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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任務又失敗了在線閱讀 - 第1034節(jié)

第1034節(jié)

    張慕生沒撈起襯衫擦水,他就這么濕噠噠的走出廚房,到陽臺抽煙去了。

    .

    陳子輕打完電話都要到十一點了,他搓搓臉,心里在天人交戰(zhàn),今晚到底洗不洗澡。

    洗吧,腳脖子疼,不洗吧,這個天身上都是黏的。

    不好意思再讓三哥剝痛覺神經,哪能一次次的麻煩他呢。

    陳子輕抱著腦袋掙扎了一會,咬牙去洗澡。洗到一半,沒水了。要是他在這個時候□□地喊張慕生進來,氣氛曖昧漣漪,這樣那樣,咦。

    他慢吞吞地套上臟衣服,坐到馬桶上叫張慕生,叫了老半天,那位才敲門。

    “慕生哥,沒水了,你快點看看是怎么回事。”

    張慕生開門進來。

    陳子輕的實現(xiàn)從他身前潮濕的襯衫上瞟過,若隱若現(xiàn)的肌rou紋理還怪性感的:“煩死了,我澡都沒洗好,是不是淋噴頭壞了?。俊?/br>
    張慕生踩著地磚上的水站在水管前。

    陳子輕瞧瞧自己的腳脖子,吃力地起身湊在他旁邊,腦袋探過他肩頭:“別光顧著看,你得動動手啊,眼睛看能看出什么,能不能認真點。”

    張慕生身上有煙草味,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十分明顯,他依舊只站著,手都沒抬一下。

    陳子輕腳疼,再加上臟衣服里的身體濕濕的,卷毛上不停往下滴水,三樣結合在一起就很讓人煩cao,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推了張慕生一把。

    張慕生緩緩轉身,他沒問為什么推他,就這么看過來,一雙眼又沉又黑。

    陳子輕眼皮直跳,要死,這氣氛怎么這么詭異,他腦子一抽就說:“我推你了,你不問我手疼不疼???”

    張慕生的語氣里辨不出是什么情緒:“手疼嗎?!?/br>
    陳子輕聽見自己說:“疼,你給我吹吹?!?/br>
    話落就見張慕生轉身出去,再進來時,手上拎著那臺老舊電扇,放在他面前,插進墻上的插頭里,再將風扇對著他的手:“幾檔?”

    陳子輕:“…………”神經病。

    第302章 作精進化實錄

    淋噴頭壞了,家里沒新的,換不了。

    這是張慕生搬來風扇后,檢查洗澡間給出的答案,他不管陳子輕能不能接受這個現(xiàn)實,說完就拎著風扇離開了衛(wèi)生間。

    陳子輕沒辦法,只能拿盆在水池接水倒進桶里,兌了半壺水,湊合著洗的澡。他照常把內褲搓了一遍,之后才和臟衣服放一起,還特地放上面晾著。

    過后不久,陳子輕聽見衛(wèi)生間有水聲,張慕生肯定也像他那么洗澡,洗到最后提起桶里剩下的水,全部倒在身上。

    夏天,那么洗不會覺得冷。

    陳子輕把藍格子睡衣扣錯位的扣子解開,對準位置扣回去,他站在衣櫥的鏡子前,鏡子里是白皮黑色卷毛少年,雙眼皮下是一雙杏眼,不作的時候看著乖,作起來要人命。

    插座上的萬能充亮著紅燈,一閃一閃的,手機電池還在充電,不大的房間彌漫著他身上的香皂味,是檸檬香。他用的是張慕生買的,新拆開的一塊香皂,這事兒他都忘了說了。

    張慕生原本用的香皂也是那味道。

    但他拆了那塊新香皂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今晚,衛(wèi)生間就多了一塊別的味道的香皂,張慕生不和他一個味。他對鏡子抓幾下濕發(fā),坐到床邊對著風扇前吹。

    陳子輕掃視張慕生的房間,他來兩天了,不必要的地方他都沒動,更不會去翻。

    “這里沒監(jiān)控吧……”陳子輕突然驚奇地自語了一句,他很快自問自答,應該是沒有的,這個時期監(jiān)控還沒普及到家家戶戶都有的地步。況且房間里即便有監(jiān)控,目前的技術也會限制大小跟隱蔽性。

    陳子輕瞥到床邊的書桌,他起身過去,打開抽屜看了看,一摞摞的錢還在里頭,張慕生沒趁著他洗澡的功夫拿走。

    “抽屜連鎖都沒有?!标愖虞p嘀咕了聲,雙手伸到抽屜里,撈出那些錢捧在懷中,他捧到客廳,都給放到茶幾上了。

    要是這筆錢繼續(xù)放他暫住的房間里,哪天被入室搶劫的偷了,再算到他頭上,他有八張嘴都說不清。

    衛(wèi)生間里有聲響,張慕生好像在拿著管子洗地磚。

    陳子輕湊到門口聽了聽,門冷不丁地被打開,張慕生捏著水管站在他眼前,他被里面的水腥氣沖得閉了下氣。

    “在洗地啊。”

    陳子輕明知故問,接著就說:“非要這么晚洗嗎,地上濕噠噠的,我進去上廁所,踩得到處都是水,萬一夜里我沒看好路摔了怎么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白天把腳扭了?!?/br>
    自己不干活,別人干了,非但不感激,還要嫌別人干得不是時候。

    陳子輕很不是人地抱怨完了就去客廳,忍痛給腳踝揉了點藥酒,他眼里流出生理性淚光,嘴巴里全是沒邊界的話語:“我才來西寧就受傷,也不知道是這地方跟我八字不合,還是你沒照顧好我,我都不敢讓我姐知道?!?/br>
    毫無意外的沒得到丁點回應,陳子輕把藥酒的蓋子蓋起來,放在茶幾底下的竹編籃子里,用驕橫的語氣揚聲:“慕生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衛(wèi)生間的門半開著,男人背身沖洗墻壁,穿白汗衫跟褲衩,腳上一雙款式老土的拖鞋,腳骨突出小腿修長。

    從表面來看,他的背影沉默如冰川下的山石。

    陳子輕靠著沙發(fā)緩了緩腳踝上的痛楚:“你給我的一百多塊錢,我都花完了。”撒謊,還剩很多。

    衛(wèi)生間的沖洗聲停了下來。

    陳子輕屏息偷聽。

    不多時,張慕生將水管收起,他走到客廳,看著沙發(fā)上的少年。

    陳子輕形容不出來那是什么眼神,只知道會讓他有股子無處安放的不適,他強自鎮(zhèn)定地哽著脖子叫囂:“你不會是嫌我大手大腳花錢多吧?西寧又不是咱們大成,一百多能干什么呀。”

    張慕生淡聲:“能干什么。”

    陳子輕噎了一下:“干不了什么?!?/br>
    張慕生:“是嗎?!?/br>
    他依舊是很平的語調:“那你都干了什么?!?/br>
    陳子輕心虛,嗓音拔高了些許:“你幾個意思,是覺得我騙你,錢根本沒花,而是我被我私藏起來了對不對?才一百多,誰稀罕呀?!?/br>
    張慕生面色木然:“那你想要多少?”

    陳子輕有點應付不來這個所謂的老實人,他指著茶幾上的錢說:“我不想要多少,你的幾萬塊我一張都沒抽走,全在這,你自己存到銀行你去吧!”

    “真是夠夠的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找你要幾千萬花呢。”

    陳子輕說完就扭過臉對著陽臺,一副“是,我理取鬧,對,我在生氣”的樣子。

    周遭空氣好似被抽空,有些讓人窒息,陳子輕裝不下去,可他又在這副身體的影響下沒法給自己找出個臺階來,就這么干杵著。

    就在陳子輕準備尿遁的時候,一疊皺巴巴的紙票被兩指捏著送到他眼皮下面,飽含原汁原味的錢味。

    都是五塊十塊的小票。

    陳子輕揣摩不出張慕生的心緒,他見好就收地接過來,數了數就塞進睡褲的口袋里,紅潤的嘴角一撇:“我知道你賺錢不容易,我也不是亂花。”

    “我都記了賬的,等我找到工作拿到工資了,會一筆筆的還你,不會欠你的,我只是在你這住一段時間,又不是把自己賣給你。”陳子輕嘰里呱啦個不停。

    張慕生屈指彈掉洗地時濺到身前的水珠:“現(xiàn)在又不是我未過門的媳婦了?!?/br>
    陳子輕:“……”我怎么又聽出了惡劣嘲諷的意味???

    “那感情也不是按錢算的,我們現(xiàn)在就是雙方家里口頭上定了,但我們兩個準確來說是試一試,具體怎樣還沒個數,要看你對我夠不夠好,能不能一直對我好,可別三天曬網兩天打魚,沒多久就嫌我什么也不干光讓你照顧,那就沒意思了你說是吧。不說這個情情愛愛的了,我比你小不少,你不難為情,我還難為情呢?!?/br>
    他拖著扭傷的腳去廚房,從冰箱里抱出半個西瓜,找了個勺子挖著吃,身子倚著廚房門,眼珠轉動著,視線追隨習慣在前一天晚上就把換下來的衣服洗掉的張慕生。

    到目前為止,這男人都按照字條上的內容做了呢。

    陳子輕咽下嘴里的冰爽清甜西瓜:“慕生哥,你一個月有休息的時候嗎?”

    “沒有吧?!彼灶欁缘卣f,“真沒勁,我還想你帶我四處逛逛呢。”

    陽臺有搓洗聲,也有煙草味,張慕生的煙癮很大。

    陳子輕邊吃西瓜邊大喊:“我昨晚讓你陪我個手鏈,你今天怎么還沒給我買!”

    他理所應當地索要著:“你快點買,我要戴的?!?/br>
    張慕生狠吸一口煙,他手指抖動,煙灰掉落在臺上的衣物里。

    陳子輕沒把西瓜吃完,剩下的放回冰箱明天吃,他擦擦嘴說:“慕生哥,我去睡了,晚安。”

    后兩個字是臨時加的,昨晚可沒有。陳子輕加完也沒意識到有什么不妥,房門一關就不再管外面的事。

    張慕生打開紗窗,夜幕中的大量蚊蟲見到光亮盡數往里沖。

    凌晨一兩點,張慕生拿著電蚊拍,漫不經心地在墻壁上掃動,蚊蟲尸體烤焦的香味在他氣息里經久不散,他半闔著眼,隱隱深呼吸。

    ……

    夜里不知道幾點,陳子輕睡得迷迷糊糊的,直覺瘋了般發(fā)出警告。

    房里有人。

    他猝然睜眼,喘息著摸到手機,打開手電筒,視野隨著手電筒打出的光束移動。

    “沒人啊……怎么回事……”

    陳子輕大汗淋漓,那感覺不像是冤魂,像是活人,比鬼還可怕。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不會是進賊了吧?

    猶豫了會,陳子輕給張慕生發(fā)了個信息說出情況,再給他打電話,響幾聲就掛。

    張慕生把信息刪除,手機關機。

    .

    陳子輕沒睡好,他早上死皮賴臉地跟張慕生一起去餐館,打算晚上等對方下班一塊兒回來,白天就在那里待著。

    只有盡量在餐館這個任務點多待,才有更大的機率撞見邪乎現(xiàn)象。

    半上午的時候,陳子輕困得要死,直打瞌睡。

    茉莉跟他說:“你可以去樓上睡會。”

    陳子輕反應慢,眼睛在看她臉上的傷,似乎是在哪磕的,發(fā)紫了,磕得不輕。

    茉莉按計算機給一個食客找好零錢,她看了眼把玩前臺綠蘿葉子的少年:“如果你介意我的床,那就當我沒說。”

    陳子輕馬上就哼了聲:“我當然介意,誰會喜歡躺別人的床,都是味道?!?/br>
    茉莉點點頭,坐回了椅子上面。

    陳子輕在心里嚎叫,誒,你再說一次啊,再說一次我就同意了,我肯定能關住自己不作的!

    茉莉聽不到他的心聲。他在源源不斷的瞌睡蟲大軍襲擊下掐眼皮,涂點口水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