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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任務又失敗了在線閱讀 - 第746節(jié)

第746節(jié)

    陳子輕不知道的是,沈文君那個級別的omega,三個月才發(fā)一次情。

    小鎮(zhèn)以后的發(fā)情期還沒來。

    陳子輕聽著腳步聲止住心緒,他由著虞平舟在他嘴里按噴霧劑。

    藥味占據他味蕾沒多久,痛感就減輕了不少。

    他終于決定拎出有點廢心神的話題:“哥哥,我在警局對江扶水說的上一世……”

    虞平舟把噴霧收起來:“我有了解?!?/br>
    短短四個字,飽含了強大的力量和信賴。

    ——我關注你所關注的,我在你身后。

    陳子輕內心掀起不小的波瀾,虞平舟在他這邊讓他有安全感,他躺了會,喃喃自語:“我怎么看不到跟你有關的前世片段呢,一個都看不到,其他人的也看不到?!?/br>
    “就只有江扶水……”

    “不過也僅僅是一兩分鐘的一個畫面,沒別的了?!?/br>
    陳子輕順勢講述了當時的情形,他沒特意觀察虞平舟的神色:“哥哥,我上一世是個有著柿子味信息素的omega,還是教授。”

    虞平舟坐在床邊:“嗯。”

    陳子輕望著天花板:“我這一世會學醫(yī),沒準將來也能做教授,那我是不是還會是omega?”

    虞平舟眼里含笑:“有可能?!?/br>
    “我覺得可能性蠻大的,江扶水在幫我呢。”陳子輕眼皮耷拉下來一些,直勾勾地看著虞平舟,“不知道你上一世對我有沒有這一世這么好。”

    虞平舟道:“應該沒有?!?/br>
    陳子輕不假思索:“為什么?”

    虞平舟凝視他,沒言語,只是笑了笑。

    陳子輕的后心滲出汗熱,上一世這副身體的主人不是陳子輕,是宋析木。

    虞平舟知道他不是宋析木了。

    陳子輕把放在被子上的手伸向虞平舟:“哥哥,我無條件沒原則的相信江扶水不是殺人犯,我那么想要他來到我身邊和我為伍,我更是直言少了他不行,你怎么看我???”

    虞平舟握住他的手:“這個部分有損哥哥的心臟功能,影響心臟的使用年限,就不討論了好嗎。”

    陳子輕的心跳有點快,臉也發(fā)紅,可他的情感剛活躍起來之際,眼皮卻開始打架,撐不住了。他甚至都來不及確認虞平舟在警局把他抱起來的時候,手上是不是有電流就沒了意識。

    虞平舟摩挲幾下掌中的白皙手指,放回被子上面,他起身,帶上門出去。

    不多時,何律師進門,站在會客廳里:“虞董?!?/br>
    虞平舟問道:“怎么樣?”

    “委托人的態(tài)度兩極反轉。”何律師如實相告,“他非常配合?!?/br>
    虞平舟在沙發(fā)上坐下來,眼神示意他也坐,他不卑不亢地坐在對面。

    會客廳里響著何律師公式化的陳述:“據之前的法律援助透露,委托人起初是絕望等死的,只求一切快點結束,好讓自己解脫?!?/br>
    “協(xié)助我的心理師和他聊過一次,初步判斷他是自毀型?!?/br>
    “完美主義?!?/br>
    “不接納身為beta,擁有缺陷的自己?!?/br>
    “通常這類人有強烈的求死欲望,同樣也有強烈的對生的渴望,只是被某種應激性的創(chuàng)傷吞沒了,有可能會在某一時刻跳出來?!?/br>
    何律師自我總結:“顯然,在析木少爺的調動下,委托人的求生欲望已經占位最大,不會再被求死欲左右?!?/br>
    在場的唯一一個聽客沒有發(fā)表看法。

    何律師松扯幾下領帶,這起案件要是涉及經濟相關,虞氏就會派出自己的律師團。

    那是王牌律師團,別的領域也熟悉,沒有不擅長的。

    但虞氏卻專門請了他。

    足以證明,虞氏對這起案件的重視。

    案件掀起的輿論太大,他作為辯護律師,不可避免地被卷入進去接受大眾的編排和指點。

    外界認為他公正,良心,還是為錢辦事,他都無所謂,這僅僅是他的職責和義務所在,在合法秩序下正當行事,盡最大努力揭露真相。

    何律師打開公文包,將里面的幾份資料拿出來:“虞董,這是委托人提供的線索,他跟omega死者認識,二人有醫(yī)學上的關聯(lián)?!?/br>
    虞平舟粗略地游覽了資料。

    “目前警方那邊已經根據omega死者的人際社交網查到了這上面,”何律師說,“必然要展開一番調查,我們是不是要有個準備?”

    虞平舟將資料放在一旁:“明天上午我這邊給你思路。”

    何律師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現(xiàn)在不能給,是虞董不在這件事上承擔主要把控作用。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焙温蓭煵欢嗔簟?/br>
    虞平舟溫聲:“慢走。”

    何律師第一次跟虞氏的掌權者接觸,和傳聞一樣,是個隨和平穩(wěn)的大人物。

    可猛獸大多都不長牙五爪。

    .

    何律師走后不久,楚未年過來了。他頭頂那片金色綠油油的。

    “雖然你有交代,警局那邊還是有聲音進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是她一老友的學生透露的。”

    楚未年坐在酒柜前的桌邊喝酒:“楚家準孫媳去年為了周家大少爺在醫(yī)院要死要活,今年為了章老跟沈家家主的學生在警局要死要活,平舟,我這臉真沒地方擱了?!?/br>
    虞平舟把腕表扣戴回去:“本性難移,他就是這性子,改不掉的,你指望他改,不如早點取消婚約降低損失?!?/br>
    楚未年沉默下來。

    虞平舟陪他喝了會酒,聽他說:“我去看看析木?!?/br>
    明顯是在避開婚約話題,不愿意走到那一步。

    虞平舟拎著酒杯晃了下,酒液在杯壁蕩出很深的痕跡,他將剩下的酒飲盡,去了二樓。

    那空酒杯孤零零地立在桌上,杯腳有幾道細微的裂痕。

    楚未年前腳進房間,好友后腳就進來了,他只摸了下小未婚妻的臉。

    “平舟,你弟弟怎么睡得這么沉?”楚未年撩床上人的劉海,從他腦門一路撫摸下來,停在他下巴上面。

    虞平舟說:“給他吃了藥。”

    楚未年并沒有多意外,他聽來的小未婚妻在警局的壯舉,多半是精神受刺激了,不吃藥哪能如此安穩(wěn):“他吃藥的時候沒察覺?”

    虞平舟去將窗簾拉開:“無色無味。”

    楚未年捏了捏床上少年的鼻子:“你哥救了你一把,我在氣頭上,讓你避開了,等你明天醒來,我那股氣已經消了?!?/br>
    好友的聲音在他背后響起。

    “未年,上次你在我的辦公室和我說過綠帽話題,當時我就表過態(tài),真的發(fā)生了那種事,只能是你反省自己哪里沒做好,是你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都由你擔責。”

    虞平舟徐徐道:“你做不來,這段婚約就是捆綁你的繩索。”

    楚未年聽著好友的提議,他側回頭,挑起眉毛笑:“那我也說過,我對你弟弟動了情,我怎么舍得取消婚約,讓你們虞家給他定新的未婚夫?!?/br>
    “再者說,婚約是老太太一手cao辦,你信不信,我前一秒提出取消婚約,下一秒老人家就能兩腿一蹬。”楚未年以半開玩笑的方式,講出他對至親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的不安。

    虞平舟搖搖頭:“你們這段婚姻的雜質太多?!?/br>
    “老太太把析木當我的福星。”楚未年把少年的手鏈跟項鏈解下來,“我有個什么事,老太太就要怪到他頭上,所以我盡量確保人身安全?!?/br>
    虞平舟讓他別把兩條鏈子弄壞:“析木很喜歡,穿裙子的時候必須戴著?!?/br>
    “老虞,你真是,我以前怎么就沒覺得你有成為弟控的潛力。”楚未年將鏈子扔在床頭,“我跟你弟弟能不能順利完婚,要你協(xié)助?!?/br>
    虞平舟為難道:“我能做什么,感情是兩個人的事?!?/br>
    楚未年啞口無言。

    “未年,你要有個準備,析木在那年輕人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手,這是救贖。

    份量很重?!庇萜街厶嵝训?,“他跟那年輕人之間是前世今生,這層關系遠超過只當作玩伴的周衍明?!?/br>
    楚未年問什么前世,什么今生,聽完就冷了臉。

    “你不能接受包容,就趁早勒住自己的情感?!庇萜街劢o出勸告與警醒,“別等到將來后悔了,做出傷害他的行為?!?/br>
    楚未年岔開話題:“我一直有安排人留意文君,那beta上周去找他,兩人的師生關系大概率是崩了。這跟析木脫不了干系?!?/br>
    “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楚未年掃了眼沒反應的好友,“平舟,我知道你也有安排人留意文君,你也不信前世的他被送走了,事情就結束了?!?/br>
    虞平舟半晌道:“靜觀其變?!?/br>
    楚未年抿唇,他易感期將近,出門回家必打抑制劑,此刻看著眼皮底下的小未婚妻,卻明顯感覺抑制劑的效果在減退。

    焦躁,煩悶,抓心撓肺的渴望。

    楚未年隔著被子,重重握住少年的小腿:“我今晚留下來?!?/br>
    哪知老太太摔了,一個電話打過來,楚未年只能回去。

    房子里沒了多余的人。

    虞平舟把闖入者在床邊坐過留下的褶皺撫掉:“招了幾個,攤子越鋪越大,你搶過來了,拿回來了,接下來要怎么善后?”

    “人不是機器,不能設置好你想要的安全數據,總會超出安全數值,已經超出安全數值?!?/br>
    “你該給自己找個能壓住局面,情緒又能自控的依靠,要快點了,弟弟。”

    “關于你的前世,我并不在乎?!?/br>
    “我前世對你好不好,取決你的性格?!?/br>
    “但總歸比不過今生?!?/br>
    虞平舟把少年被撩過的劉海理好,他的指腹沿著少年被撫摸過的地方一一摩挲,擦掉原來的痕跡,覆上新的。

    忽地想到什么,虞平舟的眉梢輕動:“析木,起來,你安全褲沒換?!?/br>
    吃過藥的少年起不來,換不了衣服。