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是介紹給一個姓杜的老板，我記得他應該是叫杜明榮，這人有個老婆，叫劉英梅，這個女人也厲害，手里有產業(yè)，他們有個女兒，現(xiàn)在在上高中?！?/br>
    柯景行：“這些情況你們都知道的那么清楚？”

    秦悅容苦笑著：“當然，總得讓他們留點把柄在我們手里。舒窈一般都住在城西的一個小區(qū)里，叫瑤光府15棟1103，那個姓杜的對她還不錯，你們可以去那個小區(qū)查查，或許能查到什么。”

    “你們這個就只是學生間做的？”

    “可以這么說，但是舒窈的輔導員是知道內情的，我可沒有污蔑她，她知道我們這個勾當，但是還是會放人出去?！?/br>
    “那別的呢？”

    “沒有了。”

    柯景行沉聲問：“你確定？”

    “確定?！?/br>
    “那你們是怎么和那個奶茶店老板合作上的？”

    “不知道，那是每一屆這樣傳下來的，她已經和我們合作了好幾屆了，我剛入校的時候就是去見過她?！?/br>
    “舒窈被害當天，你有和她聯(lián)系過嗎？”

    秦悅容想了想：“那陣子她不太對勁，總是在害怕什么，她那天和我說過有人約她去城西的一家咖啡廳，然后就沒消息了?！?/br>
    “所以整個環(huán)節(jié)只有你們學生參與，除了老師刻意縱容外，沒有別的人參與，是嗎？”

    秦悅容沉默了一會，然后說：“是?！?/br>
    柯景行再次說：“想好了再說。”

    “是這樣，沒有別人參與，只有我們自己?！?/br>
    柯景行按下錄音筆停止錄音，說：“好，如果有什么別的想說的，可以隨時告訴這位警官?！?/br>
    柯景行走到病房外，對葛覃說：“她出院之前都看緊她了，無論誰把你支走都不要離開，我覺得她還在隱瞞什么，而且我覺得她這種態(tài)度的轉變也有點不合理?！?/br>
    “好的?！?/br>
    柯景行打電話給常裕，說：“去查一下杜明榮和他妻子劉英梅，另外去城西的瑤光府查一下監(jiān)控，秦悅容交待了舒窈生前住在那，樓號是15棟1103，也申請搜查?！?/br>
    “明白?！?/br>
    “還有，查一下瑤光府附近的咖啡廳，查到了也調一下舒窈遇害當天的監(jiān)控?！?/br>
    “好，還有沒有別的？”

    柯景行想了想，說：“去查查秦悅容有沒有別的手機號、手機或者座機都可以，你們再排查一下舒窈從警局出來后行動軌跡，以及在路上都做了什么?！?/br>
    “你懷疑她有問題？”

    “說不上來，她還是很矛盾，我覺得她在隱瞞?！?/br>
    “好的，我這就去查。”

    柯景行準備從住院部出來往門診部，結果在五樓看見了時徽，柯景行有點意外，問：“你怎么在住院部？”

    時徽：“我也不是天天都能在門診部，那幾天也只是主任坐診我?guī)兔Χ?，這里住院的都是人格障礙，重度抑郁之類的，我還是能應付得過來的，你呢？還在忙？”

    “我準備去門診找你的?！笨戮靶幸矐械霉諒澞ń橇?。

    “找我？”

    柯景行帶時徽來到走廊盡頭的陽臺上，確定沒有人，然后說：“我剛剛審問了秦悅容，她交待了舒窈生前的跟的人?！?/br>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什么？”時徽沒等他開口，就繼續(xù)說：“是因為她不承認有別人參與，只是他們學生之間的交易，而且并沒有實質性證據(jù)能證明，舒窈的死，和她跟的金主有關?！?/br>
    柯景行笑了笑：“你還挺聰明?！?/br>
    “過獎。”

    柯景行拿出煙，還沒點燃，時徽就說：“不許抽煙?！?/br>
    “為什么？這里是吸煙區(qū)?！?/br>
    “我不喜歡煙味，不吸二手煙。”

    柯景行嫌棄地看著他，把煙收了起來：“事兒還挺多。”

    沉默了一會，他說：“我不知道怪在哪，但是我覺得秦悅容不對勁?！?/br>
    時徽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柯景行忍不住了：“我還是把錄音給你聽聽吧?！睍r徽笑了笑，他就等這句話呢。

    聽完錄音后，柯景行問：“怎么樣？”

    “秦悅容這個態(tài)度很矛盾，一方面說自己是棄子，要說出舒窈背后的人，一方面又只說這件事只有學生參與，那么只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我們的推斷錯了，可能真的沒有什么背后主使，第二就是秦悅容還在隱瞞?！?/br>
    “我個人是傾向第二種情況的，你聽這段?！?/br>
    錄音筆里：“所以整個環(huán)節(jié)只有你們學生參與，除了老師刻意縱容外，沒有別的人參與，是嗎？”

    “是?！?/br>
    “想好了再說?！?/br>
    “是這樣，沒有別人參與，只有我們自己?！?/br>
    時徽按下暫停鍵，說：“她在第一次回答你的時候，沉默了，也可以說她在猶豫，如果真的沒有，那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而是很果斷地回答，在第二遍回答的時候，她這樣回答，相當于反復說，沒有別人參與，這種就像是在麻痹自己，讓自己接受沒有別人參與的假象，謊話說多了，久而久之，就會覺得理所當然?！?/br>
    “而出現(xiàn)這種情況，說明她內心在掙扎，從第一次回答‘是’的時候她就在猶豫到底供不供出背后主使，而在后面的回答，則能說明她其實是不愿為背后的人隱瞞，只不過對方可能抓住了她的把柄，所以她只能這樣麻痹自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