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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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五分鐘后,郁白和謝無昉重新在一片混亂的派出所里坐好。 周遭鬧哄哄的,之前在跟兔崽子小偷打架的阿強,在發(fā)現(xiàn)郁白忽然跑出去之后,本想不顧一切地追出去,結(jié)果被小偷趁機抱住腿,驚怒之余努力地試著甩掉這個狗皮膏藥,沒想到郁白竟很快毫發(fā)無傷地回來了。 所以現(xiàn)在阿強又在繼續(xù)暴打那個罪加一等的兔崽子,旁邊的其他保鏢和幾個警察正在竭力阻攔,痛呼聲和咆哮聲吵得人頭暈。 這一切真是好親切…… 個屁。 郁白無聲地嘆了口氣。 除了維持秩序的警察,派出所里的其他警力此刻正圍在他和謝無昉身邊,神情里透出一種十分微妙的謹(jǐn)慎。 厲南驍?shù)沽吮o他,表情嚴(yán)肅地問:“剛才為什么要跑?” 郁白十分誠懇地回答道:“因為我從窗戶里看到外面的天空變得很奇怪,像是湖泊一樣。” 他雙手捧著水杯,手臂順勢搭在桌沿,白皙溫?zé)岬钠つw緊貼著冰涼的桌面。 聽到這句話時,身旁對此前的事一無所知的男人怔了怔,目光從那塊仍有些泛紅的手臂肌膚上移開,落到他頰畔。 厲南驍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我們也看到了,但這跟世界末日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說出來厲叔叔你可能不信,我昨天晚上夢到類似的畫面了?!?/br> 郁白開始面不改色地瞎編。 “睡醒以后我一直在想這個場景,覺得很有意思,就打算寫成故事,正好下一期的稿子還沒靈感,我覺得可以把天空變成湖泊設(shè)定成是世界末日的一種預(yù)兆,由此來展開故事。” “結(jié)果,剛才現(xiàn)實世界里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這個場面,我一下子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不小心代入進我的小說故事里了,所以下意識地就想逃?!?/br> 他說得認(rèn)真,又帶一點歉意。 旁邊站著的太陽公園派出所片警們,曾接待他作為目擊證人做過五十次筆錄,也知道他的職業(yè),聞言都漸漸信了。 “這也太巧了吧,說真的,剛才我真以為地球要毀滅了,那幅景象好嚇人?!?/br> “小白你的戲劇性體質(zhì)怎么都從人影響到天上去了?” 還有人開玩笑:“不會就是你的夢害的吧?” 一臉乖巧的郁白在這些議論聲里默默低下頭,不敢吱聲。 跟夢沒關(guān)系。 但確實是他害的。 厲南驍聽他說完,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么。 然后,他拍拍旁邊警察小李的肩膀,把詢問的主動權(quán)交還過去:“你們繼續(xù)吧,我不干擾了。” “好的厲隊長,哪里的話。” 小李就是之前因為小偷和圍棋事件,給郁白和謝無昉做筆錄的那個年輕警察。 謝無昉那張穿著白襯衫的身份證還在他手里。 小李清清嗓子,看向此刻正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用捏在手中的身份證敲了敲桌子:“所以,你這個證件是怎么回事?” 可對方卻沒有說話。 那雙異于常人的灰藍眼眸沒有情緒地注視著他,像一片凝結(jié)不化的冰湖。 在這抹極具壓迫感的藍色里,小李竟無端地生出幾分悚然。 ……怎么感覺跟跑出去之前比起來,像變了個人一樣。 明明剛才看厲隊長的時候不是這個眼神??? 對他有意見? 小李下意識扭頭看向更熟悉的郁白:“你朋友他……” 郁白趁機十分絲滑地把話接過來:“他不知道這張身份證是假的?!?/br> “……嗯?!”小李立刻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鄭重確認(rèn)道,“你承認(rèn)這是假證了?” “對啊,誰都知道在我們國家不可能穿白衣服拍身份證照片?!庇舭子美硭?dāng)然的語氣說,“這肯定是假證啊?!?/br> 小李就說:“那你朋友——” “他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庇舭渍f,“只是戶口落在這里而已,其實他對這里的好多事都不懂,不然怎么可能把這么明顯的假證拿給警察看?” ……也有道理。 怪不得會在派出所里吃薯片呢。 還是味道特別大的番茄味。 小李繼續(xù)問:“所以這張假證是從哪里來的?” 郁白很認(rèn)真地說:“我正想說這件事?!?/br> “我有一條線索要向你們提供?!?/br> 半小時后,一臉懵逼的假證販子被一群警察拘進了派出所。 他手上戴著銀銬子,雙腳還在跟派出所的地磚做對抗,不肯接受突然被抓的事實:“不是,我那一片不歸這個所管?。∧銈儜{什么抓我!” “你別吵吵,別人是來我們所提供的線索,當(dāng)然是我們來處理?!?/br> “哪個傻x提供的線索!媽的¥%#@!” “嘴巴放干凈點!”警察立刻呵斥他,“你問什么問?還想打擊報復(fù)???證做得這么假,現(xiàn)在才被抓都算你走運了!” “……啊??”假證販子一臉崩潰,“是有人因為我做的證假所以報警了?怎么可能!這說得過去嗎!” 郁白和謝無昉站在派出所門口,靜靜地目送這個假證販子被押進去。 由于他提供的線索屬實,又給謝無昉編造了一個身份證丟失后意外尋回一張假證的借口,習(xí)慣了他與各種戲劇性事件相伴的警察們扣下那張假證,允許兩人先離開。 他為什么會知道假證販子的信息呢? 那就是另一個循環(huán)里的故事了。 在那個循環(huán)里,假證販子倒真是因為有人報警說證太假而被抓的。 還連累郁白和嚴(yán)璟被迫蹲了幾小時局子。 話說回來,無論如何,眼前這一關(guān)算是暫時度過了。 只是路過這間派出所順便來看他的厲南驍,還有公務(wù)在身,在確定沒有什么大事后,已經(jīng)先離開了。 在派出所里大戰(zhàn)小偷的阿強等人,則真的要被拘上一會兒,今天沒法再給他當(dāng)保鏢。 現(xiàn)在周圍回歸了一片清凈。 郁白回憶著那天促使他做出逃跑決定的混亂場面,總覺得好像還忘記了點什么。 他暫時無暇深思,之前忍了半天,這會兒總算有時間仔細(xì)檢查自己了。 他和謝無昉都穿著這個循環(huán)里原本的衣服,也從警察那里領(lǐng)回了他裝有陶瓷天使禮物的隨身背包,和謝無昉寫滿天書的羊皮紙筆記本。 之前在電梯里,郁白手中那個盛著完蛋的小盒則不見了。 所以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是他們的意識進入了這個原本已經(jīng)結(jié)束的時空。 但是…… 郁白的動作在摸到口袋里的紙片后頓住。 比起這個循環(huán)里原有的東西,他身上唯獨多了一張被整齊折起來的a4紙。 是他早晨出門時,隨手放進兜里,打算拿去殯儀館做實驗的那張筆仙游戲用紙。 郁白攤開后,仍能看到上面屬于袁玉行的字跡,被分割成四個區(qū)域的白紙上各寫著四行字。 一、完成張云江的遺愿。 二、看不順眼王八羔子。 三、看不順眼小謝同志。 四、沒啥理由就是想玩。 …… 唉。 可惡的完蛋。 不知道同在金色電梯里的嚴(yán)璟、袁玉行和何西會不會也進了這個時空。 郁白這樣想著,問身邊始終一言不發(fā)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他們?nèi)齻€有沒有進來?” 謝無昉聞言,卻反問他:“我可以說話了嗎?” 郁白愣了愣,才反應(yīng)過來,前面自己對他說過:除非我問你,不然別說話。 ……好聽話。 “可以了?!?/br> 他小聲說著,與謝無昉一道走出派出所。 謝無昉同時回答道:“只要看到那個時間,就會被卷進這個時空?!?/br> 兩人剛并肩出來,旁邊的石墩子那里就立刻迎上來一道身影。 “哎!你們兩個沒事吧?” 看上去精神矍鑠的老人雙手抱在胸前,一臉關(guān)切地望過來:“我前面看你們被警察追,嚇了一跳,不敢進去給你們添麻煩……” 在這個瞬間,郁白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忘記了什么。 當(dāng)時的那片混亂里,還有一個被袁玉行從救護車上趕下來,特意跑來派出所找謝無昉,說想要跟他學(xué)棋的老頭。 之前他只知道姓氏,一直喊對方張叔叔,如今,根據(jù)袁玉行寫在紙上的文字,對方的名字是張云江。 在現(xiàn)實世界里因為完蛋而無法火化的張云江,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尚未離世。 郁白看著那張寫滿關(guān)切的蒼老面孔,本能地去看身邊的謝無昉,很小聲地說:“是殯儀館里的——” 他沒能說完,因為身邊人的目光只是平靜地從張云江身上掠過,絲毫不驚訝于見到這個仍活著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