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人格面具、都重生了誰談戀愛啊、快穿重回:宿主被強制愛、攻略男主太簡單?。齑﹉)
陳子輕為了應(yīng)付周秘書,腦子飛快運轉(zhuǎn),他欲言又止:“我不敢,我怕。” 周今休一愣:“怕什么?” “怕死。我要刪的時候,心里突然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呼吸都不順暢了?!标愖虞p表露出后怕的表情,聲線緊了緊,“我就想先這么放著,這段時間觀察觀察?!?/br> “別刪!” 裴予恩吼完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反應(yīng)太大,顯得太不尋常,他嗓音干澀大門:“觀察是對的,先留著,留著吧?!?/br> 末了對著周今休怒道:“cao,快把手機熄屏,別再讓老子看到那張屏保!” 多看一眼,心臟被猛擊的感覺就加深一度,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這輩子要攤上這種事。 周今休轉(zhuǎn)過手機對著自己:“這不是拍得挺好的嗎,七爺?shù)呐恼占夹g(shù)不錯。” 陳子輕默默拿回手機。行了,別虛情假意了,周秘書。 【連個殘疾也要勾引,是不是沒吃過的屎都要嘗個咸淡?!?/br> 陳子輕踢了周今休一腳。 周今休尚未作出反應(yīng),裴予恩就炸了。 少年委屈地紅著眼睛瞪過來:“你為什么踢他,不踢我?” 陳子輕:“……”還有這要求,真是服了。 “我跟我媽長得像,我爸瞞著你,我是他們的兒子,你應(yīng)該把情緒發(fā)泄在我身上。” 裴予恩蹲下來,固執(zhí)地抓住他的腳,往自己的腿上來一下,也留了個鞋印。 【他媽的,如果莊惘云中邪了,不是坐大腿,而是進去,那我怎么辦,我會弒父嗎。我想象不出要怎么面對我爸,活不成了,全都完了?!?/br> 【莊惘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我爸呢,失去知覺的是腿,不是手,為什么不把他推開?】 就這個問題,周今休當場問了出來。 陳子輕沉浸在裴予恩不知道他爸雙腿有知覺這個信息里,裴清然連兒子都瞞,父子從一開始就不是一條心。 這可不是他釣魚期間干擾引導(dǎo)的。 周今休見他沒回答,頗有耐心地又問了一遍。 陳子輕說:“可能是驚到了吧?!?/br>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拿回身體的掌控權(quán),從他腿上下來,問他怎么回事,我為什么在他腿上,我跟他溝通了幾句,推斷是中邪?!标愖虞p握著手機放進大衣口袋。 合情合理,沒毛病。 寒風(fēng)肆意妄為,到處都冰凍,翹臀保鏢團在風(fēng)中站立,面朝陳子輕這邊,他讓他們都進大門,接著就對始終看著他的裴予恩說:“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了?!?/br> “沒答完。”裴予恩咬牙切齒,“你是因為我才注冊游戲的,你當初的目的是來到我的世界,多陪陪我?!?/br> 頓了下,他壓制著傷心的情緒:“你怎么能跟別人一起玩?!?/br> 陳子輕有意戳他自尊:“我就跟別人玩,不行嗎?!?/br> 裴予恩的太陽xue一抽一抽的疼。 陳子輕眨眨眼:“你不玩了,我要在游戲里給你守寡不成?!?/br> 旁邊響起周秘書的聲音:“七爺,您用詞不當,守寡是丈夫死了以后妻子要不要做的事,您跟予恩少爺不是這層關(guān)系?!?/br> 【周今休就他媽話多,讓我多幸福兩秒會死?】 裴予恩雙手握拳:“我今晚就重新下載游戲,你別和其他人玩,只和我玩行不行。” 后半句難掩低聲下氣,天之驕子卑微的時候和普通人沒有多大區(qū)別,都可憐。 陳子輕作出猶豫的樣子,讓他一顆心懸起來,每一秒都過得煎熬,猶如等待判刑。 周今休這時再次橫插一腳:“七爺,屬下無所謂,您開心就好?!?/br> 陳子輕聽過周今休的表態(tài),下巴一抬:“其實我跟誰玩都可以,只要是厲害的?!?/br> 它理所當然道:“我只想騎在強者的身上?!?/br> 裴予恩迫不及待地展現(xiàn)自己:“我游戲玩了很久,又是手速牛逼的單身狗,不像周秘書,年紀比我大不少,開的不是自動擋,手速差遠了?!?/br> 這花講得挺損,還陰陽怪氣,帶著一縷茶味。 陳子輕偷瞥周今休,讓你裝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黃瓜,這下被人捏住要害,沒得說了吧。 周今休投來詢問的眼神,好似根本不在乎裴予恩所說,內(nèi)心卻沒那么波瀾不驚。 【誰開的不是自動擋。】 【不過我一年開不了幾次,手速確實一般。】 【最近好像隔三差五的開,次數(shù)比幾年加一起還多。】 【原因是什么?我要復(fù)盤復(fù)盤?!?/br> 【還有,那破游戲有難度嗎,是個人不都能玩。既然他跟誰玩都可以,只騎強者的脖子,那這游戲誰愛玩誰玩,他愛騎誰脖子就騎誰脖子,我待會就刪除游戲,有那時間我還不如多睡會。我讓他騎我,一把游戲下來,感覺脖子上都有sao味?!?/br> 周今休彎腰拍了拍西褲上的腳印。 【他眼巴巴的看我干什么,我會和一個小孩競爭,搶讓他騎脖子的身份?笑話。】 【同性戀,狗都不做?!?/br> 陳子輕看周今休拍西褲,好想再給他一腳。 一道身影擋住陳子輕的視線,他抬起頭對上少年明顯吃醋的目光:“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走吧。” “我不走。”裴予恩看他額頭的紗布,喉結(jié)動了動,“我沒騙你,我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真相,我從沒懷疑過我不是你兒子,你不是我爸。” 【我根本不敢讓你知道,我一直在按照我爸的指示和你相處,騙你,看你笑話?!?/br> 【我怕你對我失望透頂,恨死我了,徹底不理我了?!?/br> 【我沒法承受這個結(jié)果,我還想和你好好的,不是父子的那種好法。】 【你把我掰彎了,必須對我負責(zé)?!?/br> 陳子輕心說,哪有釣魚的對魚負責(zé)的。除非是美人魚。他露出不悅的表情:“是要我讓保鏢把你押回車上?” 裴予恩抓住他手臂:“我在國外回不來,也接觸不了電子產(chǎn)品,這次回來了,有機會就立馬來找你,我們總共說了不到二十分鐘的話,你就……” “已經(jīng)說這么久了?怪不得我都累了?!?/br> 陳子輕打斷。 他不可能一直不管這兔崽子,對方還在他魚塘里蹦跶著呢,但他今晚得晾著兔崽子,必須晾一晾。 少年人的心思最好捕獲了,所以他才能輕易搞定。 陳子輕的手臂都要讓兔崽子捏斷了,他眼里有生理性水光,發(fā)出的聲音模糊又虛弱:“疼?!?/br> 裴予恩瞬間就松開手。 陳子輕趁機說:“今休,送客?!?/br> “予恩少爺,請回。” 周今休壓低聲音,提醒執(zhí)拗的裴予恩,“別讓七爺不高興?!?/br> “他頭上有傷,需要休息,少惹他生點氣吧。” 裴予恩不甘地垮下肩膀:“那我明天再來。” 他沒得到回應(yīng),就又說了一次:“小叔,我明天再來看你?!?/br> 陳子輕趕小狗似的,擺擺手。 · 車開進大門,隨著引擎聲的逐漸淡去,周遭氣流似乎更加冷冽,孤零零站在門外的少年像被整個世界拋棄,無家可歸。 裴予恩一條腿的膝蓋上有跪地沾到的灰土,他給他爸打電話試探所謂的中邪事件,得到的答案和莊惘云的透露沒有多大差別。 裴清然在手機那頭問:“予恩,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他拍下了照片當屏保?!?/br> 裴清然:“……” “那不是他的意思,是臟東西干的,他說他怕出意外就沒刪掉,暫時不動屏保。”裴予恩近似焦急地澄清這樁邪門事件。 “予恩,你不會是怕爸爸因此被他影響取向吧?!迸崆迦豢扌Σ坏?,“我的腿沒知覺,他坐多久都不會讓我有一點感受?!?/br> 末了嘆口氣:“沒能進秋水湖是嗎,你先回來?!?/br> “好。” 裴予恩很想直接問,爸,你是不是背著我研究了一些可怕的巫術(shù),害人害己的那種,能不能別做了,還來得及收手嗎,來得及全身而退那。 話到嘴邊,終是咽了回去。 來不及了。 他心里清楚。裴予恩掛了電話,真正的莊惘云之死大概率跟他爸有關(guān)系,準確來說是死而復(fù)生。 那是他爸謀劃了不知多久,依然沒算到的走向。 原先他真的以為他爸在背后策劃一切都是為了促成莊惘云上位,當上莊家的家主和掌權(quán)者,最終讓他這個獨生子平步青云…… 再就是他繼任,他爸做太上皇。 是他天真了。他從沒想過所有事竟會牽扯到鬼怪邪術(shù)之類。 那時他爸僅通過照片就說出高級驅(qū)鬼符時,他謹慎些就不至于這么被動。 裴予恩走了一小段路,回頭看秋水湖的大門,里面亮著的燈。 莊矣要是在,這會兒就該蹲在玄關(guān),給莊惘云脫鞋。 就是不確定莊矣在不在。 如果那家伙還沒回到莊惘云身邊,那他的賞賜就會被別人搶走。 和我一樣。 一不留神就被踢出原來的位置。 裴予恩抹把臉,從今往后,這里跟莊園都不再是他的家,他去是拜訪,是客人,要傭人通報,最高還得拎些東西上門,不能空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