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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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無限03 屋子里一片晦暗朦朧,彌漫著昏昏然的氣息。 停泊在黯淡光線中的睫毛輕輕顫動,一覺睡到自然醒的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在耳畔鼓噪的電視聲音瞬間變得格外清晰。 房間里很暗,只有電視發(fā)出的彩光在閃爍變幻。 腦袋隱隱作痛,是久違的宿醉后的不適感。 郁白整個人都被一種溫暖的東西圍裹著,目光沒有焦點地在唯一明亮的電視屏幕上徘徊,伸手揉著腦袋發(fā)了一會兒呆,等待入睡前的記憶回潮。 這節(jié)目嘰嘰咕咕在講什么。 聽不懂。 昨晚睡覺之前居然忘記關(guān)電視了。 真浪費電。 …… 等等,他臥室里有電視嗎? 剛睡醒的模糊意識漸漸變得清晰,郁白一下子坐了起來,感受到脖頸處傳來的酸痛,和身下狹小的坐墊空間,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客廳睡醒的。 他目光發(fā)直,呆呆地陷在沙發(fā)里,身上裹著一條熟悉的毯子。 半晌,確定自己想不起來更多事,也確定自己是宿醉斷片了的郁白,哀嘆一聲,心情崩潰地掀起毯子蒙住了自己。 靠!他怎么又喝醉了! 他不是一直在喝可樂嗎?? 喝可樂是怎么喝醉的! 而且為什么又是在老鄭面前醉到斷片??! 思緒凌亂地交織著,無論郁白怎么拼命回想,對于昨晚最后的清晰記憶,也只停留在一張涌動著濃郁情感的面孔上。 昏黃燈光下,本來在一起看比賽閑聊的鄭知宇,忽然目光灼灼地對他說自己很遺憾。 哪怕郁白對感情再遲鈍,也感覺到了,這完全是下一秒就要告白的曖昧氛圍。 畢竟這人在他這里有過前科。 ……他就不該信那些什么像以前一樣做朋友的鬼話! 隔著軟乎乎的毯子,郁白一臉懊惱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fā)。 要是早知道鄭知宇沒有放下,他根本不會答應(yīng)這次見面聚會的。 這下好了,住在隔壁的那個麻煩還沒解決,又多出了一個新的麻煩。 不知道在那句話之后,接著發(fā)生了什么。 郁白深呼吸,緩緩撥開毯子,忐忑地觀察著四周。 客廳沒有開燈,窗簾也緊閉著,電視機里播放著語速均勻悅耳的新聞節(jié)目,茶幾上一片整潔,與平時一樣,昨晚布滿桌面的烤串啤酒罐都不見了蹤影,旁邊的垃圾桶里也空空蕩蕩。 那兩個家伙還算有良心,知道幫忙收拾完了才走人。 ……所以,為什么不順便把他弄到臥室里去睡? 居然任由他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有點良心,但不多。 郁白腹誹著,高懸起來的心稍微放下一點點。 既然他們倆還有閑心收拾屋子打掃衛(wèi)生,那就證明昨天應(yīng)該沒發(fā)生什么無法收場的大事。 最多就是他又拒絕了鄭知宇一次。 老鄭說不定已經(jīng)習(xí)慣了。 …… 到底為什么要對他這么執(zhí)著啊。 他根本就沒什么值得被喜歡的。 郁白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窗前,刺啦一聲拉開了厚重的簾子。 窗外仍是暴雨肆虐、雷電交加的景象,小區(qū)里的樹木在風(fēng)雨中大幅搖晃著,隔著玻璃都能聽到呼嘯的風(fēng)聲。 世界末日般的惡劣天氣還在持續(xù)。 天空被濃重的烏云籠罩,完全看不出來原有的天色,于是郁白回頭瞄了一眼墻上的時鐘。 時針指向了五點。 看上去更像是傍晚五點,因為從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路上奔跑著躲雨的行人們。 早晨五點應(yīng)該沒這么多人出門。 這一覺睡了這么久嗎? 也不是沒可能,因為他確實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或是一連串的夢。 夢中具體的情節(jié)已不可考,一醒來就忘了,但郁白隱約記得,自己夢見了謝無昉。 他夢見自己在謝無昉面前哭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過那種爆發(fā)般的強烈情緒仿佛仍殘留在心頭。 對了,他印象里還夢到了一種溫暖的、安全的感覺,像是有一雙手將跌落在地的珍珠輕輕捧起,如同對待心愛之物一般,溫柔地放進(jìn)了蚌殼里。 總之,是一堆毫無邏輯可言,徹徹底底的夢。 因為都是現(xiàn)實里絕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郁白對著外面的電閃雷鳴發(fā)了一會兒呆,正要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的時候,沙發(fā)上傳來一陣清晰的手機鈴聲。 他的腳步一頓,只好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走向沙發(fā)。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反正,只要不是他現(xiàn)在最不想再有接觸的那個—— 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 老鄭。 郁白:“……” 謝謝,真是心想事成。 他無聲地爆了句粗口,緊攥著手機踟躕片刻,最終還是咬咬牙,按下了接通鍵。 說不定那種曖昧的氣氛是他想多了,實際上鄭知宇根本沒有打算再次告白,只是隨便聊一聊世界末日下的遺憾而已。 否則應(yīng)該不會再這樣主動聯(lián)系他了。 耳畔當(dāng)即傳來一陣模糊的電波噪聲,郁白定了定神,很是猶豫地開口:“……喂?” “郁白,你還沒出門吧?” 電話那端的男聲說完之后,頓了頓,似乎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什么:“你剛睡醒嗎?” 鄭知宇的語氣聽起來沒有異樣。 郁白猛地放下心來,下意識應(yīng)聲:“嗯,怎么了?” 他確實剛睡醒。 “那就好?!彪娫捘穷^的人松了口氣,認(rèn)真地說,“現(xiàn)在天氣不好,你還是別出來了。” 隨著聽筒里傳出的話語,神情剛有幾分松懈的郁白,神經(jīng)忽地繃緊。 ……這段對話怎么這么熟悉。 有種奇異的既視感。 就好像一模一樣地在他記憶中發(fā)生過。 不,不是像。 是的確發(fā)生過。 昨天傍晚,心亂如麻地窩在沙發(fā)上睡過去的他,被鄭知宇打來的電話叫醒后,也聽到對方說了這幾句話。 想到這里,郁白驟然抬頭,視線震驚地掃過暴雨如注的窗外,異常眼熟的電視畫面,沒有任何聚會痕跡的茶幾桌面…… 他脫口而出道:“你剛才說什么?!” 鄭知宇愣了愣,知道他才睡醒,顯然意識不清,便很耐心地解釋道:“我說天氣不好,你別出來了。我們不是約好了在外面吃飯嗎?沒想到突然下起了這么大的雨,又電閃雷鳴的,出門會很不安全?!?/br> 他說約好了在外面吃飯。 他說是突然下的雨。 不是持續(xù)了一天一夜。 ……這是昨天的鄭知宇。 這是他還沒跟鄭知宇和嚴(yán)璟見面,還沒莫名其妙喝醉的昨天傍晚??! 電話這一端的郁白簡直如遭雷擊,手機差點從掌中滑落,呼吸瞬間加重了。 他怎么會毫無征兆地回到了昨天?! 不對……他真的是回到了昨天嗎? 還是說,鄭知宇和嚴(yán)璟冒雨跑來他家、看比賽聊天、談起遺憾……這些記憶只是個過分逼真的夢而已? 聽筒那頭的年輕男人聽出了他不太尋常的反應(yīng),語氣里頓時染上了焦急:“你沒事吧?發(fā)生什么了嗎?郁白!” 指甲陡然陷入柔軟的皮膚,郁白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掌心,盡可能用冷靜的語氣說:“我沒事,只是想起了剛才做的夢,有點走神,抱歉?!?/br> “沒事就好?!编嵵钸@才放心,笑著應(yīng)聲,“做了什么夢?” 做了一個連每句話、每個細(xì)節(jié)都纖毫分明,無比真實的夢。 郁白沒有回答,而是說:“既然天氣不好,那我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