲,好笑的說: “嚇?biāo)滥銓ξ矣惺裁春锰巻幔渴悄闾珜W⑸鷲灇?,沒有注意到我過來,這也能怪我么。” 他雖然在和宣濃光說話,目光卻仍然沒有從湖水上收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是那一只不折之蓮。 宣濃光哼了一聲,不滿道: “什么叫我專注生氣……看什么看,你也對這一只蓮花感興趣,想看你能不能拔出來嗎?” 葉迷津道: “我只是在思索一個(gè)問題?!?/br> 宣濃光下意識問: “什么?” 葉迷津輕笑: “你真想知道?唉,但感覺說出來不太好。” 宣濃光其實(shí)不是很想知道,但他這么一說,反倒是激起了宣濃光的好奇心: “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br> “其實(shí)告訴你也無妨?!?/br> 葉迷津長嘆一聲,面露糾結(jié)的說: “那一天大師兄離開前特意叮囑我的話,我便知道大師兄猜到了我想要做什么,但我又不想讓大師兄猜測成真,或者說,我想知道如果大師兄發(fā)現(xiàn)自己失算了會是怎樣的表情,但我又實(shí)在很想做這件事情,但我如果做了,那就是真按大師兄猜測的那樣去做事,我卻又不喜歡被別人猜到我的想法,安排我的選擇,但若不做這件事情,那我就真是被他人影響而克制自己的言行,這同樣是我不屑于去做的事情,唉,如何選擇,這可真是一件難以解決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