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放心,天下水流共通,一葉竹筏順流而下,想去何處,皆能到達(dá)?!?/br>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誰家趕路會用竹筏?大師兄果真是神秘莫測的存在。 不過,葉迷津倒是也沒真想去說服眼前之人,非要先送自己回去碧虛玄宮不可——況且,他也對大師兄要見的人,好奇至極啊。 于是又問 “所以究竟是要去哪里?” 白盡歡輕笑道 “你這么聰明,不如猜猜看,什么地方,會需要我來不及先送你回去,便要先去一趟呢。” 白盡歡這句話說出之后,并沒有等到葉迷津立刻回答的聲音,但他也并不介意,只是看著前方,指使拐過前方的彎折之處后,便是一望無際的碧綠色湖泊。 說話之間,他們已經(jīng)出了靈心臺的范圍,甚至出去了玉州也很有可能。 而在竹筏漂入湖中繼續(xù)游蕩時(shí),葉迷津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王都的陰謀終于隱藏不住了,是么?” 這是他猜測的答案。 能讓來去無蹤的大師兄,想來一定是非同一般之事。 而若說如今天下人都不能忽視的事情,那大概就是前些時(shí)日為慶賀皇子誕辰,王都請各州世子入都祝賀,但在各州世子到達(dá)之后,王都承陽卻封閉了城門。 這一次,不僅僅是靠近或者進(jìn)入王都不可使用靈氣,而是不許任何修行者進(jìn)入承陽,王都四周陣法加持,任何一個(gè)身居靈氣的修行者都會被阻攔下來。 九州之首,天下之主,竟然將天下民眾拒之門外,這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也是太過詭異的存在,無論怎樣想,都覺得不會是什么好事發(fā)生。 但承陽到底是王都皇城,千百年來便有著無上威儀,誰也不敢擅自闖入,尤其九龍部,縱然心急如焚,沒有圣天子的傳令,更不可能冒著謀反的罪名,派人進(jìn)京搜查,又但是,縱然都有不好的預(yù)感,可卻總讓人心存僥幸來安慰自己,去的是各部世子,王都也沒有任何理由來加害世子,他們所想最壞的可能,也不過是王都因?yàn)樽淆埐颗c凝州的原因,而對其余龍部產(chǎn)生了疑惑,所有留諸位世子在王都為質(zhì)。 若真是如此……雖然也來的太過突然,卻也在能夠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 總而言之,無論是懷有怎樣的心情,也只能安耐下來,等候王都有消息傳出。 而在等待月余之后,一向平靜無比的承陽城,發(fā)出了陣陣呼喊爭斗的聲音。 在外面的人看,那是毫無征兆的,多日緊閉的王宮大門突然被一劍破開,連帶鎮(zhèn)守王都得陣法也受到極大的沖擊,引起一陣地動山搖,叫承臨近區(qū)域全都震上一震,以為將要天塌地陷。 時(shí)隔多日,王都終于重新有了動靜,怎能不讓人激動,早已經(jīng)有日夜都守候城門口的探子侍從循著聲音到城門前。 便先見了一群身穿同樣衣物,手持武器的人如天女散花一樣飛入空中,而后千萬道劍光穿透了他們的身軀——顯然,這些人應(yīng)該是攔住了誰的路,然后被擊飛出來的。 二在劍光與人影之后,是十幾名少年人朝著城外發(fā)足狂奔,他們跑出承陽,甚至看到承陽城門的時(shí)候,臉上帶有逃出生天一般的狂喜亂泣,見到城外的人,又有人認(rèn)出來是自己的部族,便高高低低的朝著自己的部族叫喊了起來。 這些人不是旁人,正是入王都之后便杳無音信的諸位世子。 而帶著他們跑出來的,卻是很普通的一名黑衣少年。 這名少年雖然相貌普通,身材也算不上高大威猛,甚至可以說有些瘦弱單薄了,但他雙目如藏日精月華,叫人望之失魂,手中的長劍亦是氣勢如虹,殺意凌然。 這名黑衣少年鮮血滿容,黑衣上看不出血跡,但他身姿飛舞之間,卻是不斷有血跡飛濺落下,應(yīng)該在對戰(zhàn)中受傷不小。 而他身后的諸多少年,除卻形容狼狽,沾染塵埃,卻并沒有碰到多少的血污。 不必言明,等在城門外的眾人便已經(jīng)知曉,那道將人群挑飛的劍光,便是出自最前面這少年人之手。 也明白必然是這名看起來平庸的少年人,用他的劍,為九州各部的世子,開出了一條逃出承陽的路。 然而這名少年將諸位世子帶出王都,送到人群里,確認(rèn)安全無虞,有人看管之后,不等人問王都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轉(zhuǎn)身離去。 “煙生,你給我回來!——你難道還要再回去王都嗎?!你回去可就出不來了!” 只是他還沒走幾步,身后便響起來一聲少年凄厲叫喊,那是碧龍部世子,亦是他的主人,但他也只是頓了頓腳步,甚至沒有回頭,便徑直朝前飛奔而去。 他們雖然成功逃出承陽,可此刻承陽城門上空仍漂浮著高高低低的人影,沉默的與城外之人對視,看得人頭皮發(fā)麻。雖然他們似乎是被什么控制著并沒有追出承陽門口,但顯然若煙生這樣闖進(jìn)去,必然會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絕無逃生之路。 這一點(diǎn),煙生自己當(dāng)然也心知肚明,他若再返回王都必然有去無回,但他非去不可,況且,他也并非沒有人可以求救。 勘破王都唯一劍,又起長河千層波。 鎮(zhèn)守承陽的陣法被撼動,非但有地動山搖,還有波翻浪涌。 從靈心臺下趕到承陽外的,葉迷津已經(jīng)能夠稍作行動,疼痛也消失不見——但也僅此而已,一路醒來,大師兄為他療傷,總覺得是故意留手,只讓他外傷不緊不慢的痊愈,不用時(shí)時(shí)刻刻被疼痛折磨,但卻并沒有為他恢復(fù)修為靈氣,甚至連斷裂的靈脈,也要靠他自己慢慢去修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