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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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躍拿下頭上的漁夫帽拂掉上面的碎雪,沒帽子遮掩的發(fā)頂冷颼颼的,他哆嗦了下,趕緊將帽子戴回去。 “剛才我跟七爺說要走了,他叫我路上慢點,要注意安全,姐,你也聽到了吧,他那么關(guān)心我?!?/br> 經(jīng)紀人的表情一言難盡,她恨不得栓在褲腰上的藝人什么都好,就是戀愛腦,先前迷戀在路上驚鴻一瞥的帥哥,費心思托人打聽到信息搬去做鄰居,如今又迷上對方的老板。 是個不安分的,突然想為愛做1的小0。 “聽說在幾個月前的一場飯局上,喝你死對頭的酒給他解圍的人是個老總?!?/br> 方躍停下腳步,敏感地問:“那老總是七爺?” 經(jīng)紀人給他一個讓他領(lǐng)會的眼神。 方躍白眼一翻,嘴上還要故意裝作不在意:“那又怎樣,七爺是紳士風(fēng)度,他一點架子都沒有,主動跟我握手,還夸我,哪個老總能做到他那樣,誰不想他做自己的金主?!?/br> “而且他是個0,cao俊俏的金主,快活似神仙。” 經(jīng)紀人聽不下去:“你干脆把家庭作坊解散了,整個都簽到暢音?!?/br> “那不行。”方躍的腦子沒完全丟掉,“我家指著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拖航母,要是把七大姑八大姨組合的團隊解散了,我爸媽第一個不認我,把我削成人棍?!?/br> 經(jīng)紀人略感欣慰,心里有數(shù)就好。 方躍看見了什么,急著扒拉拽著他的經(jīng)紀人:“七爺怎么跟那男的手牽手,他們什么關(guān)系啊,不會是十指相扣了吧?!” 經(jīng)紀人說:“他是七爺?shù)墓芗仪f矣,涂犖犖的前夫?!?/br> 方躍滿臉驚愕:“我去……我就說那男的怎么長得有點眼熟……我還參加了他們的婚禮?!?/br> “離婚了啊,什么時候的事,哦,對了,我在朋友圈吃到過這個瓜,我這破記性。” 方躍自言自語:“涂犖犖的工作室一直都沒有公布離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算黃道吉日。這會兒要是讓他的粉絲發(fā)現(xiàn)了,他前夫就是罪該萬死的渣男,七爺會被扣上小三的污名。” “不行,我得給七爺報個信通個風(fēng)?!?/br> 方躍要過去,經(jīng)紀人強行把他扯住,他們目睹管家給七爺開門,把手放在他頭頂,護著他坐上車。 直到車子開出小區(qū),方躍才收回視線。 周秘書沒跟隨在七爺旁邊,估計是帶小男生回公寓了。 七爺身邊不缺優(yōu)質(zhì)1。方躍想,他要是七爺,身居高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絕不會屈尊降貴地主動撩周秘書在內(nèi)的任何人。除非是遇到了世無雙的孤品。 . 車開出小區(qū)沒多遠就被緊急逼停。 陳子輕坐在車里,聽車門跟車窗被砸得砰砰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碰上了仇家。 實際是他狂犬病發(fā)作的“兒子”。 陳子輕在心里數(shù)數(shù),耳邊傳來莊矣的聲音:“少爺,我下去看看?!?/br> 數(shù)到49被打斷,陳子輕說:“你不用管,我等會自己處理?!?/br> 然后接著數(shù)。 數(shù)到304這組吉利的數(shù)字,陳子輕就打開車門下去,風(fēng)雪糊他一臉,他從車里帶出來的暖意瞬間就凝住,被尖銳的寒氣粉碎。 莊予恩額上有汗,青澀的面頰潮紅,他氣息粗喘,眼里是蝕人的黑,眼瞼有一圈紅。 “肯下來了啊?!?/br> 惡狠狠的,每個字都咬得變形。 陳子輕問他發(fā)什么神經(jīng):“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在路上攔車是危險行為?” “不知道!” 少年聲嘶力竭地咆哮,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瞼那圈紅加深了幾個色度,“我給你發(fā)那么多短信,打了十幾個電話,你既不回我短信,也不接我電話?!?/br> 莊予恩的粗喘紊亂,再開口時多了偏重的鼻音:“莊惘云,你想干什么?” 陳子輕心說,釣魚啊,還用問嗎。 原本他敲的小算盤是一條魚一條魚的釣,誰知魚群太活躍,這不,都吃到鉤子了。 那他就不得不四條一起釣,一會盯這根魚竿,一會盯那根魚竿,忙得眼睛酸,就怕一不留神讓哪條魚垂死掙扎的帶著一嘴血脫鉤。 陳子輕面對白眼狼的質(zhì)問,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心虛理虧,更沒有自責(zé)。他嚴厲道:“莊予恩,我是你爸,你怎么這么沒大沒小?” 莊予恩又吼:“你不是我爸!” 陳子輕耳膜都要讓他吼疼了:“我不是你爸,那誰是你爸?” 莊予恩紅著眼瞪過來。 陳子輕在心里催促,別光顧著瞪我,說啊,你倒是失控說出來啊。 青春期就要有青春期的樣子,腦子一熱干點后悔一輩子的事再正常不過. 陳子輕的期待落空,莊予恩在理性崩塌前恢復(fù)清醒。 少年只是重復(fù)一句:“你不是我爸?!?/br> 【我爸在老宅,你算個屁。】 【cao,你不算個屁,你算我……你不是我爸。】 “你不是。”他翻來覆去地腔調(diào),陷入難言的偏執(zhí)中。 陳子輕把敞開的大衣扣子扣上,試圖擋點風(fēng),他將手伸到開著的車門邊:“莊矣,把皮鞭給我?!?/br> 車里的莊矣探出半個身子,他溫聲道:”少爺,有什么事可以慢慢溝通,小少爺年紀還小……” 陳子輕冷眼一瞥:“你是個什么東西,輪到你說話了嗎?” 莊矣那張端莊文雅的臉瞬間就白了。 陳子輕如今張口就來顛話,都不用提前醞釀.他抬了抬伸在車門邊的手:“鞭子?!?/br> 莊矣一言不發(fā)地打開木盒,將皮鞭拿出來,遞到他手中。 陳子輕將繞起來的皮鞭甩開。 虛空那組數(shù)字只有陳子輕一個人能看得見,它在不斷上漲,叫他繼續(xù)顛,不要停。他看著情緒不穩(wěn)定的少年。親爸在老宅是吧,行,鎖定范圍了。盡管給原主找綠帽不是任務(wù),他還是想知道究竟是誰。 莊予恩和他叫囂:“你就是把我抽得全身沒一塊好皮,你也不是我爸。” 陳子輕蹙眉:“在老宅住幾天住野了是嗎,這話是爺爺教你的還是奶奶教你的?” 莊予恩不答反問:“為什么不理我?” 他委屈至極:“以前你希望我是兔子,我就當(dāng)兔子,現(xiàn)在你又想我是你召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狗?” 陳子輕這會兒有些欣慰,曾幾何時,莊予恩對他只有滿嘴謊話,此時真情實感上了。 為了他欺騙背叛親爸指日可待。 陳子輕說:“莊予恩,你是我兒子。” 【兒子兒子兒子,成天的把這兩個字掛在嘴邊,我是你兒子嗎,我是你前妻給你戴的他媽綠帽?!?/br> 莊予恩大吼:“這兒子誰愛當(dāng)誰當(dāng)!老子不當(dāng)了!” 陳子輕一鞭子抽過去。 莊予恩條件反射地往旁邊躲。 【媽的,不是一直想莊惘云抽我嗎,我躲什么,下一次絕對不能再躲了?!?/br> 陳子輕不抽了,他把鞭子給莊矣。 莊予恩急了,他顧不上一路趕過來的提心吊膽和被無視的憤怒,一把抓住老男人的胳膊:“爸,我不是東西,你就抽我一下怎么行,你接著抽我,多抽一會,把我抽得皮開rou綻才能消氣?!?/br> 陳子輕差點破功,沒憋住的笑出聲,他象征性地掙了掙,不出意料的反被抓得更緊。 少年人手勁重,像要把他的骨頭捏碎。 他垂下眼睛在心里打草稿,打好了就輕輕嘆氣:“予恩,當(dāng)時我急著扶今休下樓梯,從十六樓下來沒那么快,我到樓下人已經(jīng)累癱了,就沒去看手機。” 【你沒看,耳朵呢,聽不到短信提示音和來電的聲音?】 恰巧就在這時,莊矣的聲音從車里傳出來:“少爺,我給您打電話的時候,您不是就在扶周秘書下樓嗎?” 陳子輕用余光瞟莊矣,你挺會啊,老莊,火上澆油的一把手。 莊予恩肺都要氣炸了。 【有時間接管家的電話,沒時間看兒子的短信,我他媽就是個笑話?!?/br> 陳子輕拿出帕子,擦了擦雪花飄在臉上帶來的濕意,他像受傷快要死去的少年解釋:“我接你矣叔電話是有要緊事,至于你的短信和電話,我想著等我這邊安全了再回你,給你報平安讓你別擔(dān)心?!?/br> 莊予恩怒極反笑:“那你沒想過我急瘋了趕過來,會在路上出事?” 他口不擇言:“爸,你是不是背著我生了一堆私生子,你讓他們給你養(yǎng)老送終,有我沒我都無所謂?” 陳子輕說:“只有你一個?!?/br> “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莊予恩吼完了,他的喉嚨里發(fā)出壓抑的哽咽,“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這話不準確。 哪個宿主不在乎自己的任務(wù)目標呢。 只不過宿主的在乎,不是目標想要的那種而已。 又不喜歡,怎么會給。 陳子輕面對砸過來的罪名,他露出失望頭頂?shù)谋砬?,唇色都慘淡了幾分,直接就是一耳光扇過去:“莊予恩,你有沒有良心,我不在乎你,能在你害怕打雷的時候哄你睡覺,我不在乎你,能去學(xué)校看你籃球賽,我不在乎你,能看你元旦表演?” 莊予恩捂住被打偏的臉,細碎雪花落下來,他的眼簾顫了顫,一滴淚不易察覺地滑落,無人知曉。 【莊惘云打我,還是臉這種傷自尊的地方?!?/br> 【他憑什么,我爸都沒打過我。】 【他打我了,可以兩清了嗎,就當(dāng)我沒騙過他耍過他,背地里的嘲諷羞辱都劃掉,行的吧,我從頭來過?!?/br> 【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莊惘云不能不給我機會?!?/br> 【我還是有用的,我能拿出父子決裂的戲份給他看,我還可以在他做上家主位置后,親手奉上那些內(nèi)鬼的名單作為投名狀,成為他手里的一把刀?!?/br> 陳子輕的手有點麻,他后退點靠著車子咳嗽:“你回你自己的車上去,別跟我一輛車,我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