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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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父說:“反正也不給你造大胖孫子,身體差就差了。” 張母:“……” 老兩口哪知道,他們兒子之所以睡到現(xiàn)在都沒起,是因為昨晚帶到望家村的藥片沒用上,發(fā)瘋的自己吃了下去,還多吃了兩片。 張母在兒子房門口溜了好幾趟,總算是見到他起床。 “慕生,你去望家一趟?!睆埬刚f,“只有你先去了,小遙才好上我們家來?!?/br> 張慕生去洗漱,張母在門口等著,等他洗完了,趕緊把他拉到堂屋,指著早就備好的一堆東西說。 “我跟你爸商量著準備的兩刀rou,兩個豬蹄,一百個雞蛋,兩盒你爸朋友送的紅茶,兩條玉溪煙,兩瓶五糧液,雖然小遙家里沒人抽煙喝酒,但煙酒還是要帶的,不然不好看,還有這只老母雞,媽上你姑家抓的,是周圍幾個村子活得最長的了,燉的湯最鮮。” 那老母雞的脖子上扎著朵大紅花,討媳婦的不是它,所以它沒精打采。 “剩下的就是桂圓,糕,兩箱奶,對了,這個也帶上,這是腦白金,我尋思買一盒,你爸說不行,必須是成雙成對的,那就買了兩盒?!?/br> 張母捯飭地上的大袋小袋:“你騎個三輪,把這些都放后面帶上,慕生,別怪媽瞎張羅,你頭一回上門,東西不帶多點,望家村的人要說死你?!?/br> 張慕生有幾分心不在焉,他回來前,每晚都要摸,都要吃,昨晚一樣沒碰才發(fā)覺自己竟然有了癮,靠藥物才勉強壓住洶涌而來的焦躁伴隨饑渴。 今晚他不準備再用藥物,他無論如何都要進去。 面對母親的熱情積極,張慕生的情感十分寡淡接近冷漠,然而他吐出的話卻是:“之前不是說有東西要給你兒媳?” 張母:“???” 敢情兒子不是嫌她多事,亂忙活,是覺得要帶過去的東西不夠。 “那是你奶奶的嫁妝,一代代傳下來的,寓意幸福美滿,她生前傳給你媽我了,我再傳給我兒媳,可你跟小遙不是還沒成親嗎,婚事都沒定下來日子呢,這就給???”張母有所顧慮,“這要是真給了小遙,萬一你回頭碰上更喜歡的,想娶人當媳婦了,那媽拿什么……” 張慕生輕描淡寫:“那只會是他的,除非你兒子瘋了傻了,不然不會換人?!?/br> 張母愣在當場。 兒子伸過來手,跟她說:“所以,你把東西拿出來,我?guī)Ыo你兒媳。” 第321章 作精進化實錄 望家村跟張家村只隔著兩條田埂,近的很。 三輪沒法在細細窄窄的田埂上騎,要走大道,那得繞一下,經(jīng)過一座山,幾個水塘和兩個村子。 那兩村子里的人見到放了那么多東西的三輪車從他們門前路上過去,都伸著脖子瞧,樂呵呵地算著什么時候吃上喜糖。 望向春接到了張母的電話,她早早去小店買了長鞭炮在門口等。 三輪車一過來就放鞭炮,劈里啪啦聲在村里響了老半天。 “張老二家下血本了,帶老多的東西?!?/br> “你也去看了啊,腦白金都買了兩盒,那玩意兒貴死個人?!?/br> “我還以為兩家的婚事要吹。” “吹不了,向春她弟是張老二媳婦相上的,不知多滿意。” 村里扎堆議論紛紛,望向春在廚房忙得不可開交,叔叔嬸嬸都在幫她打下手。 陳子輕已經(jīng)吃上了張慕生帶過來的桂圓。 張慕生給他剝。 “這個上面的殼沒弄干凈,你看這里,有一小塊碎殼。”他手指著桂圓rou上一處,挑剔死了,“你剝仔細點好不好?!?/br> 張慕生捻掉那一小塊碎殼。 陳子輕這回沒得作了,他拿走吃掉,把桂圓核吐在地上,待會兒張慕生會掃的,到這個時期,他多少已經(jīng)摸到了張慕生的情緒臨界點。 張慕生很隨意地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我媽讓我?guī)Ыo你的?!?/br> 陳子輕撥開塑料袋往里瞅,有金首飾,還有玉,一股熱意從他后腦勺竄到他背上,他咽唾沫:“黃金俗死了,我不要?!?/br> 對不起,我說的是假話,黃金一點都不俗,我超喜歡。 陳子輕還說:“那鐲子我也戴不了,磕磕碰碰的,誰知道什么時候就碎了?!蹦觐^很久遠的好玉,不敢戴,萬一碎了怎么辦。 張慕生的鞋子碾著桂圓殼:“不戴就收起來?!?/br> 陳子輕打量他,眼下沒青色,昨晚回去睡得挺好嘛,還以為要失眠睡不著呢。 不過,有可能是藥物的作用。 陳子輕哼了聲:“我收了,就代表做你家兒媳了?。俊?/br> 張慕生看他一眼:“代表我們會成親?!?/br> 陳子輕撇撇嘴,這有區(qū)別嗎,好吧,就算是有區(qū)別,你換個說法就換個說法。他把塑料袋扎起來放在一邊:“那成親了,你還會不會對我好?像在西寧那樣?!?/br> 張慕生的目光沒從他臉上收回:“不會一樣?!?/br> 陳子輕“霍”地站起來:“你什么意思,還沒成親你就要變了?” 張慕生不快不慢地剝著桂圓,冷淡的薄唇張合間是他游刃有余的,所謂的木訥:“成了親,我不可能打地鋪?!?/br> 陳子輕:“……”他坐了回去,撓撓臉頰說,“我也沒說成親了還讓你打地鋪,別人家怎樣我們就怎樣,不搞特殊?!?/br> 張慕生隱隱哧笑:“在這片村子,別人的媳婦會伺候丈夫?!?/br> 陳子輕一把抓走他剝好的桂圓rou塞進嘴里:“那不行,我是不會伺候你的,必須是你伺候我。” 張慕生不置可否。 陳子輕擰眉心:“你哪天不伺候我了,我就……” 張慕生撩起眼皮,盯著他:“跟別的男人跑。” 少年很作地拉過他放在桌上的手,將桂圓核吐上去:“我不能自己過啊,我又不是得了離開男人就活不了的絕癥。” 那桂圓核小小的,上面沾著一層晶瑩的津液。 張慕生將手放下來,做出丟掉桂圓核的動作,實際卻捏在掌中,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揉搓。 像是在揉更小,更圓,柔軟還嬌嫩的東西。 陳子輕沒注意到張慕生的反應(yīng),他在想,說起來,我好像有張現(xiàn)時的絕癥卡,想不出是什么場合才能用得上,他不合時宜地開小差。 一股辛辣的油煙味從廚房跑進堂屋,陳子輕咳嗽著回了神。 “慕生哥,你帶到我家的東西,花了不少錢吧?!标愖虞p說,“是你娶媳婦,不是你爸媽,你怎么能讓他們花錢。” 張慕生把被他揉干燥了的桂圓核扔掉,拿起手攏在唇邊。 見他沒說話,陳子輕就自顧自道:“哦,你是覺得我是你爸媽給你挑的,不是你自由戀愛,所以他們就該把一切都給你備好?!?/br> 少年又開始作,說話說到激動時睫毛會顫,他那雙比什么都干凈明亮的眼睛狐貍似的瞇起來:“說到底,重視我的不是你,是你爸媽?!?/br> 張慕生差點沒壓制住地笑出聲:“有藕粉,要喝嗎。” 陳子輕嘴饞:“那喝點。” 張慕生沖藕粉的時候,陳子輕后知后覺,這家伙把他當小貓小狗哄,料定他翻不出什么花樣來,他延續(xù)剛才的話題:“你回頭問問你爸媽花了多少錢,這筆錢該給他們,你自己在西寧上班有工資有積蓄,你爸媽就在家里種田,一毛兩毛都是一點點省下來的……” 直到?jīng)_好了藕粉,張慕生才給出回應(yīng):“給了?!?/br> 說得口干舌燥的陳子輕傻眼:“那你不早說,害我浪費口水?!?/br> 張慕生心里發(fā)笑,浪費?你口水多得都含不住。 藕粉濃香純正,陳子輕喝著藕粉聞廚房飄來的陣陣香氣,扭頭就喊:“姐,豬蹄燒上了吧?” “燒上了!”望向春回。 陳子輕吞口水,藕粉一喝完就跟張慕生抱怨起來:“我去西寧找你,在你那住了幾個月,你都沒給我燒過一次豬蹄。” 張慕生嗅著他嘴里溢出的清香,你說你喜歡吃了嗎,哪天不是你自己點菜。 “等我們回西寧了,你要給我燒,也不是天天燒,那會膩,就每個禮拜吃一次。”陳子輕提要求,“燉化了的那種,特別好吃?!?/br> 張慕生起身。 陳子輕沒用什么力道地踢了踢他的腿:“去哪啊,我和你說話呢,你是不是覺得豬蹄貴,養(yǎng)我很費錢?” “我去拿掃帚,掃地上的桂圓殼跟核?!?/br> . 午飯的時候,望向春喊來了村長,爺爺那輩跟父輩的兄弟,一大桌子人,陳子輕主動敬幫忙的叔叔嬸嬸,還是站起來,雙手端著杯子敬的。 叔叔嬸嬸很不習慣,他們當他裝裝樣子,就算是裝,他們那也是頭一回見。 桌上一伙人都挺吃驚。 陳子輕之后按照順序敬長輩,一圈敬下來,發(fā)現(xiàn)望向春眼睛紅了,張慕生則是眉頭微皺眼眸垂下去,他一臉疑惑,這兩人搞什么。 望向春擦擦眼睛:“小遙,你吃你的就好?!?/br> 陳子輕抽抽嘴:“噢?!?/br> 他坐下來,胳膊碰到了張慕生的,轉(zhuǎn)過臉小聲說:“我想吃你那邊的雞胗,你給我夾。” 碗里多了幾片雞胗,陳子輕不管不顧地吃了起來。 張慕生跟他們喝酒。 陳子輕吃完都沒離桌,一直在陪著,他領(lǐng)第一個月工資想灌醉張慕生,始終沒找到機會實施,幸虧沒做,不然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慕生的酒量太好,能喝酒的都醉了,他還跟沒事人一樣。 散伙了,桌上的酒菜碗筷也收拾了以后,望向春去屋里頭躺一會,陳子輕和張慕生蹲在屋檐下,問他要一支煙:“你不暈啊?” “不暈?!?/br> 陳子輕驚嘆地咂嘴,真厲害。他吸著煙看院里的大白鵝追著雞跑:“我吃多了,肚子有點撐?!?/br> 張慕生的齒間用力,煙蒂快被他咬斷,和我說什么,要我給你揉? 耳邊有少年的咕噥:“都鼓起來了。” 欠cao。 張慕生徒然就有些神志不清,仿佛酒精引發(fā)的醉意姍姍來遲,他不止顴骨,眼皮都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