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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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導對新生的《嬌玉》很有信心。 于是,在外界一片腥風血雨中,劇組重新又開始了陰間作息的拍攝。 小荊又要加班啦! 在加班的怨氣和對老陳發(fā)自內心的愛意中,荊霧崖很艱難地保持住了平衡。 臥室中。 皇甫戾從醫(yī)生口中得知自己會落下終身殘疾后,他是無法接受的。 “你再說一遍?” 昏暗的臥室中,皇甫戾的眼睛幾乎與黑暗凝為一體,像是空洞的深淵。 醫(yī)生打了個寒顫,想到面前的病患是手上沾染污水鮮血的軍閥時,怕得跪坐在地,半天都想不出來下一句臺詞該說些什么。 幸好,陳烽火飾演的管家及時出場,讓這一段戲不用重來。 “少爺,這名醫(yī)生技術有限,您不必與他置氣傷了身體。國內不行,我們不妨去國外看,聽聞西醫(yī)的技術比我們要發(fā)達許多?!?/br> 皇甫戾食指死死地攥緊了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虛弱蒼白的臉上露出隱忍之色,如一頭陷入困境的猛獸,在痛苦絕望中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 管家對醫(yī)生使了個眼色,醫(yī)生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少爺,您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如今是可以沐浴的時候了,您看……” 皇甫戾壓低聲音,隱忍殺意:“滾出去?!?/br> 管家慢悠悠地說:“少爺,您有將近兩個月不曾沐浴,您或許聞不到自己身上的氣味,但您確實已經(jīng)……臭了?!?/br> “臭”這個字眼擁有強烈的殺傷力,皇甫戾瞳孔猛地一縮,身上原本頹敗消沉的暮氣驟然凝滯。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管家,沒有說話,可眼神中卻傳達出一種“你在說什么?臭?本少爺不可能臭!”的驕矜感。 而一旦被點明了這點,皇甫戾頓覺渾身上下都有蟲子在爬一般的發(fā)癢。 “幫我燒熱水?!?/br> 皇甫戾微微側眸,外表的堅硬冷酷褪去后,露出柔軟的內在。 “熱水已經(jīng)準備好了,少爺?!惫芗椅⑽㈩h首,“您的輪椅正在量身定制中,在輪椅制造完畢以前,我將會對少爺您貼身服務,一如從前一般?!?/br> 皇甫戾點點頭,將兩雙腿放到地上,試圖站立。 但是,他的腿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知覺,無論他如何努力,都只能憋屈地坐回到床上。 在此期間,管家冷靜地在旁邊看著,沒有主動提出幫忙。 管家很清楚皇甫戾的驕傲,這是一個在面對困境時,能夠打破牙齒和血吞,隱忍到將來進行報復的人。這樣的人,一定不樂意見到自己連點生活上的瑣事都需要別人幫助。 除非,皇甫戾能夠主動接受這一現(xiàn)實。 一次主動,換來之后的次次主動。 沒多久,皇甫戾在累得滿頭冷汗后,終于放棄。 汗味傳來,他感到自己似乎更臭了,鼻子微微抽動了一下,面上有幾分微不可查的嫌棄。 他的視線如利劍一般刺在了管家的身上,眼眶微微泛紅。 “扶我過去。” “少爺,扶您前往浴室效率太低,不如我抱您過去,就像是小時候那樣。”這回管家沒等皇甫戾點頭允許,便輕松地將他打橫抱起。 無形之中,有一道晴天霹靂落下,將皇甫戾劈了個外焦里嫩。 “你、你這是在做什么?” 皇甫戾既羞恥又憤怒,連臉色都憋紅了:“還不快放我下來!” 管家:“少爺,您現(xiàn)在是病號,背著您,我不方便將您放到座椅上,所以拜托您忍忍。” 皇甫戾不快地問:“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你八成在故意羞辱我!我縱使雙足殘疾,也不必像個弱質女流般被人抱著去洗澡!” 管家想了想:“若是背著少爺,我的雙手便需要托舉著少爺?shù)耐尾?,我其實無所謂,但少爺希望如此嗎?” “……”皇甫戾猶豫了一瞬,惡狠狠地說,“夠了,抱著就抱著吧。” 將皇甫戾抱到浴室的座椅上放下后,管家開始幫忙脫衣服。 皇甫戾的表情和肢體都有幾分僵硬和抗拒,這時候管家又冷靜溫和地開口。 “少爺,我從小服侍您沐浴,當年您是怎么樣的,我現(xiàn)在還記得,您也不必如此提防我,我又不會害您?!?/br> 皇甫戾淺淺地呼出一口氣,眼神有片刻的迷離,思緒漸漸飄回到小時候。 他錦衣玉食地長大,但那會兒情勢已經(jīng)變得緊急,管家是流浪的難民少年,據(jù)說是老管家遠房親戚家的孩子,被老管家收為養(yǎng)子,原本的工作室在宅邸中做點簡單的活。 但在他當年少不更事,想要偷溜出宅邸,被少年發(fā)現(xiàn)后,直接上報給了父親。 自那日起,少年便成了他的專屬管家,父親給出的理由是“能制住我那頑劣固執(zhí)的兒子”。 一晃眼,十幾年過去。 他的父母在外出時被暗殺身亡,老管家年老而死,他身邊的間諜過濾了一波又一波,只有管家一直陪伴。 思及此,皇甫戾的面上浮現(xiàn)一絲暖色。 管家忠言逆耳,他脾氣應該更好一點,不能縱使動怒。 然而,皇甫戾才剛這么想,身上的衣服被管家脫掉后,一股藥草味混合著汗臭味彌漫開來,連他本人都覺得難以忍受。 尷尬之意涌上心頭,皇甫戾故作鎮(zhèn)定,管家卻直言不諱:“少爺您好臭,像是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